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 / 2)

娑羅 未知 6148 字 2021-02-25

之後我們二人被軟禁在一座客棧,度日如年。既要照顧受傷的丈夫,我亦是忐忑不安,焦灼等待未央從枺炒竄胍8偷鬧家狻2恢切沂腔觶歉鱟聊ゲ煌傅哪腥司刮叢偌岢鄭曳嘔乩緊帷v皇譴喲艘院螅也壞蒙孀愫罡鄖銼匭胗14壓時可惺榭彎溺叟腿帷?br /

「蒼世子大可不從。不過微臣聽說玉媛夫人近來抱恙,若是……」

望著欲言又止的y鷙男子,我和蒼秋不約而同,深蹙起眉。茈堯焱不過以退為進。他不屑要具失了心的行屍走r,定要我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舉案齊眉。等到心灰意冷,徹底斷了執念,方才召我入宮。

「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妻子。」

將我送到嬋媛坊外,他深吻住我,允諾只會與客柔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臨末了,他鄭重躬下身去,向悅竹行了大禮,將自己的妻子托付給他最是信任的紅顏知己。

「蒼官人從來都不是自由身。」

深凝蒼秋黯然遠去的寂冷背影,身邊柔美如水的女子搖首輕嘆。她確是他真正的知己,知曉我的丈夫一生困在輪回的夢魘,身不由己。

「是悅姑娘……婉拒我家相公?」

泡在撒滿花瓣的澡池,洗滌一身的疲憊。好似相知多年的故交,同我丈夫的初戀情人聊起蒼秋少時的逸聞。雖是早已隱察當年是登徒子一相情願,可聽聞往事,我仍是微愕。甩了我家相公的悅大小姐慵懶伸腰,淡定自若:「青樓女子難保清白身。不是那些個不懂憐香惜玉的達官顯貴給奴家破身,已是奴家之幸。可未想那夜之後,蒼官人執意要迎奴家過府,奴家沒法子,只得找來滕大人規勸蒼官人對奴家死心。」

找少雋調停的結果,無非直截了當地拿拳頭說話。未想浪盪子的初戀竟是如此慘然地告終,我咂舌,不免可憐起彼時尚是純情少年的登徒子。

「其實蒼官人並非鍾情奴家,而是在奴家身上找一個人。」

對自己間接施暴毫未歉意,大小姐惟是意味深長,闔了闔眼:「記得蒼官人那時問過奴家,奴家可是這塵世間的女子。奴家聽不明白,便去問滕大人。滕大人只笑說是她師父腦子糊塗,胡言亂語。」

誠然,以鴇母為人生志向的風塵奇女子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彼時登徒子以為她是異世女子,不足為奇。我搖首苦笑:「悅姑娘可有意中人?」

悅竹雖是個通透的女子,可甘願永生沉淪風塵,不嫁作他人婦,自是有其隱衷。微是一怔,悅竹擷過一片花瓣擱在掌心,柔婉一笑:「有。可惜世俗不容,那人也早有了意中人,我們永無可能。」

緣何我身邊的人皆難成眷屬。

深切一嘆,蜷身埋入水里,清醒紛繁愁思。

咫尺天涯,興許從此以後,我和蒼秋便是這般觸手可碰,卻又遙不可及。可事已至此,自暴自棄亦是枉然。更不知茈堯焱何時才覺看夠我的笑話,召我入宮。故在悅竹的勸說下,我打起精神,正式做起嬋媛坊的藝術總監,給姑娘們編排新的歌舞。亦得少雋襄助,遂了初抵瀾翎時的心願,用手頭的盈余在城西辟了一間制衣坊,終日起早摸黑,忙忙碌碌,一刻亦不得停歇,以此不堪重荷的工作量,麻痹心神。

「小姐畫的衣裳好生奇怪,可是宮里的師傅教您的?」

與蒼秋回到瀾翎的那天,旖如便拋下她的蒼祈,遷出侯府,前來投奔。每日在旁看我設計糅合現代元素的改良女裝,往是面帶困惑,不明就里。為免自己離奇的身世嚇著小妮子,我只得無奈笑笑,不置可否,任她揣摩可是宮里的奇人異士予我創作的靈感。

