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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深邃的黑眸堅定而深情:「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不可能完全沒有轉圜的余地。」

唐敘靠在他肩膀上,悶悶地「嗯」了一聲。

梁筠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用力抱緊他。

兩人決定明天一早就主動去賓館找唐父唐母坦白,請求他們認同,只是他們晚了一步,梁父先他們一步登門,找上了唐父唐母。

唐敘迄今都不知道那天梁父到底跟他父母說了什么,他只知道,當他們趕到賓館的時候,父親已經倒在了房間里,而母親正趴在他身邊痛哭。

唐父早年有酗酒酗煙的不良習慣,導致血壓一直偏高,曾經發過一次腦卒中,後來經過休養鍛煉,慢慢好了很多,老毛病也沒有再犯。誰知道,竟然會被梁父幾句話刺激到突發腦溢血。

救護車的擔架抬進來時,唐父已經陷入昏迷,眼睛無神地半睜著,唐敘對上他的目光,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

「爸,對不起,對不起……」他跪在唐父身邊,哭著重復這三個字。

唐父被送進了手術室,申城最頂尖的腦科專家主刀,暫時堵住了腦內出血的血管瘤,但唐父並沒有從昏迷中醒來。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單,說情況依然凶險,需要進重症監護室觀察,希望家屬做好心理准備。

唐敘沒日沒夜地守在醫院,icu每天只有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他跟唐母輪流進去,看不到幾分鍾很快又要出來。

中間,梁父來過一次,聽說唐父躺在icu里,他大概是問心有愧,提出幫唐父轉到高級病房,又讓人塞了一大筆錢給唐母。唐母沒答應,轉身就把那筆錢扔進了垃圾桶。

進icu的第七天晚上,唐父的情況突然惡化,在睡夢中就過世了。唐母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消息,當場暈倒在icu外。

唐敘一個人處理了父親的後事。父親的遺體在異地不好保存,他選擇了火化,帶著父親的骨灰壇,跟母親一起回了老家。

學校的輔導員和同學知道了這件事情,紛紛打電話安慰他,老陳和劉倩也來過幾次醫院,暗地里給唐母塞了好幾千塊錢。

梁筠每天都來醫院,但唐敘再也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回老家後的那一個多月,唐敘過得就像夢游一樣。父親的墓碑立好後,他經常去墓地看他。曾經和父親相處的一些久遠的畫面總是毫無預兆地闖入他的腦海:很小的時候父親把他扛在肩上玩耍,初中時偷偷騎他的摩托車撞壞了車燈被他一頓數落;大一入學時父親把他送到宿舍,佝僂著腰幫他拾床鋪……

唐敘在家里待了兩個多月,母親的胸口痛一直沒好,過了渾渾噩噩的幾周後,他告誡自己要打起神,照顧好母親,不能讓她也倒下去。至於別的事情,他完全沒有心思去想。

他知道梁筠一直都在。有時候他幫母親去醫院拿葯的時候,會看到那個高挑的身影站在銀杏樹下;他晚上推開窗,也經常能看到他站在樓下的花壇旁。他從不打擾他,只是默默等候在那里,哀傷得像一棵孤寂的白楊。

臨近返校的那晚,唐敘下樓去找梁筠。

他知道梁筠住在哪里,敲了敲201的門,很快,那個修長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

梁筠看到他,暗淡的眼睛立刻亮起來。

唐敘沒進去,他站在樓道昏暗的燈光里,低聲道:「我們分手吧。」

梁筠怔了怔,所有血色瞬間從他臉上全部褪去。

「以後再見,還能做朋友。」唐敘看著他,眼底什么也沒有。

「你再說一遍。」梁筠蒼白的唇顫抖著。

「我們分」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梁筠冰冷的唇用力堵住。梁筠捧著他的臉,近乎瘋狂地啃咬著他的唇瓣,吮-吸著他嘴里的津液。他呼吸滾燙,整個人卻散發著絕望而傷痛的氣息。

唐敘嘗到了苦澀的液體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