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1 / 2)

痴人不說夢 未知 6008 字 2021-02-25

男人暖暖的鼻息呼在我臉上,我聯想著他那句,心疼他就不要讓他擔心……又覺得有些對不起阿遙。

頭湊近男人的肩膀,我低聲問道,「遙,你說這會不會是預示著什么?」

「別跟男人似的,胡思亂想……沒事的,做夢罷了。」幫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阿遙一臉憐惜,「這些日子,你太累了,全是累出來的。」

是么……?也許吧,我最近的確太c勞了……

抱緊阿遙,我把臉埋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男人薄薄的衣服被我的汗水打濕出一塊深色的印子,他卻毫不嫌棄的只管讓我依偎。

心跳的很快,我久久不能平靜,大腦此時一片空白,我突然很想見飄雪,哪怕只是得知男人平安無事的消息也好,不然我怕是很難再度好眠了……

阿遙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像是哄孩子入睡一般的輕柔。

我知道自己若是一直不睡,那男人也不可能踏實的睡下,於是努力穩下鼻息,安靜的一動不動……

一聲輕嘆,阿遙落下一吻於我的眉梢,又一吻,落在眉心。

見我眉頭總是微微皺著,男人伸出手指,小心的撫弄,直到眉間的褶皺舒展,男人才收起胳膊將我重新摟好,再拉起被褥躺下安睡。

直到耳邊的心跳變得穩定,肢體開始放松,我才緩緩睜開眼。

手按住心口,苦澀的感覺咽在喉頭,無論飄雪現在情況如何,我是萬萬放心不下他了,如果人兒出了什么事,那將全是我的責任,是我沒帶走他的緣故,是我把他丟在龍潭虎x自己一個人回來的緣故,是我把毫無自衛能力的小人兒一個人留在那危機重重的地方的……

飄雪……千萬不要有事,不然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當清晨的陽光從窗戶外照進時,我覺得陽光有一種救贖的意味,把我從漫漫長夜的等待里救出。

輕聲把阿遙喚醒,我離開那帶給我一夜溫暖的臂彎,起身更衣。

打了盆涼水,洗去困乏和疲憊,我對著銅鏡強顏歡笑,努力不讓阿遙看出我並沒有休息而是煩憂了一宿。

床上的人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坐在床邊看著我發呆。

「喏,洗臉漱口。」又打了盆水進屋,我難得親自去做這些瑣碎事,令阿遙覺得有些新鮮,他接過濕巾,對我笑道,「難得哦,今天不用人來叫,你就自己起了。」

看得出,睡飽了的男人心情不錯,他可不像我,那些惆悵的情感一過夜就沒了。

「呵,我要去早朝,你是跟著我一同進宮還是自個兒去?」披著昨晚穿來的衣服,我一會兒要先回房換件行頭。

想到要去見那得罪過的阮貞邑,我就覺得心煩,不過這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索性兵來將擋,大大方方的去見他。

「一起,不把你留在身邊,我不放心。」阿遙擦了把臉,朝我嘿嘿一笑,露出滿口大白牙。

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我恰巧遇到想來叫醒我的月秀和靛玉,兩個男人帶著洗漱用品候在我門外正欲敲門。

見我並沒呆在房里,而是從別處回來,兩個男人露出訝異的神色。

「昨晚和阿遙商議些事情,所以……」

「徹夜長談了?」看出我的疲憊,男人如是的問道。

下意識的摸了摸眼睛下方,好像沒有眼袋,大概是累出了黑眼圈……出賣了我勞累過度的事實,於是我點頭,「嗯……通宵。」

月秀的眉頭皺起,對我不愛惜身體的舉動很不滿,他也不說話,只是推開房門,拉著我的衣袖就往里拽。

然後把我按在床邊,人兒幫我翻出常穿的行頭,一語不發的給我換上,我的眼睛始終都盯著他的小臉,那臉上一直掛著不高興的表情,殷紅的小嘴緊緊閉著,小眉頭也緊蹙在一塊兒。

這表情真熟悉,我爛醉如泥的時候,男人也是這樣的表情!

欸?他是不是想說,我真不讓人省心呢?!