「還是夕丫頭做出來的衣裳輕便舒服。這大夏天快到了,上回在侯府見你穿過的那個西方國家的……」

「t恤。」

「對,就是那種短打衣裳,給我做兩件,我好穿去州府,炫耀我家弟妹的好手藝。」

所謂明星效應。少雋身作羲和第一女官吏,本便是尋常女子憧憬向往的典范,眼下她帶頭打破陳規陋俗,瀾翎城里一些待嫁少女群起效仿,盛夏來臨之際,棄了繁瑣的春衣,穿起襯衫與長褲,一些迂腐之士見此這大膽衣著,自是連連哀嘆傷風敗俗,世風日下。可有女州牧撐腰,我那位當已稱做前夫的老公亦在暗里替自家永難安分的娘子掃清障礙,一場服飾上的革新在瀾翎城內轟轟烈烈地推進,連帶我那間不起眼的制衣坊亦是名聲雀起。那些個尤擅溜須拍馬的顯貴見女州牧每天一身正裝,優雅得體,舒適輕便,慕了季公子之名,陸續前來制衣坊下高級成衣的訂單,以至我和坊里的老裁縫柳師傅忙得晨昏顛倒,訂單仍是愈積愈多,只得加請人手,擴充店面,按現代商鋪的形式,在店里羅列成衣,順帶利用起嬋媛坊的大好資源,讓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名副其實地充了回模特,在坊外辟了一片空地,熱熱鬧鬧地開了場發布show。

「我們德藼殿下的腦袋看起來雖小,怎就裝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如果你真做了皇帝,咱們羲和准會徹底變個模樣。」

每聽少雋這般調侃,我惟有苦笑。來此異世,尚未適應與現代相差甚遠的生活,便卷入諸多是非,被迫為這時代同化。而今滄海成了桑田,我反成同化這世界的始作俑者,無奈之余,也只有慨嘆世事難料。

「我若真有此只手遮天的本事,頭一樁要做的事,就是將那男人拉下皇位。」

罔顧隔牆有耳,我一臉恬然,打起大逆不道的誑語。

只是我終究不過一個平凡女人。隨著蒼秋婚期將近,雖知客家小姐亦然無辜,仍是愈發焦躁。可看著身邊的人強顏歡笑,勸慰開解,我只有人前佯作無謂,人後沒日沒夜地失眠,連帶小妮子眼淚攻勢亦然失了效,即使照常進食,可往是前刻吃進的東西,後刻吐盡。神經性厭食,前生足有八年為躁郁症所擾,我很是清楚這是復發的前兆。可一想到遠在枺車哪歉齠衲y茸趴次倚埃門磷郵鎂蛔旖塹幕嗉#堪聰虜皇剩褰雜切某宄宓男∧葑右恍Γ骸靶硎牆賜ㄏぷ鰨凈盜松磣印h貿又蠊逯啵葉嗌俸紉恍!?br /

小妮子終是破涕而笑,亟亟奔出去替我張羅清淡的吃食,雖是陣陣反胃,仍強自己喝下肚去。在這般周而復始的折磨中,終是迎來他們成婚的日子。只是七月初六,我丈夫被迫迎娶客家小姐的前一天,我頗是意外地迎來兩位客人,他們雙雙跪倒在我面前。見大木頭屢教不改,順帶拖累自己的妹妹,我放棄搖首:「你已經不欠我們茈家人了,為何還要淌這渾水?」

因是時局不穩,去年二月,朱雀守奉先帝之命前來繇州迎我回宮即儲前,他已然未雨綢繆,令妹妹前去南方的金沙島,投奔故人。與我在蒼氏宗族陵園一別後,他亦往金沙島,與當年放逐在此的雲桑舊臣團聚。本可平靜度日,但一經聽說蒼秋即要迎娶客氏女,便知事生變故,幾經輾轉,前日方抵瀾翎,暗會蒼秋,知悉我身在嬋媛坊,便帶胞妹前來拜見。亦然無謂嬋媛坊里有未央的眼線:「殿下有難,微臣不能袖手旁觀。」

