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2 / 2)

痴人不說夢 未知 6016 字 2021-02-25

「水胤月!你這妖孽,還敢糾纏她!」阿遙一臉怒意的朝水胤月吼道。

糾纏?我和水胤月疑惑的互相看看,知道阿遙對他還存著誤會,可沒等我開口解釋,那強蠻的女人已經一伸胳膊,拽著我的手就往外拖,這一拖,直把我半敞的衣襟完全扯開,身上的景色……可謂是酥胸半露。

「我說你!」在氣頭上的阿遙剛想教訓我,一低頭,恰好看見我衣服下的春光,我倒是無所謂,可她卻極為敏感的睜大眼睛,發現水胤月裹著毯子看向車外,又忙熊臂一攬,把我結結實實的摟到懷里,胳膊死死的按著我,這舉動沒輕沒重,使得我的鼻梁狠狠的撞到她胸口,被她胸口的甲葉子一撞,痛得我差點沒叫出聲來。

「松開我!唔……要悶死了啦!」掙扎著想離開她的懷抱,我拍拍她的上臂,示意她留意點懷里的人。

「你別胡鬧!現在這模樣怎么能讓外人看到!」這外人估計指的是水胤月……

看到就看到好了,女人的身體不值錢,夏天的時候,還不是滿大街的野蠻娘們兒光著膀子亂晃悠。

看樣子……她是吃水胤月的醋了,舍不得跟情敵分享我的「春色」,這想法讓我覺得頗是多余,不過看在她怒發沖冠為紅顏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阿遙就是人高馬大,我的個子已經超過了這個朝代的平均水准,可還是比她矮上半個頭,所以她輕而易舉的擼著我的身子往旁邊帶,而我則根本無力掙脫開鉗制住自己的胳膊。

「靠山王!你要把王爺帶哪里去?」水胤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語氣顯得有些焦急。

「你究竟是給她下了什么蠱!讓她鬼迷心竅的看上了你!」阿遙咬牙說道,言辭里聽得出她此時的憤恨。

「我給王爺下蠱!?靠山王大人!您是評書聽多了吧!王爺喜歡奴家何錯之有,你為何百般阻撓!」

「水胤月!你是什么樣的人自己心里清楚!」被阿遙這么一吼,水胤月的臉色也開始不好看了,剛才兩人卿卿我我的甜蜜氛圍被她破壞不說,這壞事之人還口口聲聲罵他妖孽,這點讓男人聽得很不服氣,「你血口噴人!我和王爺是相愛的!」

「可笑!你這種沒節c的男人也敢說她喜歡你!那□就都可以立牌坊了!」阿遙的話出奇的刻薄,在聽到水胤月說我倆相愛,她的身子僵了僵,隨即更加用力的把摟著我的身子,直讓我覺得自己要被勒死在她懷里了。

「你!」水胤月被氣到語塞,臉色煞白的怒視著阿遙。

此時,連我都覺得阿遙有些過頭了,這說辭真的很傷人,她難得嘴毒,這也充分說明她此時的心情有多糟糕。

「嘿!一人少一句行不行?」被她這么圈在懷里,我的手只有繞到她身後才能動彈,於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我抬頭,「別這么說他。」我會心疼……可阿遙也是我的心頭r,所以還不能替胤月出頭。

「你又替他說話,他是什么樣的男人你還不清楚么!難道再被騙一次才甘心!?」

被她責備的眼神看著,知其關切之意,又不能跟她說明個中緣由,我有些為難的移開視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遙權當我這是知錯,於是半摟著我,往邊上另一輛馬車推搡。

