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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重,同樣的,為此被辜負的還有另一個人。不管張寰是出於什么原因要娶她,這個男人的婚姻都被犧牲了。

就在他們的婚禮將要舉行的前幾日,她的身上甚至還殘留著哥哥舔吻後留下的紅痕。面對張寰,她總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因為她堅持的這份感情是不倫的,偏偏,她未來的夫婿一清二楚。

直到三月初六,就在婚禮的前兩天,衛夫人去世了。

原本衛夫人的身體在談叔允被殺後就一直不太好,後來談四娘被送進宮,她在重擊之下徹底病倒,纏綿病榻數月,還是撒手人寰。遠在永州邊境與陳留王交戰的談仲坤飛馬趕回冀州,還是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她帶著遺憾病逝,或許,還有深深的怨恨吧。

瑤姬一直都不喜歡衛夫人,當年何夫人死在衡陽後,談珩連給妻子一年的孝都沒有守完,就將衛夫人扶成了正室。以談珩重名聲的性子來說,若不是衛夫人的枕頭風,他必然不會有此舉。瑤姬和談伯禹身為人子,如何不會因生母受此侮辱而憤恨?及至此後衛夫人處處打壓談伯禹,甚至過分到虐待他,瑤姬對這個女人的惡感更是一日重於一日。

如今衛夫人死了,她心里沒有絲毫悲傷,但也並不覺得高興,因為說來說去,他們也不過都是這個家里的可憐人罷了。談伯禹也好,談仲坤也好,那兩個被嫁出去聯姻不出兩三年就過世了的庶姐也好,所有人,都被這個家庭捆縛著,滑向自己看似不同,卻又同樣悲慘的結局。

這是瑤姬第一次,真切地盼著一個人死去,他若是死了,便不會再有人痛苦。只是恍惚之間,她想到談仲坤曾經說過的話:「我們兄妹九人,世人都道我最肖父,可今日我才知,最像阿爹的不是我,是大哥。」

這世間最可笑的事莫過於此,你越是厭惡一個人,越是不想與他一樣,最後卻會變得越來越像他。

因為衛夫人的病逝,瑤姬的婚期便順理成章延後了。她需要守三年母孝,三年過後,皇帝這個威脅想必也就不在了。她知道張家對這門婚事很不滿意,只是因為張寰素來有主見,他又父母雙亡,張家其他幾房的叔伯並不能強行左右他的婚姻大事,所以才不得不讓他和瑤姬訂了親。眼下既然突生此變,這門婚事也不如作罷便是。

張寰卻優哉游哉地道:「看來你果然討厭我的緊,不然怎么連一個未婚妻的名頭都不願意給我?」

這般說著,這家伙還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樣來,瑤姬原本心情壓抑,見狀不由噗嗤一笑:「就你會貧嘴。」

張寰笑嘻嘻的:「我可是很傷心啊,好不容易能讓人羨慕我要抱得美人歸,這不,到手的美人還想飛,事先聲明,我可不答應。」

他這般插科打諢,瑤姬一想,左右只是一樁婚約,現下又不可能實現,也就不再糾結於此事。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談家雖然又辦起了喪事,但絲毫也不影響談珩征服天下的步伐,隨著天子被奉迎至冀州,談珩繼被封為越國公後,一躍而遷至大司空,手握三十萬雄兵,在諸州刺史中實力為最,也只有繼承了河間王所部的逆帝李丁和膠西王能與他抗衡。

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談珩又天然的擁有大義名分,因為他所發出的每一道命令,上頭都蓋著皇帝的印璽,只要是不想與朝廷翻臉的,暫時都只能聽他調令。在他的率領下,各路勤王軍先是剿滅了陳留王,又將除李丁外的幾支亂黨或是招安或是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