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祭拜(1 / 2)

魔臨 純潔滴小龍 2628 字 2021-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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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是在我的腦殼上,開了個洞?」

姬成玦一邊照著鏡子摸著自己腦袋上包扎著的紗布一邊問道。

「對啊。」

「這個洞,比我想象中,好像小了很多的樣子。」姬成玦扭頭看向鄭凡,雙手比劃了一個碗口,「我原以為會像是吃猴腦那般,直接平削開一個大口子。」

鄭凡很想問一句,你以為要開這么大一個口子竟然還敢答應做這個「手術」?

但一想到姬成玦肯定會回答:因為信任你啊。

為了使這惡心的對白不會出現,

鄭凡就改口道;

「開一個小口子就可以了,對了,那顆瘤子給你保存著,你要看看么?」

「瞅瞅。」

鄭凡走到旁邊櫃子上,將一個放在琉璃瓶子里,被薛三用葯水浸泡保存著的一個肉瘤拿起來。

「這東西,是從我腦子里取出來的?」

「對。」

「看著讓人有點想吐。」

「吃啥補啥,可以加菜里去,補補腦子。」

「嘔……」

皇帝先捂著胸口干嘔了一下,然後覺得有點頭暈,腦殼有點痛,又輕輕捂著自己的腦袋。

好在,沒什么事兒,只是很正常的術後反應。

這個手術,很成功,至於皇帝腦袋上的傷口,四娘也做了縫合處理;

除了頭發長出來後,那一塊會變成一小塊禿斑外,沒其他影響。

「姓鄭的,我這才醒來,你能別這么惡心么?」

鄭凡端著琉璃瓶仔細端詳著,

道;

「我倒是覺得挺有收藏價值的。」

「送你了,你替我好好保存。」

「那我拿去喂狗去。」

「你放下!」

皇帝最終還是將這個瓶子收了起來。

隨後,皇帝開始嘗試自己走出門,曬到了太陽,一時間,有些神情恍惚。

他沒告訴鄭凡,在昏迷的這些日子里,他每天都陷入到怎樣可怖的夢魘之中,因為既然人已經醒了,再說夢,無論是好夢還是噩夢,就都沒有意義了。

「我是不是可以,活很久了?」皇帝問道。

「吃飯沒噎死,保不准喝水嗆死。」

「姓鄭的,你從小就這樣嘴甜么?」

「我說的是事實。」

「你能活到成年,真得感謝太多人了,這也是事實。」

「餓了么?」

「有點。」

「我剛傳膳了。」

「這是我醒來後,聽到的第一句好聽的話。」

「哦?」

……

「我收回我剛才的話,姓鄭的,你是個畜生!」

皇帝面對著自己面前的粥、蛋、奶外加一小份肉松,近乎抓狂地吼道。

「你身子還虛,得吃點清淡的,再說了,有蛋有肉的,不也挺好的么?」

鄭凡一邊說一邊拿起筷子夾著自己面前擺放得滿滿的各式菜餚。

「那你不能陪我吃一樣的?」

「我腦子又沒漏洞。」

「兄弟間的同甘共苦呢?」

「知道吃什么東西時最香?旁邊有人羨慕你時,你進食時,才最香,更何況,現在我面前羨慕我的是皇帝,這就更香了。

另外,在我看來的兄弟間同甘共苦,就是苦你受著,甘,我替你嘗。

快吃吧,

一會兒別涼了。」

皇帝是真餓了,開始進食。

等二人都吃好了,四娘進來收拾碗筷。

阿銘則推來了一張輪椅。

「我用不著這個。」皇帝說道,雖然腦子開了一個洞,但他覺得自己身體除了有些虛弱外,沒其他的問題。

「我是覺得,你現在坐輪椅上,更有感覺。」

「為什么我沒這種感覺?」

「因為你是坐上面的,而我,是推著的。」

「呵呵。」皇帝冷笑了一聲,「如果咱們換著來,朕也會很有感覺。」

「坐不坐?」

「坐是要坐的,但沒必要現在就坐,我現在還不想出去,當了皇帝以來,就算是半年前的東巡,說實話也不是在玩兒,累得跟條死狗一樣,我想趁著這個機會歇歇。」

「准備釣魚?」鄭凡直接問道。

皇帝龍體欠安,不,在外界看來,已經設立攝政王的皇帝,算是交代完後事,進入後園說是療養,實則是在等死;

