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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要目標就是皇帝,可蕭煜絕對不能留,他想到竇慶的下場,不殺了蕭煜,他寢食難安。這個理由自然不能告訴他人,是以他拿話敷衍了過去。

千秋節過後,榮壽公主的婚禮越發近了,公主下降,這還是元安年間頭一次,梁京的百姓們都興致勃勃等著看熱鬧,盛大程度肯定比不上聖人大婚那會兒,但也是難得的喜事。加之男方也是有名的世家,雖說才被從二等華族中踢了出去,落到了三等,到底還是底蘊深厚,沒看江家、崔家……都提前往王家送了禮?

聽說家里派人往王家送了禮,崔鈞愈發覺得不對勁。他因為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家中但凡有大事,他都有參與商議的資格,可最近一段時間,家主的書房總是緊閉,家里來來去去的,有不少神色詭秘的陌生人,他試著旁敲側擊,卻被父親不輕不重地擋了回去。崔鈞越想越覺得異樣,如果說有什么事會讓家里將他排除在外,可能就是他對皇帝的態度……

想到此處,他再坐不住,徑直去尋父親。崔父正在書房寫信,見兒子腳步匆匆地走過來,開門見山:「阿爹,家里……是不是要仿謝相,行廢立之事。」

崔父聞言,霍然起身,眼前的青年目光沉凝,與他對視良久,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又慢慢坐了回去:「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么,你的態度呢?」

「我不同意,」崔鈞毫不猶豫地回答,「崔氏已是一等門閥,又何必冒此大險。我們和江氏,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崔父卻是滿臉苦澀,「世家一天不如一天,遲早,我們都會成為下一個竇慶,」他的聲音驟然低了下去,「皇帝業已長成,已經不是我們能影響的了,你與他朝夕相對,難道不知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崔鈞一時語塞,但還是堅持道:「聖人……是仁君。」

「仁君又如何,沒有了權勢,還不如去死!罷了,」崔父疲倦地擺擺手,「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同意,家主也知道,所以才瞞著你,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說罷他拍了拍手,立時就有兩個壯漢從門外走進來,牢牢地架起崔鈞,「好好在家『養病』,待大事已定,我相信你會明白的。」

自此,崔鈞便被軟禁了,崔父對外的說法是他「病了」,連他母親都不知實情。崔鈞心急如焚,他自然明白最合適的動手機會就是不久之後的公主婚宴,聖人或許對江氏有防備,可崔氏隱藏至深,他不一定有察覺。

偏偏他的屋子被圍得鐵桶一般,崔鈞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急的,幾天之後竟然真的病了,崔父不得不請郎中來給他看病。或許是上天垂憐,那郎中正好受過崔鈞的恩惠,一心想著要報答。崔鈞身為太傅,在府中自然不是毫無勢力的,他可以請郎中把消息帶給心腹,再告知攝政王。他想聖人未必會信他的話,可攝政王的話是一定會信的。

想到此處,他不由苦笑了起來,這世間最無奈的事,大概便是如此罷,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眼里絲毫沒有他,而是裝著另一個人,而所謂的「情敵」,他不得不承認,遠比自己要優秀。

這是一個他誰都沒有告訴的秘密,藏在他心里,也打算一輩子都不說出來。畢竟,這樣的驚世駭俗,又何必與人言?就連他自己,驚覺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也自我厭棄了很長一段時間。

可即便是逃避,自我催眠這都是錯覺,事實就是事實,是無可辯駁的。崔鈞將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了心里,分毫未露。不,或許攝政王看出來了罷,但那又怎樣,他從他手里奪走了那人,難道還不許他放在心里?

所以他不肯成親,也不曾與任何女子親昵,守著這份沒有結果的感情,連崔鈞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守什么。他想自己可以為那人做任何事,只是默默守候,又當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