視線越過她的肩膀,我對上車里男人有些委屈的眼神……

沒事的,我去去就來……別傷心。

我用口型這么說,勾起嘴角笑笑,算是安撫男人受傷的小心靈。

然後一只大手蓋上我的腦袋,把我的頭又轉了回去……

阿遙把我扔上馬車時,那架勢頗有山寨頭領把搶來的黃花閨女扔到d房里的氣派,她一臉凶煞,像是隨時都會找人干上一架,於是我不禁揣測,自己是不是該裝出楚楚可憐、弱如扶病的模樣來配合她此時的造型……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把這個隱患除掉,反而留在身邊!?」阿遙c著手,坐在我面前嚴肅的說道,然後視線下移,麥色的臉上紅起一塊,「還有……先把衣服拉上再說!」

此時我正大敞著衣襟,手肘撐著身子,以一個相當慵懶的姿勢躺在車廂內,這樣我的胸膛就完全展露了出來,飽滿的胸部和平坦的小腹露在外頭吹風,而我灑脫不羈的造型直看的某人帥臉漲紅,剛才的怒火突地滅了,轉而直勾勾的盯著我曝露在外的部位,等發覺自己的眼睛看的不是地方之後,她又恍然回神,猛地別過腦袋移開視線,羞臊的不敢直視於我。

覺得她這樣子很好笑,我挽起耳際的發絲,緩緩說道,「我和水胤月在一起……我們是……不含政治因素的交往。」這樣就無關兩國意義,與人品脫了干系。

「但他這人……」

「他以後不會再招惹別的女人了,如果招惹了……我自會跟他追究個清楚,遙,你就別再c心了。」我朝她笑笑,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並沒有去整理衣服,阿遙也就飄忽著眼神,偶爾和我對上了也匆忙的撇開,裝作毫不在意。

「嘖……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阿遙很不高興的嘟囔了一聲,但看得出,她就是不服,那火氣也沒先前那么大了,見這個話題轉不開,她便改口,「那他傷害飄雪,意圖吞並左璟的事呢?」

「呵……」重點到了,我淡然一笑,說道,「我對飄雪也是憐惜的很,但憐惜歸憐惜……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我們看在飄雪的面子上,幫老睦留住了左璟,那個女人……能治理好她的家園么?」

「你的意思是……」

「老睦沒本事,讓她繼續稱帝,結果不過是養了個大蛀蟲,慢慢掏空左璟所有的財富,亡國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如果這么做了,那我們的確是幫了飄雪,但是卻害了整個左璟的百姓……

「帝位,能者居之,睦言飛無能,所以退位讓賢是明智的,總得有人來收拾她的爛攤子。」她所有的女兒都遺傳了母親的劣根性,每一個都是扶不起的阿斗,飄雪算是有點志氣的,可惜……是個男兒。相較之下,識大體又聰明能干的水胤月要好許多,他國內國外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擅長察言觀色,『對外君子,對內小人』,他有一個君主該有的本事,既懂得自保也懂得拉攏人心。

聽聞此言,阿遙沉默不語,知道事實就是如此殘酷,我們也希望飄雪這小男兒能過上好日子,但幫得了他一時,幫不了他一世。

「難道你不准備幫他做些什么,就這樣看著他被別人欺負?」

「你不如問我,我能為他做些什么!」因為不管做什么最後都會是個壞結局,與其給他希望,然後等著希望破滅,不如直截了當告訴他,讓他有個心里准備。

「那你就看著一個花季男孩慘遭別人蹂躪!?」阿遙有些氣的瞪著我,此時她也顧不著我是不是衣著暴露了。

「那你讓阿璨娶他!」這樣的聯姻合理,堰廣兵力雄厚,量襄南和水胤月也不敢拿左璟如何,雖說是不可能幫他留住國家,但起碼能保他平安不是么,阿璨腦筋又簡單又講義氣,只要她不知道飄雪曾被□過,那阿璨一定會好好呵護這個如花嬌夫的。

「曇磬妘!你就不怕我堰廣為飄雪出頭,等水胤月接下左璟,就帶兵攻打他!?」

看著她有幾分認真的眼睛,我嘆了口氣,「遙,別這樣……水胤月又沒惹過你,何苦呢……不過這樣也好,那飄雪一定願意嫁給阿璨了……如果真的兩國交鋒,那我也只得幫我的男人了……」

