第四百二十四章 被刺(1 / 2)

魔臨 純潔滴小龍 2559 字 202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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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

路遇大姐得音信,

九里桑園訪蘭英。

但只見一座桑園多茂盛……」

院子里,

鄭侯爺坐在那兒手里端著茶,聽著柳如卿唱戲。

柳如卿的聲喉很好,

外加人又美,有韻味,

反正唱的具體是啥,鄭侯爺並不是很聽得懂,因為故意夾雜著楚地腔調,但,就是好聽,就是享受。

「第一碗白鯗紅燉天堂肉,

第二碗油煎魚兒撲鼻香,

第三碗………」

唱到這里時,鄭侯爺也依然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開始腦補那是什么樣的菜;

不像是以前聽人家報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

聽個頭,就膩了,偏偏對方還自我感覺良好地一口氣報完,等結束後,觀眾再給點終於解脫的稀稀落落掌聲。

說白了,

可能是後者人丑吧。

就在這時,瞎子走了進來。

柳如卿停了下來,奉茶。

鄭凡扭頭看向瞎子,道:「出什么事兒了?」

以瞎子做人的水平,不是真的發生了大事兒,他是不可能在此時來打攪自己的。

「主上,楚國伐乾了。」

「嗯,嗯?」

鄭侯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回味第二遍時才真的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兒。

「呵呵。」

鄭侯爺笑了,有意思,有意思,居然還真被自己給說中了。

楚國的年大將軍是靖南王的仰慕者,這幾乎不是什么秘密了;

想不到,楚國的攝政王,竟然還是燕皇的粉絲。

這依葫蘆畫瓢學的,還真是一模一樣。

「侯爺,北先生,你們聊,妾身下去准備些茶點。」

「好。」

「辛苦了。」

瞎子坐了下來,道:「主上,楚國掛帥伐乾的,正是年堯。」

「這是當然,這時候楚國伐乾,是斷不能有任何閃失的,肯定用最能打的將領,這年堯,是個有本事的啊。」

曾經,鄭侯爺和蠻族小王子、乾國的鍾天朗以及楚國的年堯,並稱未來四大將星。

但其實,蠻族小王子到底怎么滴,還不是很清楚,鍾天朗說白了,也就是個毛頭大孩子,真正接觸下來看,只有年堯,有那個資格和自己並排站在一起。

鄭凡問道:「戰況如何?」

「按照現在的消息來看,楚人勢如破竹。」

「嗯,這不奇怪,乾人軍備廢弛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這幾年雖然有所振奮,但想要完全料理干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再加上乾人為了夯實三邊,不停地從各地抽調能打仗的兵馬過去,西南土司再度作亂,又抽調了很大的精力,東南那邊,本就是不大可能發生戰事的情況下,防御和軍備,可想而知會有多差。」

鄭侯爺喝了口茶,

繼續道:

「咱們熟悉的那段歷史上不也發生過相似的事兒么,金國剛剛被蒙古人蹂躪了一頓,結果等蒙古人撤兵去西征後,金國非但沒有選擇北上趁機收復失地,反而選擇向南去攻打南宋想要挽回損失。

說白了,

這世上,

沒什么倫理道德,也沒有什么國與國的情誼,翻來覆去就只是在不停地闡述一句話:

你弱,就得挨打。」

「主上您覺得,這場戰事,會進行到什么程度?」

鄭凡思索了片刻,

道:

「楚國剛剛戰敗,元氣大傷,再者,國內裁撤貴族封地,也需要大軍鎮壓,楚國朝廷必然會因此被分散掉極大的精力。

我覺得,年堯的這次伐乾,其胃口,一開始並不算大,但架不住乾人太廢,一下子打得收不住了。

但等到接下來,乾人反應過來開始組織起力量後,戰局,應該會暫時陷入僵持。

甚至,年堯會主動吐出一些吃到嘴里的地盤出來,和乾人達成一個和約,反正他楚國怎么都是賺的。」

瞎子聞言,點了點頭,道:「乾皇起用了賦閑在京的孟珙出鎮東南了,此人,倒是和咱們有緣,當年主上您想二次突襲綿州城時,他就在城內指揮防御。

後來,其深受老鍾相公的賞識,被快速提拔起來。

老鍾相公死前,執意反對北伐,他也是老鍾相公的堅定支持者,為此,被當時決意北伐的朝廷給罷了官職,丟回京城賦閑了下來。

現在的局面下,乾國那位官家應該是想指望他來穩定住東南局面了。」

「這個人我知道,據說前幾年乾國三邊的新的防御體系,就是老鍾讓他制定出來的,是個能人。」

「是。」

「咱們的朝廷,大概會坐山觀虎斗,甚至是添一把火,比如,派幾個文臣出使乾國,亦或者是讓大皇子將邊境守軍軍寨後移一段,再和乾人商量一下,意思意思多加一些歲幣。

給乾人吃一些定心丸嘛,告訴乾人,咱們現在不打算打你,也沒功夫打你,你大可以從三邊這里再抽調出一些兵馬去打楚人。」

瞎子笑了,道:「應該差不離是這個章程。」

燕國目前面臨著嚴重的內部問題,已經無力再開大戰了,所以,這個時候楚國和乾國互咬,是燕國朝廷最想看到的局面。

鄭侯爺又吩咐道:

