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2 / 2)

痴人不說夢 未知 5947 字 2021-02-25

眼角的傷疤結痂,留下道紅色的印子,靛玉想辦法替我撥下劉海掩飾了些許,可效果甚微。

不得以,我這個堂堂王爺才帶著被人開瓢兒過的痕跡上朝面對文武百官。

在宮里見到了許多或是眼熟或是陌生的大臣,面對著我時,人人臉上都掛著奉承諂媚的笑臉,讓人看得反胃。

她們無不猜想自己之前往我府里送去的金銀財寶是否起到了預計的效果,可以讓朝里最有權勢的王爺站在她們那一邊。

可惜,事與願違,本王爺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向王府送去的東西跟掉進無底d也沒什么區別,因為本王爺身價不一樣,這點小錢還不夠使喚我的。

上早朝,和百官商議國事,此時的馨連是高高在上的女帝,而我作為王爺便是一朝臣子。

一堂朝會,我與馨連的眼神交流不過才幾次,但每一次,男人都會用別人沒法注意到的小動作向我調情,像是輕挑眉毛、努努小嘴之類,看得出他與我一樣覺得這朝會無聊,若不是身在帝位不得不保持威嚴,男人很可能跟我一樣要忍不住打哈欠了。

與我不同,馨連作為皇帝日日公務纏身,我可以在朝會結束後休息片刻,而他卻不行,剛結束朝會又有大臣找他私下商議要事。

一頭的男人有些為難的看了我幾眼,原本說好的,等朝會結束就去他寢宮一同用早膳,然後二人親昵,現下可是完全抽不開身,這可怎么是好。

慢慢來,我去御花園等你。

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我指指御花園的方向,示意馨連等會兒去那找我,男人點點頭,這才轉身,專心與別的大臣繼續議事。

去御花園的路上,很意外的,我竟然被人給攔了下來。

「月先生,有何貴干?」禮貌的看向突然從後面追到我身前擋住去路的月清逸,上了點年歲的女人並不顯得老相,反而是眉目分明、一臉正派之氣,因為追了我一路,所以此時顯得有些喘。

現在倒不像之前那么急了,月清逸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聽聞王爺大病初愈,這真是感謝上蒼庇佑,微臣作為王爺的師長真是甚感欣慰。」

「多謝先生關心。」她不是那種擅於說奉承話的人,以這個話題作為開頭稍顯遜色,不過也由此可見月秀的事情讓女人多么焦急。

「王爺病著的那幾天,微臣幾次欲登門致歉都被人阻擋,還請王爺見諒。」

「好說,那幾天您不是到處尋醫問葯,替我找偏方么?」雖然沒有太多用處,不過,「這份感情我心領。多謝恩師。」

微頷首微笑以表感謝,我側過身准備繞開月清逸。

「呃……王爺且慢!恕臣斗膽,犬子誤傷王爺,雖罪不可恕,但望王爺念在師生之情上,體恤一下痛失一子的微臣吧,請千萬不要為難秀兒。」這么說著的時候,身邊的月清逸竟然作勢想給我跪下。

岳母給兒媳下跪,這還了得。

趕忙攙扶著她站起,我不悅的蹙眉,「您這又是何必,我怎會傷害秀兒呢,他是您兒子,也是我夫君不是么,我怎會虧待於他,為難於他?!」

嘆了口氣,月清逸眼中是濃濃的悲凄,恩師為此憔悴了很多,近看才發現她兩鬢的白發又多了不少,臉上的細紋也逐漸增多。

「王爺乃是國家重臣,而犬子竟然害您差點喪命,這已夠治微臣滿門抄斬之罪,現在這條老命還活著,臣已該謝天謝地了,現下,只求您能保秀兒一具全屍,臣就知足了!」

月先生似乎比我想的要悲觀許多,認定了即將要面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凄涼場景,這般說著,便又有老淚縱橫的趨勢。