「曇磬妘!你!」阿遙憤怒的,幾乎要跳起來了,她上前把我壓倒在身下,手撐在我腦袋兩側,「他是你的男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情人兼知己。」我不怕死的跟她坦白。

「那我重要還是水胤月重要!」

這個問題讓我尷尬至極,不亞於問我,如果阿遙和水胤月同時掉海里了,那我該先救誰……一時語塞,我為難的看著她,真不知道一個大娘們兒怎么會問出那么小家子氣的問題,又不是愛吃醋的男人……

「呃……殿下,我們該上車了。」

飄雪!?

剛才的話不會都讓他聽去了吧!?

慌忙推開阿遙,我拉開車簾,恰巧對上那雙濕潤的眸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有沒有變勤奮那么一點點……

多情似無情

飄雪就那樣安靜的站在車外,他許是想來跟我說些什么,沒料到自己得到的竟是這樣的消息……

清澈的眸子里滿是失望和哀傷,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心像是被搗了一記,難受得很……

剛剛那番話對飄雪意味著什么我很清楚,於是……建立起的信任崩塌了……似乎是讓這個孩子又重重的受了次傷,這不免讓我覺得有愧於他。

聽到了也好,既然都了解了,我也不必費腦筋來跟你解釋……

心里這么自我安慰著,可見他轉身,腳步虛浮,人還是下意識的做出反應去挽留,「別走!」

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然揪起,由始至終我都不認為左璟可以挽救,此時心里卻滿是負罪感,這不是為了左璟國,而是為了飄雪……

天曉得,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男人,我為什么要自找麻煩的攬下那么多事情。

「遙!我們的事晚點再說!」飛身出車外的時候,我匆匆的向身後囑咐了一句,拉攏衣襟,直奔那個身形憔悴的小人兒。

身後似乎有一聲熟悉的嘆息,待我回頭,阿遙只是癟癟嘴,「好,我等你。」

欲言又止的神色帶著幾分惆悵,就像那晚的阿遙……

「飄雪!」我喚住那個身形不穩又努力加快腳步的人兒,他傷未痊愈,小腳毎挪一步都痛比鑽心。

「王爺不用說了,飄雪已經知道了。」他藏起自己的哀傷,微蹙的眉頭還是流露出他心里的不甘,「飄雪自認命賤,活該無依無靠任人欺壓,之前有勞王爺照顧了,這恩情,飄雪當改日相報。」

「你這是什么話!?口口聲聲說自己清楚形式!你這個樣子哪里像是知道了!」攔下他的去路,我俯視著面前倔強的小家伙,想憐惜他,卻又忍不住自己那點火氣,「並非不幫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若真的識大體,就不會是這個反應了!」

「呵……」飄雪微微冷笑,眸子里的情緒是冷的……「我知道……王爺打一開始就不樂意幫我的。」再抬眼,果然是撲朔出了淚花,他強顏歡笑的說道,「誰讓飄雪自不量力,想要和水先生對抗呢……」

「跟他有什么關系!」我哪里需要看人臉色辦事,雖然和他有一腿,但這不表示我會被他左右意志,可飄雪的眼神分明在表示自己並不相信。

「試問,以你國現在的國情,倘若水胤月不橫c一腳,那憑你老娘的水平,你認為左璟能存活多久!」即使不是水胤月拿下左璟國,將來難不准還會有更多像水胤月一樣野心勃勃的人會看上這塊土地,如果飄雪真理解我話里的含義,那就不應該在此跟我瞎白話。

聽我這么一說,小人兒低頭無語,許久,才讓我看到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他抽噎著說道,「那我呢!」

「呃……?」

「我呢!王爺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嫁給褚允那個禽獸么!?」他一邊說一邊痛哭,雙肩震顫的樣子讓人看得心碎。

此時連杏兒的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他心疼的扶住飄雪,小聲的勸著,「殿下別難過,天下女子多薄情,您可不值得為這種人落淚!走,咱上車去。」