「那咱們這里,第一批戰馬不是還沒交易么?加價,再加個兩成,安一安我那大舅哥的心。」

「是,主上,屬下明白了。」

臨時加價,是一種很惡心的事兒,但在這里,則是一種態度,那就是我額外收取的這兩成,是我收的好處費,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我不會襲擾你也不會給你施壓,你安心地去和乾人打吧。

柳如卿送來了點心,沒說話,又很快退下去了。

瞎子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道:「也是有意思,原本乾楚是聯合抗燕的,現在居然自己掐了起來。」

鄭凡搖搖頭,

道:

「東吳不也玩過一樣的一手么。

其實,我反而更擔心的是,乾國,要打,你就得把它給打殘,打崩,你總是咬一口它再咬一口它,反而可能將它給鍛煉起來。

乾國,到底是地大物博啊,人才,也絕對不會少的。」

「確實會有這個可能,不過,主上倒是不用多慮,甭管這大燕現在如何,至少,咱們晉東這里,也是會隨著時間會越來越強大。咱們現在,是最需要時間的。」

「也是,咱們白手起家,一切在一開始就歸置好,反倒是沒什么負擔。」

「主上,屬下先下去了,您繼續聽戲。」

「不了,我該去練刀了。」

「是屬下打攪了主上雅興了。」

「對。」

………

練完了刀,已經快黃昏了,鄭侯爺回到屋子里,開始泡湯。

溫度是早就調試過的,剛剛好。

閉上眼,

靜靜感知著體內的氣血在緩緩且有韻律的流淌,這種感覺,很是不賴。

這時,

屋門被推開,

腳步聲瓷實。

其實,後宅三個女人,腳步聲各不相同。

因為身手的緣故,所以四娘的腳步聲帶著一種輕盈;

柳如卿的腳步聲帶著些許怯懦,

而公主則因為自幼生在宮中,雖然察言觀色是必須的,但到底是公主,所以走路時,倒是踏實。

熊麗箐走到鄭凡身後,蹲下來,開始幫鄭凡擦背。

屈培駱回去了,帶上了兩千多被釋放回去的原青鸞軍戰俘,走的是蒙山地界,為范家所牽引著回歸。

回去後,

他就看見了宗祠被毀,族人因謀反罪被屠戮的場景。

根據范家後來回信中的描述,講的是屈培駱當時眼睛睜得大大的,近乎要滴出血來。

這誇張的修辭手法鄭侯爺暫且不去管,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影帝;

他很感興趣,屈培駱接下來會做什么。

「相公,妾身以為,屈培駱不會真的起事呢。」

「哦?為何?」

話題,居然心有靈犀地接上了。

「因為他的性子,太軟了,和相公你,完全不一樣,相公你硬得很。」

「那是當然。」

「那你說,他會怎么做?」

「妾身覺得,他大概會歸隱,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活下去。」

「唔,這可由不得他,等到他在屈氏被毀宗祠前祭奠完,當他回來的消息被范家以及他帶的那幫人放出去後;

在他隊伍里,馬上就會有人制服住他,關在那兒,以他的名義,背靠范家,招兵買馬,跟你皇兄對著干。」

「他那點人,就算有范家的資助,也抵不過一支禁軍掃的。」

「沒必要正面去抗,屈氏在封地經營數百年,人脈積攢,不是那么輕易就會敗掉的,打游擊唄,只要那桿旗子依舊立在那兒,就一直能給你哥哥添添堵。」

反正,對於屈培駱的安排,本就是閑棋一手,也沒期待到底能結出什么果實,鄭侯爺也不是很在意。

再說了,將屈培駱留在自己身邊,他不膈應鄭侯爺自己都膈應;

殺吧,

又舍不得,

畢竟人家對自己那是沒得說,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

所以,

只能找個由頭放了去,讓他發揮發揮余熱。

「相公,我聽說,我大楚和乾國開戰了。」

「對,不過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多加干預的,讓你哥哥安心打仗就是了。」

「雖然知道相公是騙我的,但聽到這話我還是很高興的呢。」

「呵呵。」

這時,

公主褪去了自己的衣服,緩緩地走入湯池之中。

她的肌膚很白嫩,在湯池的浸泡下,呈現出一種粉紅的色澤。

「姐姐說,我可以了呢。」

鄭凡閉上了眼。

公主咬了咬紅唇,

於湯霧蒙蒙中,

忽然正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