月秀從靛玉手里接過絞好的濕巾,我想自己來擦,可伸出手去,男人理都不理我,只管拿著小毛巾重重的給我擦著臉,待他好不容易擦完,再把毛巾遞回給靛玉,我有些求助的看向靛玉,希望他能說些什么來勸月秀別生氣,可男人嘟著小嘴,好像也在生我的氣,見我這么望向他,靛玉輕輕嘆了口氣,似也在無奈我這個王爺太令人c心。

「靛玉,等下去切些參片給王爺泡茶,晚上燉鍋參湯,多放些枸杞和蟲草。」月秀的語氣冷冷的,捕捉到男人努力想隱藏起的哽咽,我微微愣了愣神。

「……別放太多蟲草行不?看了惡心。」伸手系腰帶,可剛碰上腰帶的邊沿,男人的小手打了下來,他瞪著我,像是正在示威的小獸。

好……好,放開手,我由著男人的小手幫我把衣服穿戴齊整,看來交涉無望,今晚還是有味道發苦的蟲草j湯喝了……

幫我穿完衣服,男人拉著我站起,前前後後仔細又看了兩眼,確認都穿妥當了,才示意靛玉一起離開。

靛玉端著水盆率先邁步出了屋子,眼睛月秀也要出房門,我忙上前把人兒拉進懷里,手扶上房門,對外面的靛玉說,「小玉,我有話跟秀兒說,你先去廳里等著,記得讓阿遙等我會兒。」

在懷里的人兒驚呼出聲時,我已迅速把門合上。

「放開……唔!」把男人的呼聲堵上,我吻著月秀咬了半天的小嘴唇,男人掙扎著想推開我,不讓我的舌頭進到他嘴里,牙關咬的緊緊的。

他的小拳頭打在我身上,可力道越來越輕,直到這嬌小的身子被我吻到虛弱無力,倒進我懷里任我愛撫。

「王爺……你多狠心,你知道秀兒有多心疼你,而王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為你c心難過……」被我吻到嬌喘不停,男人一邊嬌嗔著我的不是,一邊舉著小手,抹著自己的眼淚。

「哎……我的好秀兒……都怪你太好了,所以我才被你給寵壞了的……」吻著男人的臉頰,我把他抱到懷里。

「還是我的錯咯?」瞪了我一眼,男人黑黑的睫毛上掛著水珠,眼神的威力減弱不少。

「我的錯,怪我太愛看你生氣時的小臉了,怪我一見著你生我氣,就被迷得五迷三道不知道你在訓些什么了。」在小人兒耳邊說著調情的話,我壓低聲調,輕輕往他耳朵里呼氣。

人兒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抖,小臉泛紅,想了想,還是偎在我懷里小聲勸道,「以後別熬夜了……盡量……」知道我不可能完全做到,於是人兒加了補充。

向來受不了男人這招……

心被他揉的暖烘烘的,我握上男人的小手,「好……沒問題。」真的沒問題,我不是故意熬夜,我想休息來著,但失眠,怎么也睡不著。

帶著阿遙進宮,由於男人並非是代表堰廣,而是代表個人來探望親屬,沒帶什么見面禮,所以也就不在大殿上出現,我命宮人帶他去休息,等拜見過馨連之後,再去阮貞邑的院子拜會。

和阿遙暫時分開,我則如往常一樣參加早朝。

上呈的奏本我幫馨連批閱過,一些地方的小問題也解決的干凈漂亮,大臣自然是稱贊馨連英明,而我也很樂意做男人背後的決策者,他被人歌功頌德也是我願意見到的。

給馨連的是掌聲鮮花,我的卻是來自別人的懷疑,有人含蓄的問我那個「三天之令」進展如何,我側目看向她時,發現周圍有不少視線也都帶著點看好戲的意思。

「急什么,你也說是三天了。」不以為意的說著,我斜睨了她一眼,「你希望本王快點將事情辦成,還百姓安居樂業,還是巴不得本王毫無進展,好卷鋪蓋走人,離開朝廷。」

一句話讓那人臉色發白,尷尬的解釋著,「微臣並非這個意思,微臣只是……擔心南方百姓……」

「那你們呢……一樣?」挑眉看向那些等著看戲的幾人,我一臉不善的樣子也把她們嚇得直哆嗦,結結巴巴的說著希望南方百姓能早日過上太平日子雲雲。

「懦婦……」低聲罵了一句,我收回視線,對於她們所擔心之事,我倒是並不太緊張,從時間上來算,我讓那掌櫃聯絡金老板的時候,她應該還沒有離開月崎國,那只要她接到消息,那這個了不得的女人來到帝京也不過就是一兩天的事了。

