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 / 2)

遭遇萬人迷 未知 5561 字 2021-02-25

「看了,謝謝你,但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李倪沒抬頭,絞著手指,差點哭出來:「是……拍電影的那位……大姐姐嗎?」

「不。不是她。」

「騙人!」李倪的眼淚嘩嘩往下掉,「出院那天我看見你跟她有說有笑地去吃飯。」

「怎么跟你解釋呢?」黃逸哄她,「哭吧,哭過一場就沒事了。」

李倪狠狠抹一把眼淚,扭頭跑進校園,黃逸沒追,淡淡苦笑。

怎么回事?他這萬人迷越做越艱難了,他真的有女朋友啊,是個舞蹈演員。最近一段時間在外地演出,不過這兩天就要回來了,相信到時候生活會像從前一樣走上正軌。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黃逸了,周雨清以為從此可以高枕無憂,誰知他這個殺不死的病原體竟還能引起並發症,那天工作室里忽然來了一群女學生,她還以為有生意上門呢,想不到其中一位叉起腰,「啪」一掌拍在桌子上,氣勢洶洶地吼:「你干嘛欺負我們李倪?」活像個小太妹。

周雨清莫名其妙之余冷靜地反問:「誰是李倪?」

女學生們七嘴八舌地嚷起來,剛才拍桌子的女生把李倪推到前面,囂張地問:「你不認識她嗎?」

周雨清一眼認出眼前的女孩,女孩目光躲閃,猶疑地問:「你不是黃醫生的女朋友嗎?」

周雨清嘆氣:「我讓你們見見我的男朋友。」

她起身敲了敲里間的門,張樂風笑嘻嘻地出現,問:「親愛的。什么事?」

周雨清把他的臉扳正,指著他的鼻子對女生們說:「看清楚,我男朋友是他。」

張樂風點頭,說:「想不到我有這么多崇拜者,雨清你慘了。」

女生們馬上沒了士氣,很沒意思地面面相覷,拍桌子女生連忙道歉,李倪也羞愧地說:「黃醫生說你不是他女朋友我還不相信,對不起。」

「小妹妹,」周雨清拍上她肩頭,她想搖晃她的腦袋對她說「醒醒吧,別做夢了」,但她忍住了,輕言細語地說,「雖然我與黃逸不是很熟,但我很了解他這種類型的人,從他會討女孩歡心開始,他已經交往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女朋友,每個都灑淚離開,你不想做那第一億個吧?」

女生們發出「啊——」的一片驚呼。

周雨清接著說:「你這么年輕,這么漂亮,一定會有一位懂得珍惜你的好男人在等待你,你不要為了一株狗尾巴草錯過了一棵白楊樹。」

女生們又是一陣驚呼。

周雨清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么,這樣損黃逸她心里也不痛快。她加重語氣:「小妹妹,跟黃逸談戀愛浪漫只是表面的,等你遇到真正的愛情時浪漫就在你心里了。」

張樂風摟住周雨清,強調說:「對,就跟我和她一樣。」

一通瞎掰唬得女士呢過門心悅誠服,紛紛退出去,微笑的周雨清等她們走完後忽然露出老虎臉,嗓音嚇人地問張樂風:「剛才鬧翻天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等著看戲嗎?」

張樂風趕緊乖巧地拿開手,討好地回答:「不,等著看你如何力挽狂瀾。」

周雨清忍無可忍,吼起來:「下次再做縮頭烏龜我會敲碎你的腦袋!」

「還有下次?」張樂風驚駭,「哪來那么多狂蜂浪蝶?你的脾氣也越來越壞!」

「我要瘋了!」周雨清抓頭,「我要回家!」

「好、好,」張樂風最怕看到她這副樣子,「陪阿姨聊聊天,或者陪叔叔唱唱歌,調整一下心情,我會守在這里。」

「謝謝!」周雨清冷靜下來,抓起外套出門。

張樂風搖頭,說:「這個黃逸,y魂不散。」

黃逸也想過不要再同周雨清有什么牽連,可又盼望著能有機會再見到她,他把這解釋為對沒接觸過的女孩類型抱有新鮮感。在機場等蘭可出關的時候突如其來地打了個噴嚏,他苦笑:「最近老打噴嚏,一定是她罵我罵得特別厲害。」