這次輪到我該嘆氣了,「您就認定您的學生如此殘暴不講理么……?秀兒這是誤傷,而且塞媼失馬焉知非福,您怎么就料定他罪該萬死?我和秀兒早已冰釋前嫌,現在夫婦恩愛、如膠似漆,您認為我還會為難他么?」

「這……」一臉不信的樣子,月清逸一臉的表情再說我這是吹牛,為了緩住她而刻意編出的謊話。

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向她保證道,「改日,改日我一定帶相公去探望您和岳父,讓您二位親自見識一下我倆的感情好到什么地步了。」

「但是……」

見她這個唐僧還想說下去,要是真繼續下去,我可就支持不住了……於是趕忙打岔,「您還有事么?本王可是有要緊事不辦不行,那就先告辭了,先生您放心,秀兒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空留月清逸一人在走道上胡亂猜測,我對著她一邊揮手一邊用飛快的速度踱步離開走廊,萬不要繼續和這個婆媽的老師糾纏下去,實在受不了。

英雄救美破謠言

作者有話要說:=v=受爭議的一個章節被換掉了……(噴,其實是故事進程拖慢,被我滯後了沿著宮里的小徑信步走著,月清逸的一番話聽得我心里很燥,她不信任我,她要從我身邊奪走月秀……不行,絕對不行,我失去了月竺,就當時補償也好,讓我照顧月秀吧,我保證他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一輩子吃穿不愁。

我一定能給他幸福的……

如果說,只有失去過才懂得珍惜,那我失去過生命,便懂得珍惜生命,我失去了月竺,於是對於險些也將離我而去的月秀,定當加倍呵護。

就這么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御花園,秋末的御花園卻看不見半點蕭瑟,百花似乎想趁著此時,給生命最終一刻來了華麗的句點,朵朵爭艷綻放。秋風吹過,花瓣飛舞,可不知怎的,落英繽紛的美麗景象在我眼里卻如落葉蕭蕭般凄涼。

獨自在御花園里的澄瑞亭里坐下,有宮侍隨即為我沏來熱茶,露水所泡的雀舌,茶味清香甘醇。

啄一口清茶,我靠在椅背上微閉雙目回味茶香,如此努力的平復心情卻只是徒勞……

嘆了口氣,感慨自己剛剛重生就開始為情所困了,我的前世還真是麻煩……死了之後丟給我這么個爛攤子……這可怎么收拾……

說道爛攤子,我總覺得皇宮里還有什么人或事沒有留意到。誒?撫上胸口,是我多心了么……?

「真巧,沒想到能在御花園見到王爺獨自品茶呢,真是好興致。」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音量不高,卻甚是好聽。

聞聲望去,溫婉可人的男子衣著華貴雍容,此時正微微側目對我微笑,他身後跟著大小宮侍,即便是宮里散步都如此排場,可見身份非同一般。

「鳳後萬福。」一掃剛才春思秋悲的小資情緒,我並沒起身,只是換上禮貌的微笑朝來人頷首行禮。

「真是大膽,竟然坐著給父後行禮。」從鳳後身後探出個小腦袋,約莫十二三歲的丫頭還沒長開,濃眉大眼長得很精神。

「呵呵,你皇姨乃國之重臣,不拘小節慣了,這些繁復的規矩不守也罷,不過論輩分,她可是你長輩,皇兒該怎么做呢?」露出寵愛的笑容,為人父的鳳後溫和的教育著身邊的小女孩。

「嗚,羽歆給皇姨請安。」被父親教導之後,小丫頭才站出來給我行禮,行禮完畢立馬又跑回鳳後身後,悄悄跟我吐吐舌頭,做了個小鬼臉。

噗……忍住笑意,我對這丫頭還是很有好感的。

細看那眉眼……長得還真是隨我。

「皇兒,該去練功房了,快去,別遲到讓洛師傅等了。」

「是,那父後,兒臣先告辭了。」

鳳後伸手摸摸羽歆的頭,小丫頭一臉的春光燦爛,這才轉身小跑著離開。

父慈女孝的場景挺溫馨,讓我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

鳳後確實美,他的賢淑和美麗讓人心情振盪,眼波柔情流動,花容月貌羞澀柔美,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幽幽蘭香蓋過了滿園的芬芳。讓人不禁聯想,這是洛神再現人間。

