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
我苟莫離現在就是一只小蝴蝶,我在這兒撲騰著翅膀,說不得,那邊就能掀起風來。」
這時,已經有親衛在開始收拾帥帳准備打包騰挪。
苟莫離看見一個護衛正在搬運著自己帶來的那個紫色的小箱子,忙提醒道:「注意,那個小心點兒。」
「是,大帥。」
「什么東西,這么寶貴?」
「好奇了?」苟莫離拍拍手,示意那名親衛將那小箱子拿過來,接過箱子,打開,里面是一個娃娃玩偶。
苟莫離拿起來,發現里頭還有一個一模一樣只不過更小的一個玩偶,再拿起來,還有一個更小的,一連拿出來好些個,總之還有更小的一個在下面。
「公主殿下最喜歡的玩具。」苟莫離將這瓷娃娃又按照大小套了回去,「挺有意思的。」
……
當野人軍做出了中軍前壓的態勢後,楚軍終於不再硬抗著了,開始後撤,他們一後撤,野人軍就迅速填補起來,掌握這片戰場的控制權。
第二天,
大軍重新安營扎寨,期間楚軍嘗試過突襲,但都被阻擋。
又過了兩天,態勢終於明朗化了。
野人軍進入了「准備攻城」的姿態,楚人也終於將勢力收縮進了城內,攻守雙方終於各就各位,大的風向,撫順了一切雜音。
只不過,楚人在古越城城牆防御外,又構築了很多軍寨作為補充,形成一整套的防御體系,一切,似乎和當年年堯在鎮南關以北做的一樣。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野人軍開始著重對古越城外圍的軍寨進行進攻。
戰事進展得不是很順利,但也不是很艱難,雙方都付出著雙方都能接受的傷亡,無論是進攻方還是防御方對自己的進攻和失守的速度,也都可以接受。
總之,這一塊戰場的氛圍,有些過於的……理所應當了。
理所應當得,讓人忽略了雙方主帥的名號。
一位,曾是名震三晉之地的野人王;
一位,是當世僅存的大楚柱國;
就如同兩位棋中聖手,當他們開始博弈時,周圍人原本期待著的精彩對決,神之一手,全都沒出現,反倒是像是兩個初學者,正按照棋譜上所描述,一板一眼地開始下悶棋。
這一下,
又是半個月。
野人軍將古越城外圍的軍寨,已經清理了一小半。
同時,開始建造一些攻城器具,做好了等清理完外圍後攻城的准備;
古越城那邊楚軍似乎開始了高頻率的調動;
很顯然,楚軍並不相信野人軍接下來真的會打算攻城,他們擔心的,是野人軍虛晃一槍,忽然間就繞開古越城向南突進。
……
謝渚陽此時正坐在城牆上喝茶,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站在他身側。
「二位就一直留在這里么?」謝渚陽笑著問道。
女童反問道:「那我走?」
「二位不是一直想尋我那兒子么,完全可以去找他的,有二位在,我這當父親的,也能放心不少。」
「若是我們去了後,他又讓我們回來保護他的老父親,又該如何?」
謝渚陽慈祥一笑,
道;
「放心,我兒子沒那么孝順。」
「我們想留下來再看看。」女童說道。
「好。」謝渚陽自是無所謂的。
「你們,應該是一個門派吧?」
「差不多吧。」
「門派里的高手,應該不少吧?」
「差不多吧。」
謝渚陽點點頭,道:「可惜,這天下大勢,終究不能靠所謂的一小撮高手來決定。」
女童沒有反駁,也是點頭:
「差不多吧。」
女人伸手,檢查女童的嘴巴。
女童躲開,道:「嘴沒僵。」
謝渚陽則在此時,將手中的一杯茶,倒了下去,
緩緩道:
「可以了。」
……
野人軍帥帳內,苟莫離剛剛將一排大小逐次遞減的瓷娃娃給排好。
「我覺得,他要是知道你收藏了他閨女的玩具,你的下場,會很凄慘。」
劍聖可是記得當年苟莫離拿著那只綉花鞋的病態。
「嘿。」苟莫離笑了,「這是王爺送給我的,可不是我私藏的。」
就在這時,
一連串的緊急軍報傳來,宛若一鍋水,在瞬間被煮沸!
「報!!!!!!」
「大帥,後方來報,我軍後方糧草被截!」
「報!!!!!!」
「大帥,正東方向出現楚軍蹤跡!」
「大帥,正西方向出現楚軍蹤跡!」
「報!!!………」
一道道緊急軍情近乎蓋臉一般地砸來,
苟莫離卻像是渾然沒聽到一般,絲毫沒情緒上的反應。
不過,
來一個軍情,他就會將一個瓷娃娃,給套回去。
等到入夜時,
所有娃娃都套好了,而外頭的軍情,卻依舊如火。
苟莫離將一整套瓷娃娃,擱自己腦殼上頂起,盡力地保持住平衡;
然後,
雙手一拍,
「啪!」
笑道:
「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