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劍聖一劍(1 / 2)

魔臨 純潔滴小龍 2741 字 2020-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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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

一只狐狸和一只黑貓正追著一群雞跑,

一只鴨站在外圍,大仇得報般地搖擺著身子:

嘎嘎嘎!

鄭侯爺和劍聖坐在小板凳上,二人面前的一張方凳上擺放著瓜子、花生和一些果脯。

柳如卿在旁邊用小爐子煮著茶;

客人帶來的禮,不能見面開,所以,鄭凡提過來的東西,都被整齊放置在了屋內的桌上。

瓜子和炒花生等零嘴吃食,是老婆婆吩咐劉大虎快步跑出去買回來的;

她自己,

在度過了一開始的腿軟期後,

馬上提了籃子去買了很多菜回來。

現在,

老婆婆正蹲坐在角落里殺魚,似乎是想故意顯擺一下一樣,一把菜刀使得那叫一個利索。

天天則和劉大虎坐在一起,劉大虎將自己以前玩的木刀木劍這些藏品都拿出來給天天選。

這些,都是劍聖以前為他雕刻的玩具。

但現在,他不用木刀的,開始練真刀。

是的,

他爹是劍聖,練的,卻是刀。

因為大家伙,都練的是刀和馬術,為了以後入軍伍上陣沖殺做准備,劍那玩意兒,說實話,除非你坐到類似平西侯這個層次,用一把劍擺擺陣仗指揮指揮亦或者是能練到李良申那個層次,用劍依舊可以在千軍萬馬中沖殺;

否則,

還是老老實實地練刀吧。

天天是要跟自己的干爹一樣練刀的,這一點,天天很是篤定,所以他選了一把木刀,拿在手里。

「謝謝,哥哥。」

「嘿嘿。」

劉大虎對這個年畫兒里一般的小孩也很是喜愛。

廚房內,

「你有身孕? 我來做吧。」四娘說道。

「瞧您說的,這才幾個月,不礙事的? 哪里有那么金貴? 以前時? 女人肚子快生了還得下地干活哩。」

「那可不一樣。」公主開口道。

你肚子里的,可是劍聖的種。

每個人,都有自身的局限性? 就比如公主? 出身高貴,血統高貴,自然就帶著一些習慣。

言外之意? 其實就是? 別人是普通孩子? 你這個? 不普通。

她清楚? 劍聖如果有了這個孩子? 那劍聖就相當於被完全綁定在奉新城綁定在侯府隔壁了。

這樣一來,不僅僅是自己夫君這一代,甚至自己的孩子們,也能享受到劍聖的庇護。

當然了,公主不會傻乎乎地把「血統」「身份尊卑」給放在嘴邊? 就是在侯府里? 她也會刻意地去淡化掉它? 因為她的丈夫? 出身自黔首。

而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丈夫對血統的……不屑。

「哪有什么不一樣? 我男人說,女人有孕時,多活動活動對生產有好處。」虞吳氏說道,「再說了,您二位是真正的大貴人,哪能讓………」

「噔噔噔噔………」

四娘開始切菜,菜刀在砧板上劃出了殘影。

「………」虞吳氏。

這位貴人,是真的很……很會做菜啊。

「燒火吧,先炒倆菜給爺們兒們沾沾酒。」四娘說道。

「好。」

虞吳氏坐到灶台後,引火,燒灶。

公主見狀,坐到她身邊。

「不不不,這里臟,貴人,這里臟。」

「沒事,沒事,我這輩子還沒燒過灶呢,我想燒。」

這倒不是假話。

當然,另一個原因是,公主不想自己什么事都沒得做,太顯尷尬。

……

「這一次,家里頭,都料理得差不多了。」

鄭凡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道,

「雪海關和鎮南關那里,柯岩冬哥一萬正軍,金術可兩萬正軍,已經都落實了。」

正軍,是不包括輔兵的,也就是實打實地可以拉出來野戰沖鋒的正規軍事力量。

一萬擺在雪海關,綽綽有余了,不說雪原上現在一盤散沙,就是再冒出野人王第二,柯岩冬哥在不得侯府軍令之前不外放一兵一卒,靠一萬正軍,加上城內的民夫輔助,就算再多的野人,想短時間內攻破雪海關也是不可能的。

金術可那里要面對的是楚人,壓力會更大一些。

荊城那里,其實有一支人馬駐扎,那是前哨站,北面,也就是上谷郡的尾端,就是鎮南關,給金術可兩萬兵馬,在確保鎮南關不容有失的前提下,還能猶有余力地去伺機根據侯府的需要去搞一些事情。

這兩處關隘,可謂晉地之重;

當年和南門關,並稱三晉之地的三大雄關。

其實,比起當年在雪海關的戰事,以及在鎮南關下曾雙方近百萬大軍對峙廝殺的陣仗,眼下侯府對這兩處的軍事布置,其實真的上不得台面。

但真正的打仗向來不是堆棋子的游戲,雪海關那兒先不提,基本穩妥的,鎮南關那里,一旦楚人有異動,侯府所在的奉新城,隨時都可以派出援軍。

而如果侯府這里的力量無法牽制住楚人了,那么自然會馬上向朝廷請求援軍,接下來,就是再來一場國戰唄。

而奉新城這里,

總計有三鎮兵馬。

一鎮是梁程親領的兩萬鐵騎,最精銳的騎士,最好的戰馬,最精良的甲胄,最鋒銳的兵器,這兩萬騎,可以說是平西侯府的真正王牌!