「嗯?王爺看什么呢?」

失神之間,男人已搖著款款蓮步來到我身邊,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哦?這說的是……?」

「你咯。」回以一笑,對於他,這種贊美一點兒也不顯誇張。

「呵。」男人羞澀頷首,「王爺說笑了。」隨後伸出玉臂,一雙纖纖玉手將茶壺握起,然後為我面前空了的茶杯沏上一杯。「秋風晚涼,最宜來杯清茶呢。」

品味著杯里的清茶,眼睛卻偷偷的瞟著身邊的男人,身邊的鳳後明艷高雅、儀容安靜,他揮揮手,對隨行的宮侍說道,「王爺大病初愈,真是可喜,本宮有很多話要與王爺聊聊,你們先退下。」

聞言,一眾宮侍恭敬的伏身施禮,隨後一一離開了御花園。

旁人都被遣退,偌大的御花園里僅剩我倆。

見四下無人,鳳後坐近我身邊,從後環上我的腰,腦袋靠到我肩頭,寂寞的說道,「你很久沒來朝陽院了呢。」

撫上男人的手,我溫柔的回道,「不是傷了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才回來呢,呵,沒聽說?」

「當然知道了,心疼的緊。」環在我腰間的胳膊緊了緊。

淡淡的一笑,心里感慨萬千。

輕輕拍了拍鳳後的手,我笑著安慰,「泉清,不要在意。」

柳泉清,人如其名,嫻靜美麗,出身名門,不僅懂得禮儀而且通曉詩歌。說起來,他與我……咳,指前世的,還真是有緣無分,若原先的我能順利繼承皇位,那他將成為我的鳳後,可惜,我們的婚約無法達成,柳家權大勢大,與先皇定下的婚約,是將她們的兒子嫁給皇位繼承人的,既然我做不了皇帝,那婚約者自然由馨連接替,可孰不知……泉清卻早已將芳心暗許於我。

我們姐弟二人欠他許多……

例如女帝永遠不會臨幸他,當朝皇太女實屬我的親生女兒……

前世的曇磬妘心里只揣著月竺一個人,絕不可能對他真心,但我記得泉清的好,記得他為我犧牲的一切,若以前的我對他只有恩情,那現在的我,在回憶過去的同時也再次為他所動容。

男人很賢德,作為鳳後,父儀天下,對內對外都是一片好評,他極盡完美,仰慕者甚多……可如此完美的男人卻死了心的愛上我,即使受到冷眼相加也不氣餒的示好。

那種溫情,或許前世的我並不能體會其中滋味,但現在今非昔比,回憶男人當初的種種溫情,我只覺得心里的愛念如排山倒海般的外溢。

泉清……以前對你太冷淡了,不過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回應你的感情的。

輕輕握上男人的手,我在心里默默起誓。

「泉清……」我低聲喚著男人的名字。

「嗯?」抬起身子,泉清疑惑的看向我。

向後一仰,此時男人環抱著我的腰,借著他繞於我腰際的雙臂,我順勢躺到了他的懷里,抬眼見他驚訝的眼神,我勾了勾嘴角,撩起額發,示意道,「瞧,就是這兒傷著了,很大一道口子呢,這下得留疤了。」

先是驚訝,後而換上一臉的愛憐,男人伸手輕撫我的額頭,「嗯,是呢。」眼里滿是心疼之色。

「除了這個,我還掉進池塘了呢……從房間到池塘,我流了一路的血……」微閉眼睛,將那晚的事情戲劇化的誇大,就聽得男人倒吸一口氣,伸出手指堵住我的唇,「……別說了。」

「不忍心聽?」握住那只伸到面前的手,我放到嘴邊吻了吻,「我的泉清真是心軟呢。」

男人的雙頰微微發紅,長長的睫毛微微眨動,羞容嬌媚似花。

這一刻,將他羞臊的模樣盡收眼里,心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於是我倏地坐起身,向前傾身,湊近男人的面龐。