在這種情況下,保不齊有些人就要蠢蠢欲動了。

「如果沒把你立成攝政王,如果你本人現在不在京城地界,倒是可以玩兒這一手,可誰叫你現在就在這兒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還是個帶兵出身的,除了蠢蛋,沒誰會這般沒眼力見兒的;

就算是有沒眼力見兒的蠢蛋跳出來,之所以留著他們,也是需要,釣他們我還覺得浪費魚餌呢。」

「真只是為了歇歇?」

「是。」

「歇多久?」

「看吧,把魏忠河跟陸冰喊進來我見見他們就行了。」

歇是真想歇,但姬成玦也沒打算把自己歇成太上皇。

「那我出去逛逛。」鄭凡說道。

「你不陪我?」

「我去田家祖墳那里看看。」

「哦,好。」

鄭凡打算走了,但又停了下來,道;

「真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皇帝笑了笑,道;

「父皇將田無鏡當刀,我不會這般做,再說了,你鄭凡也不是喜歡被人當刀使的人。」

「呵。」

「再說了,一些阿貓阿狗的,用不著你出馬,這次我就順手擺平掉了。」

「還說沒打算釣魚?」

「魚在水底,得釣;阿貓阿狗在房梁上叫著春,除了煩人還是煩人。

行了,

你去吧。」

……

平西王,哦不,攝政王騎著貔貅帶著天天,在劍聖與一眾錦衣親衛的陪同下,出了後園,去往了田家老宅的方向。

而此時,

近乎整個燕京城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座後園里;

更廣義一些的話,若是拉長地域幅度所帶來的消息傳遞滯後影響,幾乎可以說是整個諸夏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這座由乾人設計建造的園子。

攝政王離開的消息,

宛若一塊石子,砸入了這綳得筆直的湖面,濺起了一層層的漣漪,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而在鄭凡離開後不久,

一直守護在後園外圍寸步不離的魏忠河、張伴伴以及陸冰三人,跪伏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沒坐輪椅,而是坐在椅子上。

除了頭發被剃光了外,整個人顯得氣色還可以。

魏忠河、張伴伴以及陸冰仨人,此刻都熱淚盈眶。

「好了,收收淚,朕這次算是從鬼門關前回來了,沒事兒了,天意讓朕天不假年,但朕硬是又奪了回來。

挺有意思的,真挺有意思的。」

「陛下身體康健,乃……」

「好了,閉嘴。」

皇帝似乎不想在此時絮絮叨叨太多,直接道:

「既然朕沒事兒了,那咱這次,就收收網吧,陸冰,情況如何了?」

「陛下……倒是太平,主要是平西……攝政王在這里。」

如果真要摟草打兔子,姓鄭的不在,是最方便的,皇帝一「衰弱」,牛鬼蛇神什么的,都會忍不住跳出來;

但問題是,姓鄭的不在,先不說誰給自己「治病」了,就是皇帝自己本人也不會放心這般做的。

大燕上下,平西王府是不能動的;

鎮北王府早被拆解了;

父皇馬踏門閥過了;

新政推行兩年以來,明面上暗地里的阻力,都被料理得七七八八。

按理說,做皇帝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大權獨攬了,當初的楚國攝政王和乾國的官家,早年要是能有這般局面,怕是做夢都得笑醒。

可偏偏,

姬成玦還是不滿意。

他要的不僅僅是這套官僚體系聽自己的話,還得讓自己………看得順眼,要將其揉搓成自己喜歡的形狀。

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還有四年不到的時間;

這個與自己是否被「治療」好沒關系,因為按照自己和姓鄭的計劃,「五年」開戰的計劃,不會改變。

那時候,自己和姓鄭的,還處於壯年,有足夠的精力和時間,去料理整個諸夏。

為了這個目標,

他要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局面,去做好准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