「誰罵你?」蘭可已經站在面前,一頭層次分明的碎短發,一身色彩明快的休閑裝,透明水彩似的妝容,往那隨意地一站就是一道風景。

黃逸接過她的行李箱,說:「一個甲亢患者。」

蘭可倚在他身上,嬌媚地說:「你總被病人罵,轉行算了。」

「罵上癮了,不罵反而難受。」

蘭可白他一眼:「那我也罵你。」

「你試試。」

蘭可看看他的臉色,他笑容不變,蘭可嬌笑著推他一下,說:「不舍得,你這張臉要是被氣成豬肝色就不好看了。」

「演出累嗎?」黃逸招手,一輛出租在面前停下,司機下車幫他們安置行李,他則為蘭可拉開車門。

「看到你就什么疲勞都忘了。」蘭可的身姿極其優美,她在車內坐定,伸手把黃逸拉進來,親親他的臉頰,「最近你都做了些什么?」

黃逸告訴司機地址後才回答蘭可:「拍電影。」

「拍電影?」蘭可以為他在開玩笑,目光滴溜溜地在他臉上亂轉,「你准備改行當演員嗎?」

「不是的,是朋友拍著玩。市區開了一家個人攝影工作室,你也可以試試。」

「你拍了些什么?我要看。」

「好。」

「那我可以去你家啦?」

「不,我會把碟片拿去你家放。」

蘭可翹起嘴巴,撒嬌地問:「你干嘛不讓我去你家?神神秘秘的。」

「這樣才有吸引力嘛。」

「哼,不去就不去。」蘭可把頭枕在他肩上,「現在就去你家拿。」

「不行,」黃逸拍拍她的臉,「你得先回家,叔叔阿姨早就在等你了。」

「你這個長舌男。」

黃逸只是笑,一點也不惱:「行了,你先回去,我拿了碟片很快去你那里。」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黃逸很守信用。送蘭可到家後立刻拿了碟片趕來,他們窩在蘭可的卧房里,邊吃他帶來的爆米花邊看。

「你真好,從沒忘記我愛的是什么。」蘭可靠在黃逸身上,跟黃逸在一起時她好像沒了骨頭,只想賴著他。

碟片還沒看完,她臉上已y晴不定,淡淡地問:「你不是沒跟劉薇來往了嗎?」

「但我們還是朋友。」

「她拍這個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覺得有趣就拍了。」

「這有趣嗎?」蘭可丟開裝爆米花的袋子,爬著去拉掉電源,屏幕忽的黑了,她轉回身,生氣地看著黃逸,「你保證過和我交往期間會專一的。」

「我沒負你,要不我會瞞著你,根本不會給你看。」

「我也要拍,」蘭可負氣說,「拍段感情戲。」

「如你所願。」黃逸興致全無,倒在丟滿靠墊的地板上。

蘭可撲過來,伏在他胸前,看著他的眼睛問:「你不是厭倦我了吧?」

黃逸搖頭:「不,是你誤會我。」

蘭可的表情說變就變,忽然笑起來:「就算厭倦了也要等我先開口。」

「會的。」蘭可捧著他的頭使勁吻他,他卻沒法集中精神,勉強回應。

蘭可呢喃著:「明天就帶我去。」

「等我休息好嗎?」

「好——的。」蘭可捏他的鼻子,然後抱住他,「我困了。」

「睡吧,做個好夢。」黃逸輕拍她的背,直到它睡著,他等了一會兒,小心地抽出身,抱起她安頓到床上,這才輕輕退出房問。

隔天,黃逸主動約蘭可去了周雨清的工作室。一進門卻只看到張樂風,張樂風似乎很吃驚,拖長了音調問:「你怎么又——來了?」

黃逸問:「周雨清呢?」

張樂風高聳眉峰:「有拍攝任務,出去了。」

蘭可四處閑逛,挑剔地打量房內的擺設,然後翻看劇本。黃逸困惑地問張樂風:「你好像不歡迎我?」

「誤會誤會,春天人容易犯困,渾身沒勁。」張樂風抖一下身子,提起精神,「又要拍戲嗎?」

「是的。」

「你?」

「對,還有我女朋友蘭可。」蘭可對著張樂風笑一下,張樂風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黃逸對他說:「麻煩你幫我們安排一下。」