「呃……王爺?」微微受驚的男人分明有些拘謹,眼神慌亂的看著我,身子向後躲閃。

我也是一樣的心慌意亂,雖然和他私通過多次(前世),但這次卻是出自我的意願呢……這樣做好么?自問,還是封建王朝呢,也許他會抗拒也說不定……可管不了許多了,身體受自我意願的控制,已經停不下來了。

直視著男人的眼睛,我其實很緊張,於是胡亂的來了一句,「泉清,看那邊……」

用來分散別人注意力,這種話說出來真的很低級、很拙劣,可純凈的男人還是聽話的移開了視線,很老實的看向周圍,「嗯?」

就在這時,我湊上前,親吻男人的嘴角。

「唔!」突如其來的吻讓男人惶恐得不知所措,不過好在他並沒有將我推開,只是木訥的接受著我在他唇瓣上的侵襲。

很快,回過神的男人開始回應這個吻,笨拙的伸出丁香與我糾纏。

男人的唇如我想象的那般甜美,讓人不願意停下這個情迷意亂的吻。

「呼……」松開男人的小嘴,擦去連接在彼此唇瓣上的銀絲,曖昧的氣氛讓泉清不敢和我對視。

不知此事該說什么,我和泉清就像一對早戀的初中生那樣尷尬對坐,視線偶爾對上的時候就憨憨一笑,許久,倒是男人先開口,「……王爺。」吞吞口水,泉清小聲喚我,「快到用午膳的點兒了,我請您在朝陽院用餐可好?」

「我真的想陪你一起吃個飯,不過可惜,必須得早點回府。」惋惜的說著,我握上男人的手,笑道,「改日,改日陪你一起享用一日三餐~!」

「呵呵……」男人掩嘴輕笑,「好,那就說定了。」

輕捏他的手掌,我點頭。

微風起,漫天花雨,我在這里再次戀上面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美麗男子。

心態穩定之後,我這才從宮里離開。原以為心里的傷口已經被男人們的柔情撫平,可沒想到,一旦與他們分開,好不容易被暖起來的心又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

手在胸膛上輕按,胸悶的感覺如何也去不了。

我出了轎子,遣退旁人讓她們先行回府,自己則徒步回去,也當作是散心。

宮外是條筆直的長亭街,平石板鋪成的大道促進了經濟,街道兩邊都擺滿了小攤,使得整條長亭街都熱鬧非凡。

哎……真吵啊……

抓了抓頭,我不悅的擠在人群中緩緩前行。

忽然有個熟悉的身影進入視線,敏感的睜大眼睛,盡管周圍人還是熙熙攘攘,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月秀那個纖瘦嬌小的身影。

月秀的身邊跟著靛玉,靛玉小心的攙扶著虛弱的月秀,他的臂彎里還掛著個小竹籃,看樣子兩人像是出府買東西。

真是的,身子還沒痊愈,誰准你這么出來的?靛玉也是的,就不攔著點么?!

雖然氣憤他擅自出府,但關心男人的情緒也一點不少,我著急的想擠到男人的身邊。

「喂!往哪兒撞呢?!你瞎了呀?」一聲粗魯的叫罵在喧鬧的人聲中顯得尤為刺耳。

「呃……對不起。」靛玉低頭,小聲的跟人家道歉。

就見那罵人的蠻婦衣著華麗,懷里勾著個風s的男子,身邊還跟著幾個打扮相似的狐朋狗友。

她撩起自己的衣袖,絲綢的面料上留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硬是剛才被靛玉的竹籃給勾破的。

