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來自西方帝國的國書(1 / 2)

魔臨 純潔滴小龍 2579 字 2020-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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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皇帝帶著眾人來到奉靈殿時,奉靈殿其他地方包括靈柩都無恙,唯有靈柩旁的磚面上,多了一道黑色的印記,看上去,像是一只貔貅的剪影。

貔貅,是大燕的圖騰,燕人相信,認為它能保家宅平安,所以過年時,喜歡在門板和窗戶上,貼貔貅的剪影。

那頭貔貅之靈,沖了出來,到最後,只是為了看一看即將入陵寢的先皇。

總之,其並未造成什么其他的破壞。

皇帝帶著眾人重新祭拜了一遍先皇,一是這個禮儀必不可少,二也是為大家平復一下情緒。

隨即,

皇後開口道:

「魏忠河。」

「奴才在。」

「今日之事,不得傳出去絲毫。」

「陛下放心,奴才明白。」

皇帝看向周圍一同過來的重臣,著重看了一眼平西侯,

道:

「讓諸位臣工受驚了。」

「臣等讓陛下受驚,臣等有罪。」

「臣等有罪。」

「還行,朕倒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內閣之事,咱們接著去議。」

「陛下,可需歇息……」

「國事要緊,這點花頭,尋個開心逗個樂子也就罷了,豈能耽擱國事?」

「是,臣等遵旨。」

「陛下。」

「平西侯有什么話說?」

「臣剛剛受了點驚,想回去歇息。」

「哦?我大燕屢立戰功的軍功侯爺,竟然連這點場面都撐不住?」

「陛下,不是撐不住,而是先前不小心牽引到了舊傷。」

「那你先回府歇息,稍後,朕派太醫過去。」

「臣,謝陛下恩典。」

鄭凡清楚,先前皇帝帶著自己去養心殿議事,是想讓自己壓個陣,意味著大燕的軍方,堅定地支持著新君。

同時,皇帝想用平滅王庭的大功所造就的威望,將內閣制推行下去。

自己的任務,其實已經完成了,再留下來,反而只會成為這些大臣們借機發揮的目標,還不如早點抽身離開了事。

朝堂之上,大家都是老狐狸,死了趙九郎,並不意味著剩下的這些重臣們就都是乖寶寶了,上頭的宰輔位置空了,下面的人,自然會更熱切也更上心。

皇帝去應付就好,自己沒必要再留著打太極。

至於說,就這般拍拍屁股跳出這個圈子是否太不講究;

呵呵,

藩鎮嘛,

沒點跋扈的氣象,別人還真拿你當軟柿子要捏呢。

鄭侯爺覺得,許是自己真的太好說話了一些,否則,他們之前為何不敢請鎮北王或者靖南王來當個宰相?

欺軟怕硬吶,嘖嘖。

得了恩准,

鄭侯爺就出宮了。

樊力在宮門口等著,見自家主上出來,馬上湊過去,小聲道:

「主上,阿銘和三兒先前進宮了哩。」

這姿態,活脫脫地在打小報告。

「他們進宮了?」

鄭侯爺微微皺眉,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先前宮內的亂子,會不會和那倆貨有什么干系?

……

「是它自己沖出來的?」

「是。」

子客對魏忠河道。

「丹爐下面呢?」

「它還在,沖出去的,只是它一部分靈體,許是……為了最後送一下先皇吧。」

「嗯。」

如果是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損傷,那么今日,這個紅袍小太監必然要被治罪的,就算是太爺關門弟子的身份,也護不住他,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好的。

貔貅之靈最後去見先皇一面,也證明了先皇的偉大無可指摘,對於他們這些先皇時期就在的老臣子老奴才,也算是一種認可吧。

所以,治罪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丹爐的封印,你可否重新加持?」

「可以。」

「需不需要安排欽天監的人過來?」

「不需要,這個地方,還是人少一些為好。」

「嗯,你,留意一點。」

「是。」

魏公公走了,他還需要去負責為今天的事「噤聲」,好在宮內已經被清理過一遭了,各家的眼睛,嗯,除了以前六皇子府的眼睛,其他眼睛都在登基那天被挖了,所以封鎖消息的難度,並不大。