飄雪大傷未愈,剛剛從山上下來,這點顛簸已是讓小人疼出了一身冷汗,等下又要乘車趕路,想必又會是一番煎熬。

「呼……」望著兩人的背影,我嘆了口氣,自己似乎是被他們完全給「打」回成反派了,我c著手旁觀,又氣又無奈的看著他們緩步穿梭於車流中,周圍早有馬車開始移動了,車婦們揚著馬鞭,驅車從我身邊駛過,揚起一路黃塵。

水胤月的車走在隊伍前頭,離我很遠,而阿遙所在的馬車走在最後,也離我很遠……

一絲疲倦,很多事攪得我心煩,於是再也按捺不住那份關切,我轉身快步走到飄雪身邊,一把把他打橫抱起,「這里車多,你走路不方便,很危險……我來護送你。」

「啊!」人兒輕呼了一聲,身子已經懸空,輕如柳絮一般的身子骨,抱在手里讓人不免對他產生憐惜。

等回過神來,他又是使勁的搖晃著腦袋,「不要…我不要!」聲調還帶著點哭腔,小人兒頑固的扭著身子,不願意讓我碰他。

「別逞強行不行!這對你沒好處!」努力克制情緒,我跟他好聲好氣的說道。

「不要!不要你管!」他哭著喊道。

拿這小人兒沒轍,我瞥了眼身後緊跟的杏兒,見他已被我大步甩在後頭,於是壓低聲音,在飄雪耳邊嘀咕道,「嘿!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別生我的氣了!」

以前有個過來人跟我說過這么一句話,女人跟男人吵架,鬧到最後,不管男人是對是錯,女人都得低聲下氣的討饒,沒法子,誰讓這是咱家燒菜做飯最重要的孩兒他爹呢!當時我還連聲罵她孬,可事到臨頭,自己也不得不先服軟過來賠禮道歉,這實在我的下下之策,若不是被他激到不行,我哪會輕易開口求饒!我說過自己從不願意跟人道歉,就是真做錯了也死不承認,所以這看似迫不得已的道歉已經算得上是很有誠意的了。

「嗚嗚嗚……」聽我這番「咬牙切齒」的道歉後,小人兒竟是捂著臉,掩面而泣,嗚咽聲讓杏兒誤以為我冒犯了飄雪,著急的想上來搶回他的殿下,可沒等他靠近,飄雪落下衣袖,小力的朝他揮了揮,示意自己沒事,不必擔心,也就由著我把他抱上車去。

輕緩的把人兒放到軟墊上,我如同是在對待個精致的玻璃藝術品,這藝術品價值不菲而且經不起絲毫的擦碰,容不得人有半點馬虎。

怕車廂里的硬木車板會讓他覺得難受,我把車里所有的墊子、毯子挪到一塊兒,堆出個暖和又柔軟的角落,再一手托腿,一手托背的把小人兒移到這「窩」上。

「靠著還舒服么?會不會有哪里覺得硬?格著你的骨頭?」多塞了個軟墊到飄雪的腰後,我覺得自己婆媽的像個嬤嬤,上趕著伺候這位老佛爺。

「……沒有,很舒服。」吸著鼻子,情緒緩和了許多的小家伙說話還是有點哽咽。

「嗯,舒服就好,要不然路上就有得受了。」我點點頭,算是對自己作品的肯定,還想說些什么,車門邊坐著的杏兒倒是先開口送客,「王爺是跟著羽歆殿下一起坐車還是留在車上,和殿下一同回去?」y陽怪氣的聲調在諷刺些什么……我一聽了然。

