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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蕭煜動了。

他站了起來,回視著瑤姬冰冷的眼神,對小皇帝來說,這樣的目光是她從未有過的,鋒銳得像是一把刀。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沒有絲毫憤怒,,只是回視著她,像是分寸不讓,又像是純粹的凝睇。

在這滿室難熬的凝滯中,連瑤姬都沒有預料到,他撩起衣擺,跪伏於地:「臣……知錯,請聖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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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傳出聖人口諭來,攝政王御前失儀,罰俸半年,著其閉門思過一月。

這一下頓時朝野大嘩,張靖安差點驚掉了眼珠子。倒不是朝臣們驚異於攝政王會御前失儀,而是他竟然老老實實地接受了懲罰,關在王府里閉門不出。

「他這是……要示弱了?」張靖安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出這么一個理由,否則實在不能解釋跋扈如蕭煜竟會有此舉。

不管朝臣們私底下都在如何議論,倒沒有人敢在瑤姬面前打聽,無他,皇帝這幾天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雖然這皇帝還小,那也是不容冒犯的。瑤姬一面告誡自己別想著那個混蛋叔父,一面又不得不承認,蕭煜的話很有道理。

她對能不能繼續做皇帝並不在意,可寧宗駕崩之前,她親口答應過一定會完成寧宗的囑托。所以她不得不坐在這個位子上,更要想方設法保住皇位,只有等到哪一天,有一個身具帝系血統的孩子來繼承帝位,她才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諾。

可是這並不簡單,瑤姬的祖父光宗原本就膝下荒涼,只有兩子一女,還全都過世了。次子燕王只留下了榮壽公主一個獨女,幼女安陽大長公主雖然和駙馬有一子,可那孩子也不姓蕭,瑤姬是不能將其過繼的,所以她唯一的法子竟是只能如蕭煜所說,想辦法生一個孩子出來。

原本她心中確實不願,此時想通了,只能安慰自己大不了就當作是借生子,只不過還得和「」的主人發生關系。

這個男人卻不能是和朝廷有牽扯的人,最好出身普通,無牽無礙,瑤姬也不用表露身份,神不知鬼不覺地懷上孩子,連孩子的生父也不必告訴。她打定主意,便暗中派自己的心腹在京畿物色合適人選,既然是為皇家留嗣,自然要講一點要求,好在如今並不著急,只是先尋著罷了。

因著她想通此節,對蕭煜的怒氣也便散了她原本就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雖然意識到自己那番說不出口的心意是完全無望的,倒也心下釋然了。偏偏一個月之後蕭煜重新歸朝,一次也沒來給瑤姬授課。瑤姬又是氣又是笑,怎么這家伙竟還慪氣了?

他如此作為,朝臣們自然不會沒反應,世家眼看著前段時間皇帝和攝政王越走越近,心里還在憂慮呢,這會兒一看兩邊翻臉,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往瑤姬面前湊,想趁機給她施加更多的影響。瑤姬煩不勝煩,只好自己給自己搬了個梯子下,奏議之後把蕭煜單獨留下來:「七叔許久不來給朕授課,朕的課業略有不足呢。」

蕭煜似笑非笑:「臣看聖人和太傅師徒無間,並無不妥。」

大概是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酸意,瑤姬不由好笑:「太傅是太傅,七叔是七叔,怎能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