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憨擒狂星 未知 5476 字 2021-02-25

哈!想來真好笑,如果有長輩知道他們倆的交往是立足於這兩點上的話,大概會禁不住搖頭嘆息,現在年輕人在想什么吧!

可是老一輩人會這樣想她不覺得奇怪,她不懂的是為什么喻琦對他們的交往也是嗤之以鼻呢?尤其對於梁矢璣的評價會是這么的不好。

難道她是在吃醋?艾媺視而不見的望著前方暗忖著,喻琦是不是認為梁矢璣會超過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地位,而自己會喜新厭舊的不再理她,所以她才會百般地在自己面前挑釁他,盡說他的壞話?可是問她,她卻死不承認,而且還理直氣壯的說她之所以會生氣全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笨!

笨?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呀!她哪里笨了?艾媺心底自問。

喻琦堅持告訴她梁矢璣是披著羊皮的狼,她覺得喻琦實在是言過其實了,如果他真是狼的話,為何交往一星期來,他除了每天請她吃午餐,偶爾在放學後帶她去吃小吃、聊聊天之外,他連碰都沒碰過她一下?

第三章

「或許他在放長線釣大魚。」當她轉述這樣一個事實之後,喻琦如是說道。

「是嗎?那他所投資下的魚餌也未免太貴了吧?」

「別忘了他是有錢人,那么錢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是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們何不把握這機會好好給他吃個夠,反正對他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不是嗎?」

「等你上勾時,一切就已經後悔莫及了。」

「如果真的上勾我也認了。」看了她一眼,艾媺不在意的聳肩,亮麗的雙眼中卻隱隱閃著狡黠的光芒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雙眼。「不過容我說句老實話,你真覺得我有那么笨嗎?」

喻琦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是我愛自誇,我認為你實在是有夠愛擔心的呢!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你還在擔心我會逃不過他的男性魅力?實在是杞人憂天。」

「我再也不管你了!」

「等著看吧!我不會吃虧的。」她只會吃到一堆這輩子可能連吃都吃不到的精品美食。艾媺在心中如是打算。

「我不管你了!」

說是這樣說,喻琦才狠不下心不管她哩!艾媺比誰都知道。所以在經過一個星期她的死皮賴臉,與徹底執行有福同享——強迫喻琦與她一起享受梁矢璣的大方之後,喻琦對他的態度已慢慢從充滿敵意到能夠接受,不過卻持保留態度,而且帶著某種程度的懷疑。不過她心想,這已算是進步了。

想至此,艾媺突如其來地露出一抹微笑。曾經她告訴梁矢璣,喻琦對他的看法,怎知他卻在嘆了一口氣後一本正經地對她說,其實他本性善良。

想到他說那句話的表情時,艾媺忍不住讓兩邊的唇角向上揚了起來,而臉上的笑意同時間傳到她眼里,在那里閃爍著讓人不可視的美麗。

坐在車內,剛到達的梁矢璣一眼就看到了她。

在艾媺執意要他到她家附近的小公園接她,而不讓他直抵家門前這一點,梁矢璣始終無法釋懷,因為每次和女生約會,時間地點向來都是由他開口決定的,而且知道他有車還有名車的女孩們,誰不爭先恐後的希望他能開車去載她們,可是她卻是那么的與眾不同,毫不猶豫地便入主主導地位,而且還神聖地不可侵犯,她還真是了得呀!

可是換句話說,他不就是被她的與眾不同與了得所吸引嗎?全校當中膽敢無視於他存在的女生,除了小瑤之外大概就只剩下她了。前者不必多說,至於她嘛,老實說他至今還是不能相信以他的魅力,竟然會輸給那些吃進肚里,在經過胃腸等各種消化器官胡亂攪和一通,最後結局只能落入糞炕里的東西!

真的是太傷人了!

可是在經過一個星期與她交往的時間之後,他卻迷上了這樣的她,這說起來才叫人傷心呢!