用梁程的話來說,這支兵馬的戰斗力,絕對不比當年同等數目的鎮北軍靖南軍正軍差,而且是那種未曾經歷這幾年戰事沒有補過新兵的戰斗力。

梁程這支兵馬,可謂是晉東之地真正意義上的純機動性的野戰力量,用於警惕四周,隨時准備去救火。

而後,就是拱衛奉新城外圍的苟莫離和丁豪的那兩鎮了。

丁豪的一鎮,其實就五千正軍;

苟莫離那一鎮,則有一萬余。

奉新城內的守軍,各路衙門以及王府護衛,則是單獨有一個體系,名義上,薛三和樊力是主官。

相較而言,

當初宮望和穎都有小動作,多吸納錢糧,也是有難言之隱的,甚至,可以說是被迫的。

因為侯府才給他一萬正軍的兵額,也就是說,他宮望的兵馬額度,比以前還小了!

公孫志那邊也是一樣,也是一萬的額度,雖然他們的兵馬事實上不止這么多,但補給給你卡死了,你也很難撲騰得開。

且侯府這邊利用標戶制度,強行進行整合和攤派,將他們的老底子也掏去了不少以充實其他鎮,這是明明擺擺地在挖你牆角,阻塞你的發育。

不過,

公孫志一直很淡然,他是燕人,他心態好;

再者,早先時候已經和李豹之子決裂過一次了,總不可能再決裂侯府一次吧?

李豹之子當初是沒能力弄自己的,但現在頭頂上的侯爺是真能砍自己腦袋的!

最重要的是,再有什么心思,自己豈不是三姓家奴了?

宮望被敲打了一次後,也成了受。

對此,瞎子和梁程曾專程在春天時去找過他們,促膝長談,進行勸慰。

現在晉東,正在著力發展,大家先勒緊褲腰帶,吃點苦,共克時艱,以後,大家伙肯定還會有發展的雲雲。

宮望和公孫志的反應自是拍著胸脯表示理解了侯爺的精神,並願意無條件地服從侯府的一切決議。

所以,

現如今賬面上來看,

不算奉新城守軍的話,其余七鎮,合算起來,有不到九萬的正軍。

基本都是標戶,吃餉家里人也能有標戶福利可以吃。

成本上來說,

雪海關和鎮南關,分別是對雪原和對楚國的榷場所在,類似於後世的海關,明面上要交給侯府的稅收除外,暗地里也就是潛規則下的油水,已經足以抹掉他們的成本開支了。

奉新城這邊,丁豪和苟莫離麾下兵馬,屬於半訓練半生產的狀態。

所以,真正的「飛地」養兵,純開銷,也就梁程的那一部加上個禁止他們自己伸爪子的宮望和公孫志。

現如今,大規模的春耕早就完成,等到秋後,晉東的百姓們就不用再吃那土豆糊糊了,大家的日子,侯府的財政,也能穩步向好。

白地也有白地的好處,沒地方大族給你掣肘,土地全是侯府的,不,是國有的。

近乎一切作坊,都是侯府旗下的;

這里的百姓種地,相當於全是侯府賬冊下的軍屯地。

另一個時空里明太祖弄出了衛所制,後來被弄成了笑話,被人覺得不切實際,但其在建立之初時,其實是很有效果的,只不過後來衛所田地被各路勢力權貴侵吞霸占,生產資料的被剝奪最終才導致衛所的墮落,而這些,在目前平西侯府這里,在晉東,還完全不是問題。

也就是說,盡管養了這些兵馬,但卻不是侯府現在所能做的極限,因為現在沒必要去做這個極限,家底子還很薄,沒必要去透支自己。

等到真的要打仗,且兵馬不足時,再以正軍為骨干,征發仆從兵就是了。

現在的要求就是,夠用,夠自保。

然後,

努力種田,努力發展商貿,努力發展作坊,

將晉東打造成一個戰爭潛力……

哦不,

是百姓的樂土。

當然了,現在鄭侯爺出門,也能吹噓個自己麾下有十萬鐵騎,遇到什么矛盾,也能擺出一副你得給本侯一個交代,否則就是本侯咽的下這口氣,本侯麾下那十萬兒郎也不會答應!

這十萬里,真的抵得上鎮北軍靖南軍那種素質的,打死也不到四萬,多集中在梁程和金術可那里。

但,

嚇唬嚇唬人,也足夠了。

「你與我說這些,我也不懂,不過,我也算是聽出來了,這段時日來,晉東,經營得很可以,這塊地方,這里的百姓,我的家,

都可以不在受戰火的侵襲。」

鄭侯爺點點頭,道;「這自然是沒問題的。」

「那就好,另外,還是多說說這次進京的事吧。」

軍務方面,劍聖真的有自知之明了。

「進京的事,其實我有很多想法,但能說出來的,其實沒有。」

「沒有?」

「嗯,因為除非會涉及到我的利益,侯府的利益,晉東的利益,而其他方面,我沒資格也沒有余地去置喙。

大概的樣子就是,

我和你,帶著一幫人,進京了。

路上經過歷天城,然後我們就和老田同一路了。

然後就一起進京,

再之後,

差不離就是老田坐著我也跟著在後面坐著,

老田看哪個皇子不爽我再去廢掉哪個皇子,

老田說啥我就附和啥,他點頭我也嗯嗯嗯。

嗯,

差不離,

就這個樣子吧。」

劍聖皺了皺眉。

「您怎么了?」鄭侯爺問道。

「忽然,不想陪你去了,有點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