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想把你帶在身邊;
他想和你父子倆,換一個不屬於王府的環境,好好相處相處。
正如他當年,帶著你天天哥一樣。」
「矯情。」
瞎子指了指,道:「但過日子,就需要這股子矯情勁兒。」
「所以,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甭管是乾人那里關袋子還是楚人那里捅刀子,我們父子倆,很可能就被一鍋端了?
他真蠢。」
「他不在乎。」
「那干爹您呢?」鄭霖反問道,「若是真這樣,誰又能來幫干爹您完成心願呢?」
「如果你爹不在了,我多半,也活不了了。」
聽到這話,
鄭霖皺起了眉,
問道:
「干爹您和我爹……」
「我們之間的羈絆,比你想象中,要深刻得多得多。」
「這就是干爹您,一直留在我爹身邊的原因么?」
「是。」
這時,一名親衛策馬而來:
「世子殿下,北先生,王爺帥帳召見。」
……
「這就是行軍圖?」
帥帳內,
鄭凡對著年堯繪制的地圖仔細端詳著。
「是,王爺。」
「騎兵好走么?」鄭凡問道。
「是可以走的,只不過需要花費一些功夫,畢竟,不可能和一馬平川相比,但只要走過這片山區,出去後,乾國的江南,就差不離已經袒露在王爺您的鐵蹄面前了。」
鄭凡伸手,在那塊山區位置勾勒了一下。
當年,第一次燕楚國戰,楚國戰敗,年堯即刻率軍,偷襲了乾國;
原本這塊區域,應該是雙方的爭議地界,形勢是犬牙交錯的,但因為年堯的那一次突襲戰果豐碩,最後迫使乾人為了「一致對外」,將原本的爭議區域,基本都劃給了楚國。
所以,最難走的區域,真的除了難走一點,沒其他阻礙了,乾人在那里,沒有設立什么防線。
鄭凡伸手點了點謝玉安所站的方向,
問道:
「糧草後勤可能供給?」
「水道豐富,可為大軍輸送糧草,另外,之前一批乾國輸送進我大楚的軍需,不少還沒來得及轉運過來,可以就地取用。
王爺麾下皆為騎兵,出了山後,繞開乾人的幾座關口,直入江南後,也就根本不用擔心什么糧草了。」
用乾人送給楚人的軍需,給燕人去打乾人。
這聽起來很是滑稽的事,極有可能,真的會實現。
國與國之間的關系,有些時候,是真的比人與人之間,還要沒下限。
「另外,王爺,我謝家,將再出兵一萬,大楚皇族禁軍,也會出兵兩萬,供王爺驅使。」
「謝家,還有兵馬么?」
說話的,是站在帥帳角落里的陳仙霸。
天天站在其身側;
他們二人,被鄭凡從苟莫離那里召了回來。
鄭凡回過頭,看了一眼陳仙霸;
陳仙霸當即收起了臉上桀驁之色,露出乖巧。
「叫你們倆能的,要是不玩兒命追,謝柱國還能多帶一些謝家軍撤回去,說不得現在,就能提供兩萬甚至三萬謝家軍給我們做輔助。
道歉。」
陳仙霸不敢有二話,馬上和天天一起,向謝玉安拱手道歉。
謝玉安馬上還禮。
這時,鄭凡又問道:
「你爹呢,會親自領軍么?」
「我爹他……受了傷。」謝玉安回答道,「我將親自陪王爺出征。」
「傷得重不重?」
「多謝王爺關心,將養一段時日後,應當………」
「那就不重了,你們父子倆,一起來,上陣父子兵嘛。」
「遵命。」
「對了,那兩萬皇族禁軍的主將,是誰?」
「回王爺的話,是昭翰。」
「我記得他是一路主將來著?」
「是。」
「哦,沒死啊?」
「他……沒死。」
「換一個,逃命太快得,孤不要。」
「王爺屬意誰?」
「可惜了,熊廷山沒死的話,該多好。」
謝玉安神色如常,道:「確實。」
鄭凡伸手指了指站在邊上臉上戴著面具的年堯,
道:
「行吧,就讓年大將軍官復原職唄,年堯,這兩萬皇族禁軍,你領著。」
「末將遵命!」
鄭凡看向謝玉安,問道:「如何?」
「王爺的安排,極為妥當。」
「這就好。那就,先………等下。」
帥帳內的眾人,都看向王爺,等待吩咐。
「此次出征,路途遙遠,路上不說山越部族,就是一路順利進了乾人江南,怕也是凶險得很吶,畢竟,這是一刀捅入乾人老家了。
這樣吧,
把獨孤家的那位造劍師喊來,給孤做護衛。
孤覺淺,
得兩把劍枕著,孤才能睡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