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在低鳴,月光彌漫,溫柔撫摸每一寸領土。
三文魚烤成了淺粉色,芝士上沾滿魚子,雞胸上塗抹著牛油滋滋作響,土豆堆的四處都是,沐流用小刀給肉切成薄片,煙霧熏天,炭火燒的正旺,接到跡部回復短信的時候,她正給土豆片上刷醬汁,手指被燙的有些發紅,頭上溢出細密的汗珠,但她樂此不疲。
黑羽順手接過她的刷子,沐流打開手機鎖屏,跡部的短信帶著幾分質疑的味道:「你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你怎么知道?
等等……不對,沐流遲疑的把信息往上拉,看到自己發出的內容,驚悚的她差點尖聲叫了出來,不知道是輸入法惡意賣萌還是她本身秀逗,她的本意是衣服被換成了內衣……本來稀疏平常的問題頓時漣漪起了幾絲浮想聯翩的曖昧。
這樣以後還怎么一起愉快的玩耍!
不過跡部到底風度十足,回復的內容給足了余地和台階,她當然要順桿往下走,只不過她臉皮兒薄,此時驚魂未定,回復解釋的事兒先緩緩……
黑羽快斗正巧看過來,皎皎月光下,淺倉沐流小臉酡紅,從額頭到下巴的線條纖細柔軟,她咬著下唇,眼睛黑白分明,嬌態十足,帶著丁點小惱怒。
活脫脫一副和男友吵架之後又期待和好卻不知該如何緩和的模樣,黑羽心里莫名一緊,他下意識的探過頭去,沐流飛快把手機藏到身後。
笑話,這種丟臉的事情當然不能再讓別人看見,沐流如是想到,但她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的緋紅把她的羞赧徹底出賣了。
黑羽目光清冽,微頓一下,他語氣抑揚頓挫的打趣她:「難道是男朋友?」
沐流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她慌張擺手:「不……不是……」
雖然她的表情動作更像是坐實了什么叫做欲蓋彌彰,連中森青子都好奇的張望過來:「淺倉,你在害羞什么?臉好紅啊。」
沐流默默垂淚,這種事情讓她如何解釋……
之夏把啤酒當水喝,此時醉態微醺,那邊的對話她聽得斷斷續續,也能摸出個大概,她端著酒杯,笑得曖昧:「嘛,能讓小沐流臉紅的人不多見嘛。」
向日岳人烤肉吃的聚會神,他十分擅長不在狀態的神來一筆,此時依舊滿臉茫然的冷不丁說道:「淺倉?他們難道說的是長太郎?」
據他觀察,淺倉沐流平時鮮少參加什么交際活動,除了最好的朋友是早乙女之夏外,她和他們家長太郎的關系最融洽。
沐流眼淚寬寬逆流成河,沮喪的惶恐不安和不知所措,向日岳人,你還真是不負豬隊友這個稱呼,唯恐天下不亂。
用最笨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轉移話題,她把向日一把推開,這時候一直斯文沉默的白馬說了話,他用手絹擦了手,和氣從容的露出微笑:「我都下好了誰是卧底的應用了,咱們開始么?我看再不玩早乙女同學就要喝醉了。」
之夏殺氣騰騰的摔碎了一個酒瓶子:「老娘沒喝醉!」
白馬波瀾不驚的挑眉聳肩,向日艱難的咽下嘴里的一塊土豆,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開始,咱們現在就開始。」
沐流給白馬投去感激的一瞥,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她的尷尬,對白馬而言不過舉手之勞,他回復她一個笑,眼角含有深意,有著棱角的溫潤,出類拔萃。
黑羽瞪著白馬,他指尖摩挲著下巴,腦袋里想的是另一件事:長太郎?這是男人的名字……
沐流終於平復了心情給跡部回短信了,她拍了他們的燒烤現場,一片狼藉的殘羹剩飯,又拍了向日岳人死蠢的樣子,發到推特上,注明了一句他們在玩誰是卧底,如有不正常的言論或行為均是大冒險所致,請勿當真,然後她做賊心虛的艾特了跡部。
這也算是掩耳盜鈴的變相回復。
幾分鍾後,跡部通過網頁推特看到了這條信息,他撫摸眼角的淚痣,輕笑,隨即退出了網頁,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詞語通過手機傳給每一個人,他們六個人,沒有法官,五個平民,一個卧底,場上還剩下兩個人還沒被揭穿卧底時候,為卧底贏。
沐流拿到了第一局的第一個詞,差點驚得吐血。
避孕套。
卧槽!節操呢!!
她緊張兮兮的攥著手機,偷偷瞄著其他人,他們各自神色自若,沐流沒打采的垂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該死的詞兒。
從最右邊的之夏開始,之夏歪著頭,抿嘴彎起一個優美的弧來,她不緊不慢的說:「它包裹住你身體的一部分。」
……沐流吐槽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