梁矢璣帶著隱藏不住的笑容開著車,循著她畫給他的地圖找到了她所說的公園——事實上在他看起來,那個由三棵樹,幾塊石頭和人工草皮組合而成,用不著花上半分鍾便能將它走完一圈的公園根本不配稱之公園——也看到了坐在一塊石頭上,正不知因想到什么而露出動心笑容的她。

他將車停靠在馬路對面的路邊,接受初冬太陽的洗禮,並不急著下車開口喚她。

她在想什么?看著她,他忍不住地猜想了起來。

和她交往跟當初的想像一樣有趣,甚至於有過之而無不及。看慣了花枝招展、惺惺作態的女人們,接觸到像她這么一個直言無諱、心無城府,永遠將心中最真實的感受表現出來的女生時,他這才知道真、誠、實的可貴。

跟她交往毋需太費心太用力,與人大拼演技。她的笑容、表情、反應全部出自於自然,沒有一絲勉強與作假。跟她交往他更不必擔心懷疑在背地里是安什么心,想要他的人、他的財,還要更狠得想要人財兩得?老實說,十幾歲的他實在不應該擔負這么大的壓力。

完全的輕松、沒有負責,還有那不時的悸動與莫名的掙扎,老天,難道說學生之戀不該擁有這些代表著青春的感觸嗎?那么何時才該有?成人入社會之後,或者在明了現實、功利與黑暗三者之間密不可分的骯臟關系之後?他實在不以為然。

眼見冬陽跨過樓房,穿過樹葉間的空隙落入身上,梁矢璣終於放棄了揣測她心之所想,下車越過馬路走向她。

「嗨,等很久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然後接著便從石頭上站了起來,大大方方的伸手將p股拍得啪啪作響以揮掉褲子上的塵灰。

「還好,我們今天要去哪兒?」她微笑問道。

「你呢?想去哪兒?」真是破天荒,一向狂妄自大外加霸道到無可救葯的他,竟然會自己讓出決定權讓女生作決定。不過他深信在她身上他是絕對看不到兩種他最不以為然的反應才對——毫無主張或扭捏作態的假溫馴。

「我們到香澄去吃飯好不好?上回秀秀在那邊喝喜酒,她告訴我那邊的東西好吃得不得了,什么沙律龍蝦、紅燒排翅、蚝油鮑魚、掛爐烤j、罐煨九孔、虎蹄烏參……」

「等等,難道你把那里菜單上的名字都背起來了?」看她屈指細數著各式菜名,梁矢璣忍不住的打斷她問道。

艾媺像是為了要得到他的稱贊似的立刻點頭。

「聽秀秀講得那么神靈活現,害我連口水都差點兒要掉下來,我若不把這些菜名記起來,並且找機會進去給他全部吃上一遍的話,我是不會甘心的。所以理所當然我要把那些菜名逐一的給他背下來,免得到時候有機會到香澄去吃,卻不知道要點哪些菜。你看,今天不就是個機會了嗎?點菜的事交給我准沒錯啦!」她說著突然用力拍了他一下肩膀,阿莎力得讓他幾乎看傻了眼。

「離開香澄之後,」她繼續說,「我們可以走濱海公路直接殺到淡水去,你知道淡水那邊的魚丸很有名嗎?我一直想去吃吃看,不過都沒有人可以陪我去,而一個人坐車去除了無聊之外還得多花一筆車錢,我怎么算都劃不來,也只有放棄了,沒想到今天終於能一償宿願。接下來我們可以去士林夜市,反正都已經到台北了,錯過士林夜市似乎不是聰明人所為。」她一頓,以邀功的看著他問:「這樣的計劃,你覺得怎么樣?」

梁矢璣根本已經說不出話來。

去香澄,為了吃的!去淡水,也是為了吃的!至於去士林夜市有腦袋瓜的人也知道除了吃之外,沒人會將注意力放在後街那幾條臟亂而且人擠人的街道的。吃的、吃的,全部都是吃的!除了吃之外,他實在懷疑她腦袋瓜里還挖得出約會兩個字。

「走走走,我知道我的計劃根本就是一級棒,你不會有異議的。」霍然挽住他的手臂,艾笑逐顏開的拉著他道:「我記得你說你有車會開車來的不是嗎?你的車呢?我們快走吧。」

「去哪兒?」梁矢璣不得不沖口問道,她不會現在就想去香澄吧?

