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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你要好好把握……」

「可是娘,」瑤姬冷不丁打斷她,一臉的似笑非笑,「這個青年才俊是進士,我已經是三品大員了。」說完她拔腿就跑,也不給孟夫人數落她的機會,只留下身後的廂房里一陣雞飛狗跳。

孟夫人火冒三丈:「小蹄子,不省心!為娘難道是害你不成!眼看著都十九了,誰家的姑娘十九了還沒嫁出去,不僅嫁不出去,還成日里拋頭露面,在男人堆里打轉,這以後可怎么辦啊。」想到這里她便悲從中來,「什么三品大員,咱們家難道還缺當官的嗎!」

這一番嘮叨直到外出訪友的孟太師回來了還沒有歇,孟太師的耳朵理所當然也遭到了荼毒,只不過數落的對象從瑤姬變成了孟太師:「都怪你!當初讓她去念什么書,考什么科舉,我好好的一個女兒被你養得比小子還野,竟然還讓她舞刀弄槍!孟厚生,我女兒要是嫁不出去,我跟你沒完!」

「是是是,都怪我,」老好人孟太師舉手投降,「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那邊廂老夫妻倆差點上演全武行,瑤姬躺在床上,卻不由自主地開始發呆。她是在孟瑤剛出生的時候投胎轉世而來的,可以說就是孟太師和孟夫人貨真價實的女兒。雖然曾經貴為帝師,這夫妻倆也只是很平凡的一對父母,會在教育獨生女兒的時候手忙腳亂,也會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做出種種教人哭笑不得的事。

轉世多次,這是瑤姬第一次體會到普通但又完滿的家庭生活。慈愛的父親會無條件縱容她,在她說想去考科舉時毫不猶豫地回答:「想去就去,我孟厚生的女兒,看誰敢小瞧。」嚴厲的母親會時不時數落她,但那話語里掩藏的都是滿滿的關心和憂慮。

她唯一的隱憂,大概只有轉世命冊依舊無法打開。自從遠古那世出現問題後,轉世命冊就跟一台出了故障的機器般,完全陷入了沉寂。瑤姬推測它復蘇的契機應該是再得到一塊平妖令碎片,可大千世界如同恆河沙數,她到哪里再去找一塊,切只能靠運氣。

想到此處,她便憶起了前世。和趙諾在一起後,直到那世的生命走到盡頭,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愛人究竟是不是命冊上的那個人。只是她也不在意了,她的感情只會由她的心決定,而不是任何別的東西。

「弛文表哥……算了,見就見,萬一看對眼了呢。」少女喃喃自語著,不知不覺陷入了夢鄉。

只是在「相親」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辦。

詔獄,大越朝最臭名昭著的地方。這里是錦衣衛自己的監獄,可直接拷掠刑訊,取旨行事,三法司都無權過問,但凡是進了這里的人,哪怕日後有出來的一天,不死也都得脫層皮。

瑤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備,在看到監牢里的那個男人時,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文初兄,他們……對你用刑了?」

男人盤腿坐在稻草上,本該是雪白的囚服上血痕斑斑,蓬頭亂發,清俊的面容上也有不少污泥,他聞言微微一笑:「謹言不必替我擔心,緹騎雖狠,但他們一時半會還不敢要我的性命。」他見瑤姬面露不忍,語聲愈發溫和,「如今是多事之秋,你來這里看我,實在太過冒險,還請速速離開罷。」

「文初兄,」瑤姬卻不認同,「我雖不是鶴山黨人,可朝中上下,但凡還有一顆公理心的,都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忠良之士被陷害。你放心,我這次來,也是李公的意思,錦衣衛的手伸得太長了,都察院絕不會坐視不管。」

她又安慰了林襄幾句,眼看著獄卒來催促了,方才匆匆離開。雖然說得輕松,瑤姬的心里卻無比沉重,她沒想到錦衣衛竟然對林襄用了刑。林襄雖然只是個從七品的翰林院侍講學士,可他的父親正是創立了鶴山書院的林鴻蒙,是鶴山黨人的神領袖。

都說虎父無犬子,林鴻蒙因病致仕後,其子林襄橫空出世。他少有才名,不過十五就連中三元,之後雖未入仕,可他在鶴山書院講學時,可謂是萬人空巷,比之其父尚要煊赫幾分。以他的聲望,要不是鶴山黨人極力邀請,他也不會去翰林院做個小小的學士。他被抓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休說鶴山黨人,恐怕京里的學子都要鬧起來。

「蘇那混蛋究竟是怎么想的……」沒有他的示意,錦衣衛絕對不敢對林襄用刑。當初瑤姬的那番勸說之語並非危言聳聽,如今閹黨確實勢大,可兩黨一旦徹底撕破臉,閹黨也討不了好,她雖然惱恨蘇的無情無義,也不想看到那個人淪落到被當做棄子犧牲的下場,自大越立朝以來,三百多年的時間,錦衣衛二十七個頭領,有哪一個落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