早知他的拗脾氣,我惟有苦笑,只是看向他身旁的清麗女子:「怎連即小姐也來了?」

原是先帝欽點的東宮女史,未想卻是在此等情境相見。朱雀守亦然無奈,瞥了胞妹一眼:「微臣本不允她隨往,可到禺州附近,才發現她暗里跟著微臣。趕也趕不走,微臣只能帶她一起來了瀾翎。」

早便聽說即家妹妹的調皮搗蛋。我莞爾,朝她頜了下首,彼此眼峰相觸,極是清亮的美眸滿蘊好奇,可在兄長過分清冷的眼神威嚇之下,撇撇嘴,俯身低首,必恭必敬:「民女即瑩拜見德藼殿下。」

螢姬,即瑩。皇帝為兩兄妹改名的時候,似是偷了懶,令兄從妹姓,莫尋故國,從此忘了自己曾是一國尊貴的儲君。

心下黯然,我起身去扶:「即小姐客氣。我們同出皇族,往後不必這般拘泥禮數。」

眨了眨眼,螢姬漸然漾開明朗的笑容:「還是殿下明理。難怪哥哥……」

「螢姬!」

見兄長板臉,即家妹妹訕訕移眼,撇嘴嘟囔。我不由失笑,可余光瞥到朱雀守滿面憂色,闔了闔眼,心平氣和:「明兒是我夫君大喜的日子,正愁沒人陪我去湊熱鬧。即小姐初來乍到,觀禮後,我們順道在瀾翎城里逛逛可好?」

就在兩個時辰前,旖如去了怪師父的舊宅,照顧她的樂聖姐夫,臨去前不忘提請悅竹看緊我,以免一不留神,讓我窺了機會,去侯府觀禮。雖是明了小妮子不願我觸景生情,可已有個把月沒見到自己的丈夫,我當真只是想遠遠地看一眼,別無他想。

「殿下,您這又何苦……」

許是朱雀守已將我與蒼秋的前塵告之,螢姬目蘊痛惜,深凝我良久,終是搖首嘆笑:「螢姬是先帝指給殿下的侍從女官。既是主子之命,自當聽從。」

許是耳濡目染,這一板一眼的套話亦是駕輕就熟。本是慨嘆活脫脫的朱雀守翻版,可不消片刻,她偷望了眼兄長的臉色,即便沖我擠眉弄眼:「聽說瀾翎鶴來樓的醬肘子天下一絕……」

我聞言一怔,即便開懷一笑:「明兒個我就盡地主之誼,請即小姐好生吃上一頓。」

朱雀守睨了胞妹一眼,似嫌她丟了雲桑皇族的臉,放棄地閉上了眼。我笑意漸深,有這貪嘴活潑的女官相伴,是夜愁緒微淡。然則第二天,我與即家兄妹靜立在巷口,隔著人海,遙望紅綢高懸的侯府大門。

貳拾捌章·煙寞'二'

七月初七,亦是我與蒼秋成婚的日子。沒有張燈結彩,沒有鼎沸人聲,我們靜靜地成了親,尤記得喜帕揭開的剎那,見到的是他義氣奮發的溫柔笑顏,絕非此刻這般死水杳瀾的冷漠,望著那頂自鑼鼓喧囂中徐緩而來的大紅喜轎,似笑非笑,眸蘊冷怒,在四個隨身近從的簇擁下,當是萎靡不振的世子爺沉穩徐步,走下玉階。

「別逞一時之氣啊,呆子……」

按風俗踢轎門的時候,他身上分明蓄起狠厲,恐他遷怒內里那位無辜的新娘,我攥起的手心沁出了汗。所幸他尚有自制,緊握的拳爆出青筋,抬腳,輕踢開轎門。

「大吉大利,世子爺與夫人百年好合。」

喜娘笑盈盈地背起新婦,尾隨背影決絕的世子,踏上清冷玉階。遙望那艷紅的倩影,螢姬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卻為兄長眼神所止。我勉強一笑,背身正要離開,忽感一道灼熱視線,下意識轉首,卻見蒼秋滯立玉階,隔著人海,遙遙相望。我不由一愕,他身邊的四近從亦察少主異樣,回過身來,很快發現我亦來此觀禮,不約而同瞠大了眸。往日除了蒼祈,其他三人向來對我冷淡,可驀換了位少夫人,眸里有莫名,亦有忿忿不平,故見少主不顧在場諸多觀禮的瀾翎百姓,飛奔下玉階,遲疑著可是要制止。但花轎旁,未央冷笑而立,我咬一咬唇,朝他們搖首。四人即便上前,合力制住一身火紅錦袍的新郎,強行帶走憤怒掙扎的少主。見此情狀,螢姬亦然上前輕挽住我:「我餓得慌,殿下請我吃醬肘子。」

