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雪人兒呢?」
「是的呢,父親。」
「來,爹和你一起。」
父子倆開始一起玩雪。
鄭侯爺到底是專業的出身,他堆出來的雪人無論是從設計感還是立體感上,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天天很開心地給自己的干爹打下手。
很快,一大一小兩個雪人堆成了。
「大的,是父親,小的,是我。」天天說道。
鄭凡點點頭,心里想著待會兒讓肖一波去河里運一大塊冰來,自己在這兒雕個老田。
反正女人們都不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再者,和自己干兒子在一起,整個人都能變得輕松。
「餓了么?」鄭凡問道。
天天點點頭。
「想吃點什么?」
「父親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吃面吧,刀削面。」
鄭凡對黑貓說道。
黑貓馬上點頭,跑出去通知了。
天天所在的後宅,平日里是不允許下人隨意靠近的。
侯府是奉新城最金貴的地方,但並不意味著每天每頓都得山珍海味,吃久了,容易膩。
很快,一個大碗一個小碗的刀削面被端送了上來。
天天拿起蒜,開始給自己的干爹剝。
鄭侯爺則將蔥花兒香菜辣椒油以及一些臊子都擱進去,他吃啥口味的孩子也吃啥口味,這孩子除了在零嘴上鍾情於沙琪瑪以外,完全不挑食。
蒜剝好了,
鄭凡拿起一個蒜瓣,咬了一口,再吃進去一大口面,呼,舒服。
天天也拿了一個蒜瓣,咬了一口,被辣得在那兒眨眼睛,小臉都褶皺了起來。
小孩子家家的,還沒習慣干爹的這種吃法。
「呵呵。」
鄭凡笑了笑,繼續吃面。
父子倆吃得很歡暢,只不過鄭侯爺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撐不下太多,剩下了一些,見天天已經吃好了,問道;
「還能吃不?」
「能。」
鄭凡將自己剩下的面挑起一些放進兒子碗里。
天天繼續吃著。
很快,面條被父子倆都消滅了個干凈。
「走著,跟爹去溜溜食兒。」
「好的,父親。」
鄭凡帶著天天,在院子里走著,走著走著,父子倆就穿過了一道沒有門的門;
門的另一側,直通的是劍聖的家。
走到人家門口時,鄭凡才留意到自己似乎空手了,腰間只掛著一把烏崖。
扭頭,再看天天,發現天天抱著一大袋的零嘴。
唔,
可以。
鄭侯爺上前敲門,
很快,劉大虎出來開門,一見鄭凡,馬上單膝下跪行禮:
「拜見侯爺!」
劉大虎的夢想,是有朝一日可以跟著侯爺南征北戰,自心底,早就將自個兒當作侯爺麾下的一個兵了。
「起來吧。」
「謝侯爺。」
「虎子哥。」
天天將零嘴送上去,劉大虎伸手接了過來。
「你爹在家么?」
「家父在家中,我去為侯爺通傳。」
「不了,一進出的院子,你通傳個什么勁兒。」鄭凡伸手,握著天天的手,父子倆走了進去。
「啊,侯爺!」
老婆婆見平西侯來了,整個人顯得無比激動。
鄭凡對他點頭笑了笑,天天喊道:「阿奶好。」
「好好好,侯爺請,屋里坐,屋里子坐,虎子,去燒水給侯爺泡茶。」
「好嘞,阿奶。」
虞化平此時走了出來。
「孩子呢,抱出來給我看看。」鄭凡催促道。
虞化平點點頭,進去將孩子抱了出來。
女人躺在床上,正在坐月子,不便見風,但她仍然想著出來參見侯爺,卻被自家男人制止。
鄭侯爺伸手准備抱過孩子,劍聖有些猶豫,問道:
「你會抱么?」
「先練練手不行啊。」
劍聖將孩子遞給了鄭凡,鄭凡抱了過來,劉大虎端來了椅子,鄭凡坐下。
孩子醒著,看著鄭凡,也不哭也不鬧的。
天天將自己的小腦袋也湊了過來,孩子看見天天,居然咧開嘴笑了起來,天天也笑了起來。
一大一小倆娃娃,倒是投眼緣。
「父親,天天剛出生時,也是這樣么?」
「這得問你虞伯伯。」
天天扭頭看向站在邊上的虞化平。
虞化平對天天,是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情的,天天滿月之前,陪伴他最久的,不是其父母,而是虞化平。
如果沒有天天,可能虞化平都不會和鄭凡有交集。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那個夜晚,那個女人將剛出生的孩子送到了他面前。
而如果自己沒有護送這個孩子去盛樂城,也就不會認識自己現在的妻子,不會有劉大虎這個兒子,也不會有現在這個親生兒子。
這就是緣分。
「是的。」
天天點點頭,問道;
「小弟弟好久才能下來自己走路啊?」
「還早呢。」鄭凡說道。
天天有些失望,他以為自己身後很快就能跟著一個小尾巴了。
劍聖見鄭凡這么喜歡孩子,
開口道;
「趕緊自己也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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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攻擊力不強,但侮辱性極強。
但鄭侯爺豈是願意吃虧的主兒,
直接道:
「等孩子滿周歲抓周時,記得放一把木劍在上頭可以,
但,
可千萬別擺刀。」
言語,化作了刀槍,於冥冥之中碰撞著。
鄭侯爺仍不覺得滿意,
右手繼續抱著孩子,
左手解下烏崖,
沉聲道:
「劉大虎何在!」
「在!」
鄭侯爺將烏崖丟了過去,
劉大虎懷著崇敬且神聖的心情將烏崖抱住。
鄭侯爺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劍聖,
道:
「刀臟了,給本侯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