而後,

子客又回到宮殿內。

丹爐,已經自己又閉合了。

「兄弟,夠義氣。」薛三走上前,對著子客的胸膛就是一拳,體驗著,這和平日敲膝蓋時截然不同的觸感。

「反正沒造成什么害事,說不說,都無所謂而已,你懂得機關術?」

「額,懂一點點。」

「可能理解透這丹爐之上的機關?」

「不能。」

「藏拙?」

「不是,題很難很復雜,我先前,也只是用可能出現的答案,去試驗了一下,沒成想,真成了。」

「答案?」

「是。」

「可否告知於我?」

「可以,稍後,我給你畫張圖。」

「多謝。」

「不用客氣,反正這個答案,下次會變。」

「………」子客。

薛三倒是沒說瞎話,他是「能工巧匠」,但這類東西,有時候一個專屬器械就是一個專門的體系,並不是一通百通那么簡單。

他先前的嘗試,只是根據經驗在用答案去湊。

相當於數學填空題,最後答案要么是π,要么是1、3這類的概率很大,總不可能是幾百又根號下幾百分之幾百。

真的只是運氣好。

「還喝酒么?」阿銘問道。

「抱歉,阿銘先生,今日,我沒閑心喝酒了。」

「那我回了?」

「恕罪,怠慢了。」

「客氣了,畢竟有這么多酒。」

阿銘和薛三走出了大殿,

隨後,

大殿的門被緩緩地關上。

紅袍小太監將自己貼在了丹爐上,閉上了眼。

他可以感知到,在丹爐的下方,有一尊身體腐朽白骨比肉多得多的貔貅,顯得很是疲憊地在那里。

「先皇拒絕了你,不還有我么?」

……

「所以,我們今天不去動物園了?」

走出宮門後,薛三問阿銘。

「回去吧,這是為你好,先前主上也在養心殿,你不也看見了么?」

「所以呢?」

「要是讓主上知道,今天的事兒,是你弄出來的,你還想晉級么?」

「問題是,那個小太監都沒告訴魏忠河,主上又怎么會知道是我做的呢?」

「因為我會說啊。」

「……」薛三。

……

鄭侯爺進平西侯爺前,特意去隔壁的靖南王府轉了轉,然後才回到自己家里。

劍聖此時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宮內出事了?」劍聖問道。

他人在這里,但宮內的動靜,是可以感知到的。

當初他在西平街一劍劈了宰相府的馬車時,魏公公坐在御書房屋頂上看著熱鬧;

今天,是反過來了。

「小事兒,一頭貔貅的靈,鬧了一下。」

「哦。」劍聖點點頭,「對了,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

劍聖的妻子,懷著孕,推算一下時間,如果現在快馬加鞭地趕回去,可能還能趕得上臨盆。

「得等到先皇的靈柩入陵寢,估計,還需要個四五日吧,要不,你先回去?」

劍聖搖搖頭。

「讓你委屈了。」鄭侯爺感慨道。

劍聖搖搖頭,道;

「沒事,以後還會再懷,下次陪著就行了。」

「………」鄭凡。

寒風飄飄落葉,

應和了鄭侯爺聽到這句話的心境。

拉起旁邊的椅子,

鄭侯爺躺了下來,讓陽光照到自己身上。

「老虞。」

「嗯?」

「這次進京,其實我似乎什么事兒都沒做,卻又像是做了很多事一樣。」

事兒,其實是做了的,否則趙九郎現在還是宰相。

但殺趙九郎,無非是大局已定之後的自我宣泄。

本質上,朝堂上的變化和大燕這個國家的傳承,依舊是平穩有序地交接了。

「你想干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能理解你這種心情,當把野人驅逐出晉地,我又沒死,養回來後,我就有類似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