對於她是否願意與我合作,我也是抱著賭一把的心態,可就是覺得她不會讓我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八千字出來……小宇宙爆發……不hd的拆開放……

拜見難纏兄長

退朝後,我與馨連說了靠山王覲見的消息,告訴男人我與阿遙關系甚好……至於好到可以上床睡覺的那些內容,就沒有告訴他了。

對於阿遙,我則跟他說,見女帝時,不論發現什么驚人的事情都不要大呼小叫,等回家後,我們關起門來慢慢細說,男人對此很不解,可看我一臉嚴肅,男人也只好聽話的答應了下來。

所以二者在御花園里見面時,都相處的很融洽,談了些有的沒的,分別表示了自己對對方充滿敬意。

當然這些有一部分是表面現象,我覺得他倆對話的場景令我尷尬,尤其是阿遙不時向我瞟來的那絲疑惑眼神,於是我很鴕鳥的吹著口哨,逛到花叢中去看那些完全不認識的花花草草。

偶一回頭,又撞見阿遙的視線,干笑了兩聲,我抬頭看天,這確實是我國「女帝」沒錯,也確實是和我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和我告訴阿遙的也沒什么太大出入吧……

見阿遙頻繁的看我,眼神里的情感分明親密過了頭,馨連也回過頭來,男人也有些小小疑問,姐妹關系再好也不到這個地步吧?!

「咳……都看著我做什么?」……好難堪吶,我摸摸鼻子,然後超她倆無辜的問道,「有事要問我?」

不管要問什么,這里肯定不是地方,兩人又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回道,「沒有。」

對視之下不免尷尬,阿遙便向馨連請退,馨連也立刻同意他離開,並命宮侍帶阿遙去見阮貞邑。

兩人似乎都巴不得早點結束會面好拉我私下問話,在馨連叫住我之前,阿遙拉著我往外走,男人剛想開口,我就先發制人的一通念叨,沒給他留開口說話的機會,「吶,我知道你有一肚子問題,我答應你,等回我王府,我全部跟你老實交代,這些咱回家再說!不過現在,你先去跟你哥哥重逢要緊!兄弟倆一定有講不完的話的!好吧?!我的寶貝遙遙~!」拖著長長的尾音,我難得擺出撒嬌口氣來央求阿遙,男人僵著臉,打了個寒戰,知道在皇宮說這個也的確不合適,然後就不怎么情願的跟著宮侍離開了。

「都退下吧,朕和王爺有話要說。」揮手支走一邊的宮侍宮娥,馨連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我,像是在說,我若找借口想溜……門也沒有啊!

「你們倆什么關系?」待清了旁人,馨連拉著我的手,把我拉到他面前。

「你說呢?」我淺笑,對男人反問道。

「老實點兒!」馨連急了,撅起的小嘴可以掛個醬油瓶。

我輕聲笑著,能這副表情來審我,肯定是感覺到我跟阿遙之間有些什么,現在不過是想從我嘴里求證一些他想要的事實罷了。

「有一腿咯,不然還能有什么?」我大方的承認,換來男人的一聲驚呼。

他掩著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思來想去,吐出一句,「她……她你的是吧!?皇姐!」

我……?這世界上有誰得了我?若說是阿遙主動的還行,不過就算是他主動的,那也是我蓄意色誘的結果……

摸著下巴,我無意流露出有些色的笑容,馨連立馬就明白了誰才是j情的主導者,然後男人媚人的小臉立馬就垮了下來,苦惱的看著我,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女人的身子有什么好……連兒不是什么都能給你么……還找她作甚?」

