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刺殺(2 / 2)

魔臨 純潔滴小龍 2800 字 2020-11-21

京城外,可是有一萬靖南軍駐扎著的。

哦,你肯定不會這么做,因為這比江湖方式,更壞了規矩,等於是完全將棋盤給掀翻,棋子撒落一地。」

「是,但你還沒說那個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田無鏡在京城,就這一條,你就不可能去殺宰輔。」

「不是宰輔。」

「好,是宰輔一樣地位的人。」劍聖笑了,「成與不成另說,如果宰輔真如你所說的,對這個大燕這般重要的話。

事後,第一個會擰下你腦袋的,就是田無鏡。

別把田無鏡對你的呵護當作無窮盡的,

他之所以拿你當弟弟看,主要原因還是在於,你一直沒越過那條線;

要知道,

他已經貢獻進了自己的全族,貢獻了自己的妻子,貢獻了自己和兒子相見的機會。

他肯定不舍得殺你,

但如果你過了那條線………」

劍聖搖搖頭,

道:

「你是想馬上就給我找機會跟田無鏡比武找回場子么?」

鄭凡搖搖頭,卻又點點頭。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故意露出這種意味深長的表情,真的,每次看見這種表情,我就覺得龍淵在發顫。」

鄭侯爺長舒一口氣,

道:

「一切,才剛剛開始,急什么。」

這時,

薛三的聲音自馬車外傳來;

「主上。」

「三兒,怎么了?」

薛三上了馬車。

劍聖驚訝地發現,薛三今日穿的竟然是乞丐衣。

很形象,一個活脫脫的侏儒乞丐;

手里還兜著一個破碗,里頭銅板不少,比鄭侯爺先前給姬老六倆孩子包的紅封厚實多了。

但劍聖在意的是,

這副打扮,是在做什么?

剛剛和自己聊了刺殺的事,

所以,

眼下這位侯爵府的三先生,

是在踩點么?

「主上,四娘讓我來知會您一聲,說是晉王府派人來邀請您過府赴宴。」

「晉王府?」

「對。」

鄭凡下意識地看向劍聖。

劍聖不言語。

上次進京,鄭凡去過晉王府;

但沒見到晉王虞慈銘,只是見到了晉太後,虞慈銘據說那時是在祖廟搞什么儀式的,具體的是干嘛,是真是假,鄭凡還真給忘了,只記得太後越來越有味道了。

人王府是派人去現在的京城平西侯府請人,

四娘沒自己過來而是讓正在踩點的薛三來通知,顯然是貼心之舉,省得她在,不方便主上去曖昧。

說不得,四娘心里還想著,郡主公主沒挑戰性了,來個太後,更有嚼勁。

「去不去?」鄭阿瞞征求劍聖的意見。

「去看看吧。」劍聖開口道。

該放下的,他早就放下了,去看看,不打緊。

鄭凡對薛三道:「回去告訴一下四娘,我陪劍聖去晉王府赴宴。」

「好的,主上。」

薛三吸了吸鼻子,轉而道:「有什么味道。」

說著,

薛三蹲下身,摸出一個錦盒,打開,里頭是很多瓶瓶罐罐還有葯丸。

「哦豁。」

「怎么了?這是六皇子送的一些補氣的葯材。」

「主上,您缺這個跟我說呀,還信不過三兒我的手藝么?」

「這不是補葯?」

「是補葯,大補的葯。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是給女人吃的,這個,這個,是給男人吃的。」

「虎狼葯?」

薛三搖頭:「不,不是的,簡而言之,這些葯的成分,不是來催情的,卻是能幫助受孕的。」

「呵。」

鄭侯爺再度感受到來自姬老六的得瑟。

「這葯材還挺好的,挺珍貴的,就是屬下想配,就是湊齊材料也挺難的,這六皇子手下有能人啊,普通人沒這么高水平。」

「行了行了,幫我帶回去吧。」

「是,主上。」

薛三抱著錦盒回去了。

鄭凡則示意馬車向晉王府駛去。

………

與此同時,

太子府;

