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是一件值得贊揚的事,而敢於說實話,也是一種很好的品格;
鄭凡閉上眼,吸了口氣,心理默念著不值得和這個憨憨生氣。
樊力還在撓著頭,像是個回答正確的小學生,在等待著老師的獎勵,臉上掛著靦腆和自豪的微笑。
因為這一次,周圍的其他幾個魔王,他們都沒自己腦子反應得快!
很快,鄭凡睜開眼,直接無視了樊力那期待的眼神,低下頭對魔丸道:
「去,把門打開。」
魔丸走到青銅門前,現在的他,有一種舞台上釋放出干冰的感覺,只不過他的氣,是黑色的。
他的身形,在消融,其腳下,則有一縷縷黑氣順著縫隙,裹挾著從蘇姑娘掌心那里流出的鮮血開始向青銅門外滲透過去。
魔丸自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在它的催動下,蘇姑娘掌心的鮮血流速忽然加快了數倍,這讓陳大俠有些發懵,蘇姑娘本就在昏迷著,這般失血下去,保不住會……
姚子詹眯了眯眼,卻沒說什么,老頭兒本就是個精致利己主義者。
阿銘將水囊里最後一點酒給喝掉了,強行讓自己身上的傷勢快速復原;
瞎子閉著眼,在調整著自己的精神狀態;
薛三則將兩把匕首都掏出,三條腿蹲在地上,畫著圈圈,時不時地伸出舌頭,舔一舔自己的嘴唇。
終於,
魔丸的牽引取得了效果,
蘇姑娘的血再次引入到外頭的銅鏡上面,青銅門,重新開啟!
魔丸是第一時間回來的,融入了鄭凡手中的那塊石頭里。
而下一刻,
諸位魔王一同沖出了青銅門,
像是放出了一群迫不及待的狼狗!
「蘇姑娘我來看護,你去殺人。」鄭凡說道。
陳大俠聞言,也沖了出去。
等到鄭凡將蘇姑娘抱出來後,姚子詹道:
「鄭老弟,這人我來看護,你上去幫忙吧,可千萬別讓格桑給跑了。」
「人,什么人?」
姚子詹伸手指了指被鄭凡抱著的蘇姑娘,道:
「不是被你抱著呢嘛?」
「這不是鑰匙么?」
說著,鄭凡又親自擠壓蘇姑娘的傷口,又給銅鏡面上淋了些血,寶庫的大門再次關閉。
「嘿,這地方改一改拿來做親子鑒定中心絕對合適。」鄭凡感慨道。
「鄭老弟,何為親子鑒定中心?」
「一個制造人間悲劇的地方。」
………
格桑的左臂被包扎過,正行進在山林之中,此時的他,真的想學那些真正的生野人那般,縱情高歌一下。
兜兜轉轉,一番下來,自己不僅擺脫了疙瘩山對自己的控制,同時也甩開了司徒家的人馬。
現在的他,是真正的天高任鳥飛,收獲了真正的自由!
接下來,自己只需要蟄伏一段時間,暗地里偷偷將先前散發出去的心腹手下給招攬起來,等差不多半年後,再來開啟那座寶庫,取寶庫之財貨,在這天斷山脈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當年的自家先祖僅僅憑十三勇士就能起家,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可比先祖好了不知多少倍,先祖可以,他赫連格桑,也一樣可以。
退一萬步說,就算大業沒能立起來,但在這天斷山脈里當一個山大王,掌控七八個野人聚落,也算是一方諸侯了。
「呵,對了,下次回來還得給那幫人收屍,能夠埋藏在我赫連家寶庫里,也是你們的造化啊。」
「給誰收屍呢?」
一道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
「俗了,俗了,落下俗套了,應該說『謝謝』,這樣顯得更清新脫俗一些。」
「瞎子,你有病吧,老子愛怎么說就怎么說,你管得著嘛你!」
「審美,逼格,你這太掉檔次。」
格桑目露驚疑之色,他們是怎么出來的,而且,是怎么跑到自己身前的?
瞎子從前方林子里走了出來,還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盡量讓自己顯得「雲淡風輕」一點。
薛三則從後頭冒了出來,對瞎子這種「裝腔作勢」很是不屑。
其實,倒不是說諸位魔王的速度有多快,而是因為格桑可能是過於歡愉了一些,人一旦過度興奮了,就容易飄。
若是格桑從將青銅門關閉時開始就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地離開這里,憑借著他的本事以及對四周地形的熟悉,瞎子他們想追上他,近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兒。
但人逢喜事精神爽,格桑之前在路上,連路上的野花都覺得有些美好,情不自禁地就多欣賞了一會兒美景,一邊走還在一邊暢想著未來,這自然就不可能走得太快,同時,留下的痕跡他也沒有費心思去遮掩,讓薛三很是容易地就發現了他的行走路徑。
而鄭凡那邊,可是下了必殺令的,所以魔王們自是不敢怠慢,緊趕慢趕地追上來不說,還直接送給了格桑一個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