見自己的衣服被勾出那么大個窟窿,女人立馬把眼睛瞪圓,憤怒的揚起手,朝著靛玉就是一巴掌,瘦小的靛玉哪是對手,被這么一扇,整個人都撲倒在地,手里的竹籃滾到地上,東西撒了一地。

「衣服壞了我們賠,你憑什么打人?!」盡管身子虛,可月秀還是勇敢的迎上去跟女人對峙。

「賠?你賠得起么!你知道老娘這件衣服多少銀子?!」囂張又蠻橫的瞪著月秀,女人的幾個朋友露出諷刺的表情,很是輕蔑的嘲笑著衣著朴素的月秀。

能用貢品的布匹做衣服,此人定是達官子女,女不教,母之過,她的教養一般,可見其母也定非良臣。

「貢品有什么了不起!我們賠得起!」雖然勢單力孤,可還是固執的硬撐,男人小小的軀干里藏著滿滿的勇氣。

「哈,告訴你!就是有錢都買不著!睜大你的眼角看看!這料子可是宮里的貢品!一般人哪見過!吶!你准備怎么賠啊?!」紈絝子弟的張狂氣焰令人厭惡,女人朝前了半步,將月秀和靛玉圍住,聽到爭吵,周圍的人也好奇的投來視線,眾人的目光壓得月秀和靛玉面色難看。

月秀身上帶著傷,臉上的淤青和手上的綳帶都留著,讓人很難看出他其實身份非同一般,此時周遭嘲弄、憐憫的各種視線如針扎一般的讓男人渾身不自在。即使身上沒傷,像他這種平日大門不出的男子又何時有過這種與人當街對峙的經歷,現下只管緊張又憤怒的喘著氣,額頭冷汗直冒,可為了靛玉也是為了自己的尊嚴,更是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直勾勾的看著我的「小戰士」,我沒想到月秀也能這么勇敢,真是讓我刮目相待。

於是遲疑了一刻,忘記此時自己應該上前去應援他倆。

女人懷里那個濃妝艷抹的男子似乎看出些什么,湊近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就見女人挑起眉毛,「喲……?細看之下……原來你是月家老二呀!」

「呃!?」被人看出自己的身份,月秀微微吃驚,就聽到周遭有人竊竊私議。

「月家老二?就是那個嫁到王府的?」

「對,新婚那晚上把王爺給砸傷了!」

「喲!那他不是該沒命了么?!怎么現在能上街呢?!」

「估計是王爺饒了他一命,已經休了他吧?」

「不過這次月家懸了!八成在帝京呆不下去了!」

「對啊,可憐……小小年紀就被休了,老月家真是家門不幸啊,大兒子不檢點跳了湖,恐怕二兒子愧對列祖列宗,很快也要跟著去了。」

周圍人說什么的都有,那些毫無根據的猜測就這么進了男人的耳朵,月秀的面色越來越蒼白,捂住自己的耳朵,眉頭緊蹙,雙眼緊閉,好不容易撐起來的勇氣被人逐漸瓦解,纖瘦的身子無依無靠,在風中微微顫抖,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你們別胡說!我家王爺早就原諒了月公子!她倆感情好著呢!」捂著被打腫的半邊面頰,靛玉來不及站起身,趴坐在地上大聲的替月秀辯護。

「呸!王爺是傻了?會原諒他?憑什么?就憑這姿色平平的小臉?還是這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哈!連你自己都叫他月公子了,還能有什么話說啊。」

嘲諷的言辭越來越刻薄,種種精神傷害讓月秀支持不住,眼看著男人撐不住,身子向後倒去,我奮力推開身前的人群,一個箭步來到他身邊,單臂攬住他輕如柳絮的身子,擁進懷里。

「!王……」

對視上男人的眸子,對著驚訝的小家伙,我絲毫不隱藏自己的關切和寵溺,「我不是說了么?買東西的事情交給下人,為什么你還要親自出來?秀兒,你不乖哦。」伸手輕點男人的鼻尖,用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