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2)

痴人不說夢 未知 6011 字 2021-02-25

紅燈區總是人多的地方,即使外邊如何不景氣,這邊的人照樣逍遙得起來,吵吵鬧鬧的,看似極其繁華。

正想感嘆這「飽暖思□,有錢人真是不一般」的時候,我隱約聽到有鳥類翅膀的撲騰聲,尋聲望去,卻不見那飛禽影蹤,有的只是芳婷館某個窗戶外飄著的點點白色羽毛。

果然不簡單……用飛鴿傳書么?什么妓院還用得著跟別人傳書的!?

心里頓生警覺,阿遙這邊又久久不出來,我急得想進去一探究竟,去看看那個窗口里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人剛出巷子,就被一酒醉的莽婦指著,「還說沒有好男色,這邊這個呢!?這邊難道是藏著不讓老娘玩兒的么!?」打著酒嗝,這肥碩的家伙搖搖晃晃的就朝我走來,身邊兩個清瘦的男子根本拉不著她,嘴里不停勸著,「這人可不是我們館里的,官人要好的,館里還多的是呢!」

「呸!老娘偏看上這個了!讓開!還怕我出不起銀子不成!?」粗壯的胳膊一甩,身邊兩人跌跌撞撞的朝後退去。

她色迷迷的眼神看得我反胃,嘴里還不停的用言辭猥褻,「來,小美人兒,讓老娘瞧瞧,伺候得好……嗝~老娘重重有賞啊~!」

在那油膩的肥手碰到我之前,我冷眼看向她,「哼……什么東西,賞!?不如讓我先賞賞你吧。」勾起嘴角冷笑,我撩起衣袖,掄起拳頭,「鐵拳大餐如何!」

沒等她回神,我實打實的拳頭已經重重的砸向她的面門,隨後一記肘擊,直砸到她滿是肥r的肚子上,由於心中憋火,我並沒留有余力,幾下已經打得這個外強中干的草包倒地狂吐,吐出來的污物也帶著股酒臭氣。

「老廢物……」丟下這句罵詞,我轉身,走向芳婷館的大門,門口兩個男子以袖掩面,略帶嘲諷的笑著阻攔我,「這地兒可不准男人隨便進,除非~你是想入我們這行~!」

「我呸!」一臉怒意的掃向他,我撞開兩人就沖了進去,青樓的幾個護院趕出,再次阻擋我的道路,這讓我看得來氣,於是指著里面的小高樓,「我娘子被你們這兒的小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現在還在里面鬼混,識相的把她給交出來,不然!休怪老子拆了你家j窩!」幾句話用足了感情,我都沒發覺自己能把個善妒潑夫給演得淋漓盡致。

「喲……長得如此標致,為何還看不住自家娘子呢?」有人從樓上緩步拾階而下,聽聲音,這人該是個女子。

「呵呵,不知這位夫君的娘子是誰?我好叫鴇爹給您請出來。」走近跟前,我很難把這一身白衣,烏發及膝的女子和青樓聯系到一起,她的面龐被長長的劉海掩去一半,隱約可見其秀美的五官。

一個絕色美女卻故意掩飾外貌,打扮簡潔的如個清雅詩人,怎么這看似出塵仙人般的女子竟是這店子的老板。

微微呆愣了一下,我正色道,「她進來不久,就是那個人高馬大,出手闊綽的女人。」

「哦,似乎是有這么號人物。」她笑著向我點點頭,然後輕聲跟身邊的小廝說了兩句,「不如夫君先上座,在外面這么鬧騰,對我們店面的影響著實不好。」她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心疑有詐,恐她趁我不被進行暗算,可又對她下一步的動作好奇的很……想想我畢竟是個女人,又有一身武藝,量她也為難不到我身上,於是我跟在她身後,緩步向樓上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覺得這青樓老板有些熟悉吶~!?不認識~!?想不起來~!?好吧……那當我沒提……

(掉襪子逃跑……最恨的兩門課掛了,又要重修,去看一遍那死老頭的臉色……)

偶遇援手

走到二樓,穿過長廊,眼前所見可謂是別有d天……

一間妓院的內部竟然造的別致而奢華,這真是少有耳聞,難道說眼前的女人家世顯赫,大有來頭?