重新審視起這個飄雪身邊的貼心小廝,我不禁納悶,那天尋死覓活求我幫忙時,這人可不是這副嘴臉吶,男人真是善變,翻臉跟翻書一樣……

杏兒這么說的時候,我看向飄雪,用眼神問著自己是否可以留下。

「杏兒……你出去吧,我和王爺有話說。」飄雪低著頭,小聲囑咐著杏兒,願意留我在車里,可見小人兒已經不怎么生氣了。

「可是殿下!她若是對你不利呢!」聽到飄雪讓自己回避,杏兒有些著急的說道。

「你還真敢說……」我不滿的瞪向他,對飄雪不利!?這就是我救人救回的代價?早知道就讓你丫跳崖摔死……

「出去吧……」飄雪又催了一聲,杏兒這才不甘不願的挪到車外,臨關上門還不忘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亂來。

等杏兒出了門,只剩下我和飄雪兩個人空間不免讓人覺得尷尬。

他靜靜的靠卧在那里,隨著馬車啟程,輕微的吸鼻聲被掩蓋於馬蹄的篤篤聲下。

許久,人兒開口問道,「剛才為什么道歉……」

「……」不知從何說起,我看著小人兒呆愣了片刻,是啊,既然認為自己沒做錯什么,我又道哪門子的歉呢,也許只是因為不想看到他傷心難過的淚水,那自己又為什么會被這眼淚打動……?

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固執的說道,「……我不需要別人施舍同情!」

「我知道。」

「你那不是真心想道歉對吧……」

「不,真心的。」雖然為了什么還不清楚。

他抬起頭,紅著的眼眶里盈滿淚水,「真心……?你從未將我放在心上,何談真心,我的死活與你何干,你又豈會把我放在心上認真對待?」悲極反笑,他又道,「打從一開始,你們就在看我好戲……把我從谷底救起,再把我推回去……」

「別這么說,別把自己說的像是眾叛親離!」小人兒自暴自棄的言論讓我聽得很不舒服,那像是在隱喻我對他做的太過殘忍。

「難道不是么!你敢說你沒有辜負我的心么!?」

「嘿!我做什么了!?我怎么就辜負你了!?」我從沒答應過你為你做些什么,哪來的辜負……

「就是什么都沒做才辜負了我!你知道一切,卻又對此袖手旁觀,我多么希望你來幫幫我,可你卻一再拒絕,我很不值錢是吧,很不值得你關心是吧!是啊……別人當我是寶,只有你把我當作草……」

小人兒一臉痛苦的表情,噙著淚的美目看了我一眼,隨後別過腦袋,輕聲的啜泣,一邊小聲的念著,「你從沒發現過我的好,你對我老是視而不見的……我就那么不招你喜歡么。」

拋開別的不談,飄雪似乎是把心思移回到自己身上了,只是……怎么他的事又和我扯上關系了呢……?

遲疑了片刻,我坐到他身旁,伸手把他攬進懷里,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寶貝兒,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生活就像是□,與其反抗,不如好好享受』。」一切都是命運弄人,跟我無關……你即使是覺得它殘酷,也只有得過且過的熬下去,畢竟生命還要繼續下去。

粗俗的言辭有些震到懷里的小人兒,他訝異的朝我看看,不過這話糙理不糙,聰明的飄雪自然也聽得懂其中含義。

「『人為刀俎,我為魚r』,王爺都這么說了,飄雪自會不再過問……」這么說的時候,飄雪又是一臉消沉,「只求別讓我嫁到襄南去……」想起那晚上的遭遇,男孩的臉又是一片慘白,瑟瑟發抖的身子不自覺的往我懷里靠了靠。

這已是小人兒最後的妥協,對不爭氣的娘親感到絕望,於是只望自保別無他求。

摟住顫抖的飄雪,我輕撫他的面頰,「好……這個……我幫你。」

「嗯……」不帶任何懷疑的回答,飄雪在我懷里點頭,

「但你十六了,總得嫁人吧,這次來左璟的人里可有看上眼的?」握上他的玉腕,我把小人兒半摟在懷里,和他一起躺到軟墊上,手里的腕子又腫又燙,我心疼的幫他吹了吹患處。

「嗯……說的是啊,可這事也又不得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