笑了一笑,我低眸背身。朝著相反的方向,我和他,漸行漸遠。

「螢姬知殿下與蒼世子心里苦,可事已至此,還請殿下放寬心,莫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是夜,我丈夫和另一個女子d房花燭。知我不過強顏歡笑,螢姬嘆了一嘆,放下羅帳,出外輕帶上門。將薄衾高拉過頭,蜷在其間,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明知他不會踏足新房半步,仍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直待隱感榻邊騰起熟悉的氣息,探出頭去,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背立晨曦,朦朦朧朧,不甚真切。

「你……」

興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是他探手將我擁進懷里,幾要擠碎的痛楚,驀得打破南柯一夢的自嘲,他埋首頸間,似在宣泄數月的積郁,漸然收緊環在我身後的猿臂:「先前還我的三千兩只是本錢,我來問你討利息。」

我微一怔,聽他信口開河,報出的本息已可抵我全部的私產,緘默良久,撫上他愈漸清瘦的俊容,啼笑皆非:「堂堂繇州州尹放起高利貸,小心我向州牧大人告你知法犯法。」

可見他漸然漾開蒼涼的苦笑,終是垮下板起的臉,佯作無奈一嘆:「一時湊不夠,不知州尹大人可准妾身分期付清你的利息?」

雖是正中下懷。可這登徒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擺出官腔,哼了一哼,即又柔笑著含住我的唇,探出狼爪,解起我身前的盤扣,迫不及待地索要起第一筆利息。

「我想你。」

小別勝新婚,更毋庸我們情非得已,方才分離。十指緊扣,壓抑許久的思念令我們在炙熱的情欲義無返顧,愈漸痴狂。即要失智的前刻,我輕吻他的耳垂:「給我一個孩子。」

顯是對先前的那次小產仍有余悸,他半支起身,澈眸滿是躊躇。我淡一笑,仰首輕吻他抿成一線的薄唇,「秋,我一個人很寂寞。」

事到如今,我更想要個像他的孩子,承歡膝下。可我這個愛吃醋的丈夫愈發嫉妒將來能與我朝夕相伴的寶寶,悶聲冷哼。我不以為許,眉峰一揚,學著他一貫的狂肆,勾過他的脖子,或輕或重地吮咬,妖嬈的撩撥,終是拂去他最後一分殘存的理智。

「小妖精……」

惟有苦笑,他俯身引我走進滅頂的情潮,深吻,呻吟,喘息,狂猛的律動,臨末了,不忘對我魅惑他失智略施小懲,輕咬住我的肩,故意恨聲:「為夫所托非人。數月未見,悅竹那丫頭竟將我的小夕兒調教成一個磨人的妖精……」

聽他如此誣陷已然與我情同姐妹的大小姐,我自是不滿,挑高了眉。只是倦極之下,懶得與這真正誘我墮落成狐媚妖姬的登徒子一般見識,俯在他胸膛,昏昏欲睡,直待他不甚安分的手自後背游移至小腹,我終是忍無可忍,睜眸睨瞪。

「洛兒。」

「……呃?!」

乍聽這陌生的名字,我惘然。他輕撫我的面龐,溫柔一笑:「蒼洛,洛妃的洛,亦男亦女,你這懶丫頭也好少想個名兒。」

以定情信物為孩子命名,我心中微動。洛妃淚乃是苦盡甘來的愛情,但想到洛妃被父親棒打鴛鴦,與凡人丈夫y陽兩隔,凄楚潸然,方凝得這稀世珍石……

「這名兒不吉利。你這做爹的不想遭雷劈,就給我重想。」

「娘子……」

「重想!」

頗是煩躁,我瞠圓了眼。迷信也罷,我寧可信其有。只是孩子他爹對此不以為然,輕握起我的手,一同擱在平坦的小腹:「置之死地而後生,洛妃娘娘和她的丈夫最後破鏡重圓,為夫也希冀有朝一日,我們夫妻二人可以磊落人前,長相廝守。」

「可……」

「孩子的名字向來由宗老與父親做主,娘子毋再多言。」

崇尚封建夫權的沙文豬!