「好啊好啊,你們先挑劇本。」

蘭可嬌笑一聲,把劇本丟開,說:「不用挑了,我會找人幫我量身定做一個劇本。」

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首先聲明,劇本不能太復雜,我們目前條件有限,只提供拍攝,其他諸如燈光,化妝,服裝、道具、導演等等,都要你們自己解決。」黃逸一回身,一身風塵的周雨清就站在門口。

「哎呀,正主兒來了。」張樂風殷勤地接過她手里的攝影機。

蘭可驚叫:「那怎么叫拍攝?」

「條件有限,以後會不斷改善。」周雨清在辦公桌後坐下來,撫了撫額頭。黃逸心底掠過一絲疼惜,為她顯出的疲憊之色。一個女人,何苦這般拼命?自己也不懂得愛惜自己嗎?她的生活一定很清苦。

他忽然問變得笨嘴拙舌,說不出話來。

蘭可挽著他的胳膊搖晃:「阿逸,怎么樣我也要拍。」

「好。」黃逸安撫地拍拍蘭可的手背。

周雨清拿出表格讓他們填寫,又同蘭可商量拍攝的具體安排,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正眼看過黃逸,黃逸明白她不是那種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女人,必要時她會刺蝟般豎起滿身的刺來保護自己,不動聲色卻叫人無法靠近。

從工作室出來,蘭可抱怨:「這么嚴肅的人能拍出有趣的東西感嗎?」

「能。」黃逸悶悶不樂。

「你怎么啦?一點精神都沒有,話也少了。」

黃逸看看天,努力讓自己高興起來:「天氣不錯,我們逛街去。」

「好。」蘭可在他臉上親一下。

周雨清站在窗前看著他們離開,一看到黃逸帶著他的女朋友到處招搖她,胸膛里就漲滿了讓人不快活的氣體,從沒覺得累的她今天卻感到累極了。又要同那個瘟神打交道,怎么就躲不開呢?

張樂風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喂,你不是出了什么狀況吧?」

鎮壓轉回身,煩躁地說:「我想我們又要有麻煩了。」

張樂風笑一下,未置可否。

真的呢,麻煩又來了。一個叫田素的女孩忽然找上門,拿著張名片問周雨清:「小姐,請問周雨清先生在嗎?」

周雨清調侃地反問:「你怎么就肯定周雨清是位先生呢?」

田素一愣,吶吶地回答:「黃逸說是他的朋友,應該……是位先生吧……」

又是黃逸。周雨清頭痛欲裂,她向田素伸出手,說:「請坐,我就是周雨清先生。」

「啊!」田素剛坐下去又跳起來,「我以為……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能告訴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想向您請教……」

「請教什么?」

正文第四章

田素咬咬牙,簡略述說了與黃逸相識的經過,然後說:「我想向您學習,調整心態,做點事情。」

周雨清想了一會兒,說:「我不能給你什么有用的忠告,我只能告訴你,我走上社會以後就是不停地碰壁、碰壁、再碰壁,碰出一身老繭後才找到了今天的位置。在你沒嘗試之前誰也不知道你能做什么。」

田素似乎恍然大悟,不斷道謝,「打攪您了,」她起身,「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說吧。」周雨清了然於胸。