那女子對我優雅的笑著,她稱自己姓金,一個和職業相當符合的姓氏,我禮貌的笑笑,並沒多回話。

這位金老板把我引進一間相當富貴氣派的小套房,這套房位於青樓頂層,整個樓頂就這一間,看這裝潢,估計是沒個百八十兩的進不來。

屋里的油燈亮著,桌上還攤著本書,書頁隨風翻動,顯然屋里原先有人,後又離開。

我打開窗戶向外望,向下是三樓的房檐,幾片灰色瓦片上還落有未被吹去的羽毛,看來……這就是那間屋子了,而且,還是這位金老板的居所……

「晚上風大,這位夫君還是把窗合上的好。」客氣的說著,她已走到我身邊,伸手幫我關窗。

窗戶合上之前,有風穿過縫隙刮過我的臉頰帶起垂下的額發,發絲飄起,我見那金老板正側目端詳我的臉頰。

「哪有這么打量個有婦之夫的!」向後退了兩步,我眯起眼,毫不避諱的瞪著她。

「眼角有道寸長傷疤,身高六尺不到,膚色白皙,五官分明,雙手白細,指頭修長,眉目有神卻略帶邪氣……」她如念經一般的報出一堆形容詞來,似在核實些什么。

「你……」想開口問她這說得是什么,卻不想她下一句話能讓我如此吃驚。

「曇磬妘,曇王爺……」她輕啟紅唇,緩緩報出我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

對此矢口否認,我搖頭,「你哪只眼見我是王爺了?有男子當王爺的么!?」

她露出有些挖苦意味的笑容,卻沒有對此追究下去,只是側身從書架上抽出一疊老舊的冊子,「這些是周圍幾個縣官貪污受賄、苛捐雜稅的賬目,下面還有一張紙,記錄了她們欺上瞞下所做的各種罪行。」

明知道我是王爺,態度依然不卑不亢。

接過她遞來的東西,我掃視著上面的各種條目,東西寫得仔細,也很像那么回事,只是,「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你當然不能隨便信我了,不過我只告訴你,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她答得坦率,此時人已坐回桌邊,又拿起書翻看起來,嘴里則說著,「有人托我收集這些,又告訴了我你的模樣長相,可巧,你今天自己送上門,省了我個差事。」

若這些東西是真的……那我可省事不少!

對賬本的真實性暫且不予理會,我問道,「誰托你辦的事?!」

「客戶的資料,恕我無可奉告。」她露出職業微笑,而後又低頭百~萬\小!說。

「我怎么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真的!?無商不j,你若是給我份假貨,再向那些縣官通風報信,不就能里外通吃了么!」c著手,其實我並不怎么懷疑她所言是否屬實,只是我真想知道這背後欲暗中助我一臂之力的人究竟是誰。

金老板抬眼看了看我,然後嘆了口氣,「花的起這份錢,找得到我這個門路,又這么關心你,你說能是誰?我就告訴你這些,別的什么也不透露。」

開妓院,用男人來搜羅消息,妓院本身也經營有方,這點很像……!?

「你怎么認識水胤月!?」聯想到種種線索,是啊……只有那原先也從事這行的他,能結識到這般人物了。

「呵呵……」被我猜中,她嘿嘿的笑了幾聲,這似在她意料之中,「我們原先做的是一樣的買賣,所以彼此有些聯系,店鋪之間也都有來往。」她說的含蓄,藏起不少關於生意上的細節。

無需細問,我也猜到她和水胤月之間的關系,她們算是合作伙伴,因為彼此的重心都不在經營業務上,而搜取各處消息也不能僅靠自己,所以互相幫助,各取所需。

可想而知,水胤月雖然與我天隔一方,但靠他神通廣大的各路探子,他可以清楚的掌握我的行蹤,想必這次也是知道我南巡不順,於是就向金老板飛鴿傳書,讓她幫我找來內幕消息,以便早點穩妥這邊的事情。

抱怨了一聲他太多事,可心里確實是有些感激和感動的……沒想到這個風s的男人對我還真是有心。

「好吧,東西我收下了,還有一個人呢?」阿遙現在人在何處?

「館里幾個小哥兒似乎很中意她,現在霸著不肯放人呢,」她淡然的說道,「王爺暫且在此處歇息片刻,如不嫌棄可以先用著這間上房,需要些什么盡管開口,小廝就候在門外。」收起書,她起身欲走。

「慢著。」

「王爺還有何吩咐?」

抱著雙臂,我看著金老板,質疑道,「我並非是你的雇主,為何讓出上房?對我這般示好,你想得到些什么?」一個精明的商人哪可能讓別人占著便宜,每一個舉動都應是有利所圖。

「呵……」這次的笑容,她露出幾分贊許,「王爺不必多心,只是小民在這國家做生意,多少還需要王爺關照,這只不過是想和王爺套個近乎,並無惡意。」她說的直白,都被我看穿了,也就不再隱瞞什么。

「哈……」商人就是商人……果然處處都想著自己的利益,我淺笑兩聲,表示答應,她這么個有錢又有門路的角色,我也應該結實,說不定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呢~!

