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
鄭凡這會兒想伸手狠狠地拽一把自己的頭發,這是他以前在創作漫畫卡劇情時常用的動作。
大家伙忙活了一整天,又是埋伏又是殺人還跑了個馬拉松,結果救回來的人,還給顛死了?
搞笑吶?
「我看看。」
瞎子北向前一步,上了馬車。
鄭凡也跟著一起上去了,其余人只能站在馬車旁邊看著。
馬車內,瞎子北的手搭在了丁豪的手腕上,閉著眼,神情嚴肅。
「脈象如何?」鄭凡問道。
瞎子北嘆了口氣,表情更加凝重了。
「到底怎么了?」
「主上。」
「嗯?」
「我是個心理醫生。」
「…………」鄭凡。
瞎子北搖搖頭,道:「估計是沒戲了,脈搏和呼吸都沒了。」
「這人,就這么死了?」
「是的。」
鄭凡有些哭笑不得,長吐一口氣,道:
「行吧,那就把這家伙埋了吧。」
「埋了就浪費了,後院那兒花圃里不是一直種著花么,切碎了發酵一下做肥料吧,先前院子里死的那幫家伙也是這個待遇。」
鄭凡愣了一下,
他真的是常常因為自己不夠變態而和這幫手下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但既然是瞎子北的建議,鄭凡也只能按捺住自己心里的不適,點頭道:
「行吧,就這么辦。」
話音剛落,
丁豪的眼睛睜開了。
「這……這家伙醒了,沒死!」
鄭凡手指著丁豪的臉震驚道。
瞎子北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而頭腦清晰地來得及拍一個馬屁:
「不愧是主上的老師,沾染了主上的氣運後,自然吉人自有天相。」
鄭凡本能地覺得有哪里不對,但瞎子北馬上繼續道:
「主上,畢竟是拜人為師,一些必要的禮儀和待遇還是需要談妥的,請主上把這件事交給我,屬下保證明日,主上就可以開始真正的修煉了。」
這個世界上,真正地修煉!
鄭凡點點頭,心里其實清楚這貨先前是在裝死,但他相信瞎子北的能力,也就很聽話地先下了車。
不過還是囑咐了一句:
「好好地談談,盡量別動粗。」
瞎子北點頭應下了。
待得馬車內就只剩下瞎子北和丁豪兩個人後,
瞎子北空洞的眼眶看著丁豪,
緩緩道:
「你這龜息功不錯,
行,下面,我們來,好好聊聊。」
……………
古人的宅子講究個幾進幾出,可和後世的四合院不同,再加上「新客棧」現在是由兩處宅子一前一後拼在一起的,所以哪怕已經住了不少仆人和少女,但未利用面積依舊很大。
瞎子北找了間空屋子,讓樊力把丁豪放在了椅子上,自己則親自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丁豪對面。
四娘也來了,她自然清楚,這種談判方式很可能不會那么文明,所以她就准備在旁邊看著,有可能會有自己出手的機會。
曾經開了無數家妓院會所的四娘,最擅長的,其實是用刑。
她曾自創過一套刑罰,那就是操控一條綉線,在你的體內進行游走和蠕動,然後緩緩地開始在你清晰地感知下去進逼你的大腦。
無論是上下哪個大腦,都堪稱無比恐怖了。
「瞎子,需要我出手的話,直接說。」
四娘繼續織著手里的東西,這是一條圍巾,本來,是想織一頂帽子的,但想著過幾天主上就要去衙門上班了,到時候應該會有軍服甲胄配發,所以就改成圍巾了。
瞎子北搖搖頭,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丁豪,道:
「這是主上的老師,我們得尊敬他。」
「喲,你還打算以理服人?」
「可不是么,也不知道怎么的了,我自打瞎了後,就越來越喜歡和人講道理,火氣,也沒那么旺了。」
丁豪就這么斜靠在椅子上,兩個胳膊架在後頭保持著平衡,什么話也不說,一副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們裝逼的樣子。
終於,瞎子北開始聊正事了。
「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一個瞎子,一個廢人,幸得主人不棄,賞我一口飯吃,你可以叫我瞎子,想客氣點的話,可以叫我北先生。
唉,你我都是廢人一個,你手腳筋被挑斷了,我雙目失明,我覺得,咱們都同是天涯淪落人,應該能有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是吧?」
「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