「您能告訴我在哪兒能找到黃逸嗎?」

周雨清面無表情,利落地回答:「第二人民醫院。」

田素又連珠炮似的道謝,倒著退出去。一直旁聽的張樂風笑得岔了氣,斷斷續續地說:「我們這里應該……開、開個……情感熱線。」

周雨清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她沉靜地說:「我要推掉黃逸的那單生意。」

張樂風點頭又搖頭,周雨清瞪他,他就無辜地笑。

周雨清說了馬上就去做,她趕到醫院,黃逸不當班,她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湖濱小區。她把車扶進車棚,徒步向黃逸家走去,剛到樓下,一眼就看見黃逸獨自坐在樓前綠化帶的長椅上,入神地看一個剛蹣跚學步的孩子和她的母親玩耍,那樣安靜的他顯得分外寂寞,周雨清不覺停下腳步,不忍心去打攪他。

忽然,那孩子歡笑著向黃逸一搖一擺地走來,黃逸笑了,俯下身向她拍手,溫柔地說:「來,乖,到叔叔這里來。」聲音如搖籃曲般動聽。孩子撲進他懷里,他抱著她逗她笑,他的笑容也向孩子一樣純真。

周雨清瞬間產生了錯覺,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猝然轉開臉,想要遠遠逃開,但黃逸已發現了她,他把孩子送回母親身邊,追上她,「怎么有空來?」他很高興。

「我……有事要跟你說。」周雨清不知自己還有多少自制力可供面對黃逸,就在剛才那一刻,她已驚恐地清楚自己對他早就不是想躲開那么簡單,她之所以惱他、厭他、逃避他、疏遠他,都是由一種感情演變來的,那就是——愛!可她,能愛他嗎?

「什么事?」他陪著她緩步向前。

「我不想拍你的戲了。」

「哦?」黃逸微微一愣,「為什么?」

「太累。」

「累?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放棄這一行嗎?」

「不。」

「那就是要區別對待咯?」

「是的。」周雨清停住腳步,抬眼看他,「請原諒,我拍不好你的戲。」

「真頭痛,」黃逸笑笑,「你好像對我很有成見。」

「說得好,你就當我是個對你有很深成見的人,離我遠點。」

一想到最近的遭遇和自己對他苦苦壓抑的情感周雨清就呼吸不暢。

黃逸用他溫柔然而d悉一切的眼神緊盯著她,笑著說:「但我喜歡消除別人對我的成見。」

周雨清冷哼一聲,沖動地問他:「你要怎樣消除?你的所作所為能消除嗎?」

黃逸搖頭:「你很不友善,我對你做過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周雨清真想打爛眼前這張溫文爾雅的臉,她激動地說:「你還在這里說個不停做什么?你痛快地說可以然後把定金拿走不就可以了?不用你花錢你應該感到高興!」

黃逸臉色一變,他也提高聲音:「莫名其妙,你說怎樣就怎樣嗎?高不高興花錢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c心!你說不拍就不拍啦?你說定金退給我我就該接啦?你當我是軟柿子任你捏啊?」他從沒在女孩子面前這么失態過。天色漸變,兩個人只顧吵架一點也沒發覺。

周雨清痛心疾首地拍著胸脯控訴:「覺得莫名其妙的人是我!自從跟你扯上關系後我就麻煩不斷,先是女學生,後是失業女青年,都等著你來救贖,卻又都把罪過推到我身上,拜托,放過我吧!」

黃逸不甘示弱地回擊:「所以你就說我是狗尾巴草?說我交過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女朋友?還把麻煩過渡給我?」

「麻煩是你惹來的當然由你自己解決。」周雨清態度堅決。

「那你也不該推波助瀾!」黃逸雙目泛紅。

周雨清欺近他,氣憤得渾身發抖:「你……說我推波助瀾?你要搞清楚,受害者是我!」

黃逸張開雙臂,冷眼瞧她:「你靠我這么近干什么?我會抱你的。」周雨清猛然退開。生硬地瞪視他,好似與他有血海深仇。黃逸很想壓下她的氣焰,於是慢慢說:「不想做第一億個的人是你吧。」

蒼白浮上周雨清的臉頰,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