「行,先把我的人弄來再說,另……讓小廝送洗澡水過來,外加一套女裝。」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那表情分明是在強忍著笑意……

老娘容易么我!又不是我自己想變裝的!有那么可樂吶……郁悶……

這里的小廝很有效率,轉眼就把我需要的東西准備妥當。

鏤空雕花的屏風後,滿浴桶的熱水冒著熱氣,許是幫這兒的男人備水備慣了,連帶著也往我的洗澡水撒滿了花瓣。

急著脫下一身的男裝,我松開發髻,解著腰帶,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阿遙的大腳丫子踩得樓板砰砰作響,人未到,聲先至,「阿妘!你在哪兒呢!」

聽語氣,知道他正著急呢,我打開房門看向走道,「這邊。」

見我露面,阿遙三步並兩步的竄上樓,然後踏進房間,一把抱住我,順帶把門給抵上了。

回摟著阿遙,聽著他在我頭頂呼哧呼哧的喘著大氣,我無聲的嘆氣,隨後摟住他的身子,「怎么了?那么喘?」怕這是因為我隨便闖進妓院,惹他擔心所致,我不禁暗暗自責。

「那些妓子……呼,真夠嗆,打死我也不敢再碰他們了……我的天……」阿遙抱著我不停的大呼後怕,我聽著想笑,應該是上次被妓子敬壯陽葯的事情讓他還心有余悸。

「那不是很好,許多女人想要都沒這福氣呢。」有意調侃他,我輕輕松開懷抱,轉身繼續脫衣服。

「你在……洗澡!?對了!你怎么住上這么好的房間?她們為什么給你准備的那么周道?」似乎才發現有哪里不對勁,阿遙追在我身後問道。

「說來話長……總之么,這里的大老板和我有點淵源,而且,我畢竟是個王爺吶,巴結我,有什么不對的?」笑著回答,我卸下最後一層布料,抬腿邁進浴桶。

屋里的光線很好,蘋果色的光線把皮膚的膚質照得漂亮而自然,襯在滿滿的花瓣之下,軀體若隱若現的景象讓阿遙看得血脈賁張,一時竟局促的不知該往哪看。

這羞窘的樣子很有意思,我微微一笑,靠著浴桶,把胳膊伸向阿遙,拉住他的衣角,把他往身邊拽。

濕淋淋的胳膊上帶著片花瓣,暈染的皮膚都顯得媚得很。

「來,跟我一起洗,把那些男人的味道給洗了。」當然……這是給他台階下的一個借口罷了。

「嗯。」這個理由不錯,阿遙笑著點頭答應,然後迅速除去自己的衣服,也進了浴桶。

「幫我搓背,完了我幫你。」雙臂靠在桶沿上,我趴在一邊,把後背露給阿遙。

接過濕巾,阿遙幫我擦洗著後背,一樣的輕柔,一樣的仔細,我閉眼享受,笑著問他,若當初我以為他是個女人,硬拉著一同洗澡,那時他該如何推辭?阿遙干笑兩聲,說這問題還真是沒有考慮過,那天在酒樓屋頂,偶然瞥見我曝露的身體,他就一直難以忘懷,若我當初真這么提出要求,他說不定會狠狠的做一番思想斗爭,一面想看我的身體,一面又怕自己身份暴露,鐵定會鬧得自己進退兩難。

聽完,我嬉笑不止,回頭瞟著阿遙。

那現在呢?你得到了這具讓你看得心跳加速的身體咯!