「當然是去香澄嘍。」

老天!「可是現在才十點而已耶。」

「噢,你不說我倒忘了。」她的腳步倏然止住,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改而轉向揉弄著自己的頭發。不過說也奇怪,任她怎樣胡亂揉弄,她的頭發依然能自然成型的恢復先前的柔順與亮麗。

「也許我們先去看一場電影怎么樣?」就像一般正常男女朋友該有的約會。看著她蹙眉頭傷腦筋的表情,他建議道。

「我有一個更好的點子。」艾媺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卻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豁然開朗的抬頭看他,「我知道有一家茶坊,他們的茶雖然不怎么樣,但是糕點好吃得簡直沒話說,我們不如到那里坐坐怎么樣?」

梁矢璣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走啦,走啦。」她再次挽住他的手臂拉著他走,「我保證、發誓那里的蛋糕甜點真的都很好吃,因為我已經吃過了,而且至今還忘不了那美好滋味,你一定要去試試看。對了,哪一部是你的車?」

指著對面馬路邊的奧迪,梁矢璣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決定要依她。

她愛吃就隨她吃好了,他心想,反正他也覺得她似乎太瘦了一點,多長一點r不只看起來會比較健康,抱起來也會比較舒服,更何況他是如此的喜歡看她吃東西時的神情,快樂、滿足、沒有顧慮而且毫不作態。

說真的,看她吃東西還真是一種享受哩。

「奧迪?喂,真的假的,初學者你敢開這么好的車,你爸不怕你把車撞壞呀?」艾媺臉上的表現又是懷疑又是嫉妒,其中最明顯的還是猶豫與憂慮,她在想是否真該讓他載,他的技術靠得住嗎?

「初學者?」梁矢璣挑高了眉頭,「我開車已經有三年的歷史了,還稱得上初學者嗎?」

「三年?」艾媺意外的挑起眉頭,卻在下一秒鍾變得眉開眼笑的。「那我就安心了,我們快上車吧。」她拉著他跑過馬路。

「你剛剛在擔心我的技術?」將車開上路後,梁矢璣開口問她。

「不,正確一點來說應該是擔心我的生命。」她一本正經的糾正他說。

「那現在不擔心了?」

「有什么好擔心的?」艾媺輕松愜意的靠在椅背上,斜眼看了他一眼之後才微笑地反問他道:「難道說你對自己的駕駛技術沒信心?」

梁矢璣呆愕了一下隨即點頭。「說得對,開車的人是我,我有什么好擔心的呢?至於駕駛的技術,哼,不是我要『臭彈』,除了職業賽車手之外,有誰敢來跟我較量的?」

「喲,才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職業賽車手?好大的口氣!」

「怎么,你不信?要我現場表演看看嗎?」他挑高眉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神情充滿了興致勃勃的興趣,足下的踏板更是不由自主的被他踩壓下去,車速在一瞬間加快了一倍。

「我咧——」迅速的抓緊座椅兩邊,艾媺變臉的瞪著窗外飛快改變的景物,然後憤然地轉頭瞪向他,凶悍地命令,「馬上給我減速!」

梁矢璣踩下煞車,車子慢慢地恢復了先前六十左右的時速。

隨著車速的減緩,艾媺緊抓在座椅兩旁的雙手亦同時慢慢地放松,並在她完全松懈下來後朝他瞪眼開口道:「這還差不多,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給我開快車喔!」

