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起身,恨恨地瞪了一眼蘇姑娘。
講真,或許真的是鳥多了什么林子也就都有了;
這個女人,明顯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不過,或許是因為她是執行的「明面」任務,所以本身業務能力就不是很強,據鄭凡所知,乾國朝廷給達官顯貴派送「妻妾」時,其實雙方都本著一種心知肚明的默契。
不過,就是不曉得先前瞎子有沒有用精神力稍微感染一下那位蘇姑娘的情緒了。
按照瞎子的謹慎,應該不會在此時出手,因為格桑的實力,顯然很是棘手,冒然做一些小動作,很可能會引起其注意。
起身後的鄭凡,左手揉了揉自己的褲腰帶,做出了一個男人都懂意思的動作,轉而向陳大俠先前的離開的方向走去。
在外人看來,這是純粹不想再看這個蘇姑娘一眼的感覺。
姚子詹在此時打圓場道:
「用老夫那兒的方言來講,銀甲衛里,最瓜的那一批才會被派出去給人當婆娘,這女人腦子瓜,格桑兄弟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格桑還是給姚子詹面子的,重新走回去,坐了下來,開始盤膝打坐。
阿瞳和阿木則很自覺地離開了這里去外圍警戒守夜。
瞎子等人也圍繞在赫連寶珠身邊,和姚子詹那兒頗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而另一頭,
鄭凡走了好一段路才看見站在那里的陳大俠。
陳大俠的肩膀左高右低。
「等出山後去盛樂城,我讓三兒給你重新做一個假肢。」鄭凡開口道。
陳大俠扭頭看著鄭凡,他皺著眉,問道:
「你升官了?」
「嗯,不再住雞窩了,現在是一城的城守,手底下好幾千兵馬呢。」
陳大俠點點頭,道:
「恭喜。」
「客氣了,都是朋友。」
「是在乾國立的功?」
「是。」
「唉。」
陳大俠嘆了口氣。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陳大俠搖搖頭,道:「不想問。」
「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原來的風格該怎樣,現在就一劍殺了你?」
「呵呵。」
鄭凡取出了小鐵盒,掏出了一根煙,拿出火折子點燃。
抽了一口,吐出煙圈,鄭凡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我是為了赫連家的寶庫來的。」
「你是來謀求晉人的東西,與我無關,我只保姚先生無恙。」
「大文豪嘛,我又不會對他干嘛,我只為了求財,你知道的,要養活手底下幾千號人,缺錢啊。」
「你不用和我說得這般通透,我曾答應幫你殺三個人,你現在也說過了,這次幫你隱瞞身份,算是我替你殺了一個人了,你還剩下兩個人的名額。」
鄭凡伸手搭在了陳大俠的肩膀上,
陳大俠扭頭看了一眼,道:
「拿開。」
鄭凡有些尷尬地拿開,
「干嘛這么嚴肅嘛。」
「燕乾不兩立。」
「狹隘了,瞧瞧,狹隘了,看待事物,你得換一個角度來看,比如或許數百年後,一個新的類似當年大夏一樣的大一統王朝建立。
你知道那時的人們會如何看待之前的燕乾以及燕晉戰事么?」
「怎么看?」
「這是民族大融合,是燕乾和燕晉兩地民族的溝通和理解。」
陳大俠的嘴角顫了顫,
吐出兩個字:
「放屁。」
鄭凡笑著抖了抖煙灰,道:「別說,剛看見你出現的時候,還有點驚喜。」
「居然還有喜?」
「有啊,算算也挺長時間沒見了,還真蠻想你的。」
陳大俠嘆了口氣。
「干嘛嘆氣啊?」
「你在晉地待久了。」
「…………」鄭凡。
「嘿,沒瞧出來啊,你這都會開玩笑了?」
「這陣子一直跟在姚先生身邊,好像確實是比以前會講話了一些。」
「挺好,繼續保持,你看看人家那老頭兒,這貨年輕時估計是能白嫖一條街的主兒,說不得人家姐兒不光白給他睡還要倒貼他銀子。」
陳大俠默然。
「行了,就說到這兒吧。」鄭凡將手中的煙頭丟在了地上。
「還有兩個人,你讓我殺誰。」
「殺誰?」
「比如,格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