瞠了他一眼,我翻身轉向內側,兀自生起悶氣。見我當真搓了火惱他,他強摟我在身前,邊是嬉皮笑臉地賠不是,邊是不甚安分地流連頸間。本是不勝其擾,扭首掙扎,卻感頸後的氣息漸然粗重,埋首頸間青絲,從後進到我身里,引燃未滅的炙火。

「不……」

電光火石的激流瞬過,我攥緊身前的薄衾,出聲想要喚醒身後的男子,可星火燎原,他展臂將我箍入懷中,不再甘於與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這般偷偷摸摸地幽會,沉浮洶涌情潮,愈漸狂肆,將我拉進與往昔迥然相異的萬劫不復。

「秋……」

我咬緊了唇,強按下齒間的尖吟,微搐的指尖深嵌入他的手背,試圖抽開身去,反被他緊箍身前,動彈不得。

「別去堯焱那里……夕兒……別丟了我……」

不甚清醒的低喃,我心神劇震,終是滯了掙扎,無力一笑,闔眸,緊抵在他火燙的胸膛,任身後漸然絕望的男子予取予求。

我們皆是不容於世的異類。他視我為愛人與妻子,亦視我為無可取代的同伴與親人。如若置之死地而後生,苦盡甘來自是皆大歡喜,可我們本非上天眷顧的寵兒,茈堯焱登頂九五之尊之時,我和他已然沒有明天。

「罷了……」

丟盔卸甲,輸得一敗塗地,只得虛軟地轉過身,沖他無奈笑著遞降表,「洛兒就洛兒,回頭我再給他取個順口的r名。」

知我仍未釋然,他淡笑,輕吻我的眉心:「如果是兒子,可別過分脂粉氣,為夫還指望他將來接掌繇州軍務,保家衛國。」

「你們男人三句不離打打殺殺,真是晦氣。」

話雖如此,欣然相視一笑,輕擁彼此。爾後的夢境,我見到他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沖我溫柔微笑,滿以為我和他很快便能得嘗所願,生個可愛女兒。未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上天見我太過貪心,與前夫藕斷絲連,令他的新夫人在侯府獨守空閨,便施予懲罰,兩月過去,我們仍未等來翹首以盼的孩子,反是在入秋的第三天,在嬋媛坊外見到那位弱柳扶風的客家小姐。

「怎么又來了?」

螢姬本搖頭晃腦,效仿茶樓里的說書先生,博我開懷一笑。乍見靜立對巷的女子,即便沉下臉,挺身擋去我的視線,嘟嘟囔囔:「趕了幾回仍不識趣,蒼世子的這位新夫人還真是痴纏不休……」

我聞言一怔,見失言的螢姬心虛避開眼去,即便了然,苦笑了笑,偏首看向那位清雅雋麗的女子。雖是出自羲和國最顯赫的世家,卻是一身朴實無華的素青衣裳,幾與尋常百姓家的女兒別無二致。亦許是在坊外等了許久,女子身邊執傘侍立的丫鬟微犟起眉,顯已失了耐性,見她弱不禁風的主子螓首微垂,眉眼淡漾愁緒,正要勸慰,驀見我們出得坊來,朝女子柔聲道:「小姐,她們來了。」

知會主子的同時,小丫頭目不轉睛,望著我從螢姬的背後現出身來。乍觸我的臉,她微是一怔,即便恍然,冷淡譏誚:「原是只得了道的千年狐狸。」

「杏兒,不得放肆!」

聲如其人,亦是輕輕柔柔,可不知緣何,看向我的眼神略帶敬畏,抿了抿唇,小步上前,朝我恭然福身:「臣妾客氏,見過德藼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