「殿下,到該出手的時候了,現在局面已經很明朗了,兩位王爺不打算管,也不願意管,他們想要的,可能僅僅是一個熱鬧。」

一名中年文士跪伏在太子面前勸諫著。

而太子,

則依舊坐在椅子上,手里,摩挲著兩塊鞋樣。

母後瘋癲的歲月里,時而,也會得以清醒。

她會打鞋樣,

說是給自己的兒子,給自己的弟弟,一人做一雙鞋。

母後,是心靈手巧的。

只可惜,

這鞋,卻一直沒能真的做起來。

清醒時,做著,渾渾噩噩時,又發了瘋似的將快做好的鞋用剪子剪斷扯爛。

「殿下!」

「朱先生。」太子用些許疲憊的目光看著這位中年文士。

這位朱先生,名子聰,精通文武之事,是現在太子府內第一幕僚。

當初,甚至驚動過姬老六去調查太子身邊是否又多出了個什么能人,其實就是這位朱先生。

「殿下,該決斷了,這一次,咱們再站著不動,沒用了,這一次,陛下不會再下場!

臣甚至已經嗅到了來自六殿下府邸內傳來的殺機,

這是六殿下,最後的機會,他絕不會放棄。」

太子微微頷首。

「殿下,明日大殿下歸來,殿下要去迎么?」

太子搖搖頭,「大哥,是六弟的人。」

「大殿下或許是支持六殿下的,但大殿下只能和那位平西侯一樣,他們,其實什么都不能做。殿下,你明日該去的。」

「孤,不去。」太子搖搖頭。

朱先生默然,

只能道:

「明日宮中設宴,後日陛下必然會開大朝會,臣以為,六殿下必然會先於大朝會上發難。」

「嗯。」

太子應了一聲。

「殿下,無論如何,您都必須要撐住大朝會。」

「孤曉得。」

「殿下,還請您為大燕萬民著想,為大燕百姓休養生息著想,切勿頹廢。」

「孤,沒頹廢,其實,朱先生,你說錯了。」

「殿下?」

「這兩年來,孤做與不做,斗與不斗,其實都沒什么差,斗得過,斗不過,最後,都有父皇在托底。

其實,孤什么都不做,反而更好一些,更適合做父皇的提線木偶,被拿來和六弟去交鋒。

這樣,

父皇和六弟,都能玩得盡興。」

「殿下,如今,最後的時刻到了,您可千萬不能………」

太子笑了,吸了吸鼻子,

道:

「明日,孤不會去迎老大的,正如你所說的,老大和那鄭凡一樣,身份貴重是貴重,但這是京城,他鄭凡也不可能像在穎都那樣,說調兵進城就調兵進城。

孤明日,

去靖南王府,吃一杯舅舅新居的喬遷酒。」

朱子聰聞言,面露苦笑,

道:

「殿下,您怎么還………」

「唉。」

太子嘆了口氣,

道:

「先生,不是孤故意讓你失望的,而是真論黨爭論手腕,我們,都不會是六弟的對手,這一點,在當年還小時,見到父皇將六弟抱在自己膝蓋上說六弟最像他,

孤,就清楚了。

我們怎么斗,

都不可能斗不過年輕時的『父皇』的。

既然斗不過,這些細枝末節上,咱們就不斗了唄,讓六弟來攻就是了,這兩年,我都是這般應對的。

咱們就走大局吧,大局在我,則是我,大局不在我,就一切無用,我坐在這個位置上,真要下場斗,反而才是失了真正的排面。」

「可是,殿下,平西侯是六殿下的人………」

「你錯了。」

太子微微搖頭,

「以前或許是,現在,不,其實在之前,就已經不算是了。

至於說,靖南王因為平西侯的關系,也會是六弟的人,呵呵。

不會的,

不會的,

靖南王,絕不會是六弟的人,

甚至,

孤認為,

靖南王,也不是父皇得人。

唉,

孤是真的想舅舅了………」

說著,

太子又將目光落到手中的兩份鞋樣上,

「順帶,將母後做的鞋樣,給舅舅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