小傻瓜……

男人的話讓我想笑,想到,他是男人的事情阿遙也看出來了,那么,他們之間也該扯平吧……

摸著馨連的小臉,男人發愁的表情實在是嬌怨至極,我低下頭,伏身湊近他耳邊,「阮天遙,和你一樣。」

「一樣喜歡你嘛……」嘟囔了一句,男人突然了解了我話中含義,睜大眼睛看著我,「男人!?」

「對啊!」我直起身,看著男人微笑。

「騙人!」不願相信這么英勇的人兒竟也是個男人,還長得如此高大,更重要的是,這么個女子氣概的男人,竟然還被我給看上了!馨連起身,到我面前,盯著我的眼睛探求真相。

「嘁,愛信不信。」刮了下男人的小鼻子,我笑得極盡張揚。

「嘿!他可是那個模樣,皇姐你看上他什么了!?」追問著,見我一系列反應,馨連也相信了我所說的話。

「以貌取人吶你……」戳戳男人的腦袋,我擁著他說道,「他人很好,也很能干,我是因為他的個性而愛上他的。」

「……愛!?」男人的神色微微閃爍。

「嗯,總之,他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也一樣,所以,別太在意這茬兒了好么?另外……這事不可外傳,理由你應該知道。」平靜的說著,我希望男人別太追究此事,都是我揣在心里的人,沒有孰重孰輕。

而且我和阿遙的關系無論對哪方面來說,都是有利的,這點馨連也自是明白,揣摩著利弊關系,再加上我已擺明的態度,就算心里還是介懷著阿遙過於陽剛,男人最終是點頭答應了。

不必急著磨合他倆,等時機成熟,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看到對方的優點,馨連也會了解我會選擇阿遙的理由……

這些順其自然便好……

關於這種看人勿隨便臆斷的道理,真希望阮貞邑也能明白……

告訴馨連我要去見阮貞邑的理由,男人翻著白眼哼哼著,說我能要他弟弟算是抬舉他們家了,我苦笑,別看阿遙長得沒你細致,但你可知道他其實是個寶貝呢,說到抬舉,還真不知道是誰抬舉誰了呢……

於是男人放了行,讓我去會會那要命的阮貞邑,還誇口說,他要是不答應這份親事,馨連就以月崎女帝的名義去商量,不怕他不放人。

我嘴上說自己用不著馨連幫忙,說自己豈是那小小貴妃可以隨便應付的,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忐忑極了。

在貴妃院外來回踱步,我做著心里斗爭,現在怕是那討人厭的貴妃已經把我做的所有「罪行」全跟阿遙交代過了,那阿遙還不得把肺氣炸,貿然進去可能不妥,可不進去豈不就是自己做賊心虛!?更讓人懷疑?

好,一二三……數到三就進去……

一……二……

「干嘛在門口遛彎不進來?」

沒想到阿遙會突然出來,我被男人給嚇了一跳,驀然回神,「呃!啊……阿遙,我正准備進去呢,初次見你家人,我要准備一下嘛,留個好印象吶!」如果還能留好印象的話……

「初次見我哥?不是吧……我哥說和你碰過面吶,還喝過小酒呢。」

別提酒……

緊張的看著阿遙,男人的神色好像沒什么變化,難不成……留了後手?!

豁出去一般,我鎮定神色,跟著阿遙走進院子,這兄弟倆碰頭都不能留外人,於是院子里沒有宮侍,我跟著阿遙走進屋,就見阮貞邑懶洋洋的卧在貴妃椅上,知道我進來,連眼睛都沒睜一下。

彼此都知根知底,所以也不用來那套虛的,阮貞邑也就沒再維持貴妃儀態,只管流露真性情。

見他對我愛答不理,我也不想好顏相對,冷著臉,拉開凳子想坐下,阿遙則急忙攔著,免得我不禮貌的行為惹他哥哥不滿,看著他責備的眼神,我干咳一聲以掩尷尬,收回手,站在阿遙身後,剛想把手c起來,男人又急忙拽下我的胳膊,搞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沒法兒,只得老實巴交的像下屬見上司一般的立在一邊。

「哥!」阿遙輕聲喚了下那阮貞邑,貴妃椅上的男人這才微微睜開眼,漫不經心的掃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表示他知道我來了。

「別這樣,吶,人來了,你說我和她的事兒……你怎么看吧!」阿遙這么跟阮貞邑說著,回頭偷瞄了我一眼。

他突然變乖了,這模樣的阿遙看著還挺有意思,我剛想樂,可瞟見阮貞邑……臉又立馬冷了下來。

「小遙,你出去轉會兒,哥哥有話跟王爺說。」緩緩的開口,座上的人不像貴妃,倒特像老佛爺。

「哥!!!」阿遙又央求了一聲,可阮貞邑微蹙眉頭,「嘖,小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