「否則?」

「否則死了連炷香我也不給你燒!」她撂下狠話。

「這么無情呀,好歹我也是你男朋友耶。」

「對,而我是你女朋友,不是老婆,所以我沒有義務一定要替你上香。」她立刻皮笑r不笑地回嘴。

「說這樣,就算你不看和我交往的份上,那么至少也該看在我請你吃的那些美食份上,來向我上炷香吧。」

「咦,聽你這么說似乎有點道理,好吧,就看在你那些和你交往才有的好處上,等你撞死後我會去替你上炷香的。這樣可以吧?」她以一副我已經仁至義盡的表情看著他說。

「天啊!」瞪著她,梁矢璣有些想要抓狂的叫道,「我們到是在說什么?我明明好端端地坐在這里,而你竟然在說上不上香的,我又沒死!」

艾媺對他微微一笑。「我也沒說你死了呀,如果你死了的話,我現在坐的車難道是鬼開的?」

梁矢璣翻了個大白眼。「我從來沒有碰到一個女朋友我這樣極盡奚落我的。」

「奚落?我有嗎?」

「有。懷疑我的開車技術,詛咒我死。」他一本正經的點頭。

「拜托,你別這么小家子氣好不好,這哪叫奚落呀?如果真要奚落你的話,我說你衣服穿得真好看,簡直就像一棵會走路的聖誕樹一樣。」她不以為然的眼光在他淡墨綠色的西裝外套和金橘色襯衫上徘徊著。

他挑高了眉頭。「看來你不喜歡我的穿著品味。」

「個人的喜好不同,所以對於你的穿著品味我盡量三緘其口,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不可以求你?」

「什么事?」

「別噴那么多香水行嗎?每次接近你我都要屏住呼吸,否則會被嗆死。」誇張的直用手扇鼻前。

「那是古龍水,不是香水。」梁矢璣忍不住皺起眉頭說,外加一句,「女人噴的才叫做香水。」

「還不是一樣。」艾媺朝他皺了皺鼻頭。「我還以為愛美是女生的天性,沒想到你比女生還愛美。」說著她霍然一頓,「算了,既然說要三緘其中,還是不提這個了。告訴我,和周遭的同學相差個三、四歲,在學校里上學你會不會有特異的感覺?」

梁矢璣明顯的一愣。「差三、四歲?什么意思?」他問。

「十八加三,你不是二十一歲嗎?我十七歲,若重考一年的話高二就是十八歲。」她若有所思的說道,或者……?「你重考四年?不會吧?」他看起來不像那么笨的人呀。事實上她還記得喻琦好像說他功課頂好的,怎可能需要重考四年呢?咦,有點奇怪喔,功課頂好卻是重考生……

「你到底在說什么?我是應屆生,跟你一樣十七、八歲,誰跟你說我二十一歲的?」

「你?!可是你明明說你開車已經有三年的經驗……喔、喔,我的天!你無照駕駛!」突然領悟這個事實,艾媺雙目圓瞠的死瞪著他指控道。

終於,梁矢璣知道為什么她會誤認他是二十一歲了,看著她驚駭的表情,他霍然朝她露齒一笑,以揶揄的語氣愜意的說:「有什么好擔心的?記得嗎?我已經有三年的駕駛經驗,足以和職業賽車手一較高下了。」

艾媺再也說不出話。

星期一,艾媺一到學校便拉住喻琦將昨天一整天吃遍的山珍海味細數給她聽,至於他無照駕駛之事早被滿腦子的美食給取代了。

喻琦聽得眉頭直皺,截至目前為止,她懷疑地想到底自己是不是擔錯了心,與其擔心艾媺會吃虧,不如擔心當梁矢璣的腰包被艾媺掏光後,他父母追究錢的流向時,每次與他們一起吃中飯的她可能會難脫嫌疑,而天知道他花在她身上的金錢跟艾媺比起來,根本只是九牛一毛。

「哇塞,真是太愉快了!」說著昨天所發生的一切,艾媺忍不住的嘆息。

「你是不是說錯了,應該是太好吃了吧?」喻琦瞟了她一眼,嘲弄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