哈哈哈……你這家伙……

笑罵著我,阿遙丟開濕巾把我摟到懷里,啃咬著我的肩膀,下身的硬挺則貼在我的小腹上,緩緩摩擦。

嘿,我幫你洗……撩起他耳邊的發絲,我壓低聲音,輕輕呼氣。

好,他也咬著我的耳朵低語,然後將嘴游移到我的面龐,一點點朝唇瓣靠近。

我幫你洗,用我的身體來幫你洗……

吻著阿遙,我不禁憶起那個夜晚,若我那時沒有跟水胤月走,是否早就已和他舉案齊眉,廝守在一塊兒了,可也因為那時,我降伏了刁鑽的水胤月,才幫他減少了個威脅,得以放下顧忌,對我袒露心房。

浴桶里的水由熱變涼,我們糾纏的地方也轉移到了床鋪。

鋪了天鵝絨床單的松軟大床上,我想借機找回點主動權,趁著阿遙熟睡,悄悄從他懷里鑽出,隨後抬起他的腦袋,擱在我的肩膀上,使得我可以反過來抱住他。

只是這個家伙比我高出太多,這個姿勢保持得我相當吃力,堅持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我便放棄嘗試,抽回胳膊,還是乖乖的縮回了阿遙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囧rz……掛科郁悶中……

人一郁悶,yy的進度倒是提高了不少……(哎~~~~)

把酒言歡

第一次在妓院過夜,摟得還是自家男人……

這讓我多少也覺得虧得慌。

身邊的人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看著我露出安心的笑容。

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這白色天鵝絨床單上,顯得有些刺眼。

我眯起眼睛,湊到阿遙臉龐,親了口他的嘴角,「餓不餓,我讓小廝把早飯送房間來,你再多睡會兒。」

「嗯……」含糊的應著,阿遙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再次合上眼休息。

我松開他的胳膊,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間,這兒是頂樓,走下一個樓梯就能俯視整間青樓。

撐在走道的圍欄上,我剛打了個哈欠,遠處晨掃的小廝就馬上迎了過來,看著女裝的我愣了愣,然後掛上職業笑容,「這位官人起得早啊。」

「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廚子起了么?」

「起了,早起了,您這是要早飯吧?小的等會兒給您送屋里去?」不愧是特別vip,小廝的服務也殷勤又到位。

不過,屋里的阿遙還在熟睡,□的人兒雖然是裹著條被子,但未免他人看去了阿遙的睡臉,我還是回絕了小廝的好意。

「不必,放門外,我自己端進去。」冷淡的開口,我收回視線,不等他回話,已轉身上樓。

房里的阿遙已入夢鄉,我合著薄衣躺進被窩,把有些涼的身子貼到他懷里,睡著的人皺了皺眉,並沒醒,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把我摟緊,他的懷抱舒服的很,讓我不願離開,以至於過後小廝把食物送來時,我都懶得不肯起身。

等我倆真正離開這松軟大床時,日頭已完全升起,青樓里逐漸響起人聲,在這兒過夜的客人也一個個醒來准備啟程回去。

我換上這里提供的衣服,這雖說是女裝,可怎么也做的花里胡哨的。

「這到底是什么衣服?男里男氣的……」幫我系著腰帶,阿遙有些不滿的嘟囔著。

「不知道……等到別地兒再買新的吧,誰讓換的衣服都落在莫九那兒了呢。」我也不喜歡這花哨的行頭,總覺得穿這種衣服的人決不是干正經事兒的,但,聊勝於無,總比繼續穿男裝在外「招蜂引蝶」的好。

穿戴整齊後,我轉了個身,讓阿遙看看還有沒有哪兒沒穿妥的,阿遙摸著下巴,吐出兩個字,「s包……」

喂!不是吧!!!

得到那些縣官貪腐的證據,我們的事情變得簡單了許多,加上金老板這個從事信息工作的商人的幫助,日後處理大小事務都會方便許多,不過相對的,我也發書信回去,明令禁止府上各人員流連煙花之地,免得口風不緊,把不該說的給漏了出去。

事情由繁化簡,算是解了我一樁心事,接下來,只要把事情交代給馨連下派的官員就行了,鐵證如山,不怕她枉法包庇。

在那官員到來之前,我和阿遙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清閑清閑,況且,忽略掉這青樓的性質問題,樓上那間房還是相當舒服的。

當作是預支的蜜月假期好了……

白天的妓院都一樣,送完客人後,妓子回屋補眠,除了偶爾幾個沒在睡覺之外,別處又恢復靜悄悄,直到一聲粗魯的叫罵,打破了這平和的氣氛。

從高處可見,踢館的那人有副肥圓的體魄,長相丑惡就算了,臉上還貼著大塊的膏葯,她罵罵咧咧的闖進館,滿口粗言穢語。

奴隨主性,身後跟著的家丁也各個狗仗人勢,大聲的跟著叫罵。

「快把那小s貨交出來!他爹的,昨晚打了老娘的帳!今兒個一塊兒算!」叉著腰,肥婆瞪著綠豆小眼,怒氣沖沖的環顧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