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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替他喝酒的秘書來趕場子一般……

周澤楷鐵定是要喝酒的,沒法開車,葉修不會開車,飯店離他們的住處不遠,兩人打車來的。散場時一伙人在飯店門口作別,送走了外地來的請客人,周澤楷說走一走,正好醒酒。能提出這種要求,說明他酒喝得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人很清醒,動作配套,只是思維稍稍有點煮沸的活躍。

葉修說好。

這一年都說是暖冬,已經到了十一月中旬,秋意還拖著尾巴遲遲不走,白日晴暖,到了晚上也不會冷,只有些高遠清爽的涼意,人在颯颯的街道上走著,很輕易便生出了想一直走下去的念頭,走了十分鍾,又十分鍾。

周澤楷把夾克外套脫了,卷起來提在手里,襯衣下擺系在皮帶底下,也拽出來,松松垮垮地搭著。他和葉修開頭聊了幾句,他問葉修對這廣告的意向,葉修說有人送錢,當然要接下來了,簽合同的時候可以讓他給咱提供些實物贊助,連換鼠標鍵盤的錢都能省了。這份明稱得上跟周澤楷不謀而合。

然後他們不再說話,散步的速度,散步的心態,怕驚擾了這份難得的悠閑似的。

其實並不清凈,飯店擠在一條繁忙的路上,走到哪里都像進了散場後的電影院,呼啦啦,烏泱泱。在商場和超市蜂擁進出的人在華燈下如同一大攤墨跡,快速地泅滿街道,再快速地消失,往復,這時候就要感嘆中國人真多了。但他倆都寂寂的,便顯得熱鬧離得很遠。有個玻璃罩子罩下來,將人攏住。

路過一間購物中心,周澤楷問葉修渴不渴,他的口味偏淡,晚上的菜味放多了,這時威力顯現出來,木了舌頭,干了喉嚨。周澤楷快渴死了,葉修卻沒什么感覺,說不渴啊。他吃慣了的。

周澤楷把夾克給葉修拿著,說要去買點喝的,讓葉修原地等著他。葉修看著周澤楷從兩個花壇之間穿過去,很快混進人堆沒了影。

沒幾分鍾,周澤楷一手舉著兩支高大的甜筒回來了。

他管這叫喝的?葉修懷疑是不是今晚的酒後勁大,周澤楷剛才沒事,現在醉了。

周澤楷把葉修臂彎的外套抽走,交給葉修一個甜筒,兩個甜筒同款同色,沒得挑,葉修著就要走,周澤楷攔住他,說吃完再走。他倆就站在花壇邊上,看著掛著各異面孔的人來來往往。他們吃著甜筒。

周澤楷真渴了,吃冰淇淋的風格像吃軟面包,大口大口咬著嚼的,他吃了一半,葉修還在那轉著蛋筒的圈,心不在焉地舔著,哪邊化水了,就多舔兩下,他想起蘇沐橙曾說過,冬天的冰淇淋好吃,好吃么?還不是那個味……

大晚上在鬧市區軋馬路吃冰淇淋,讓周澤楷和葉修的關系看上去好像進化成一對還不錯的朋友。事實也確是如此。

於公,外面把周澤楷葉修看成一個共同體,他倆老板齊心和睦的姿態也做得很足,有應酬大都聯袂出現。於私,兩人住上下樓,還在一棟樓里辦公,有順風車可坐,葉修也犯不著天天擠地鐵,都在杭州的時候,他們時常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加班。這使得他倆幾個月里在一起混的時間,比過去的幾年都多。而在一起呆習慣了,很多事就不由自主地成雙成對了,不用應酬時在俱樂部或家里吃飯,干脆也湊到一桌,菜都可以多點兩個。難得時間充裕了,周澤楷會做飯,叫葉修上樓來吃,葉修就用洗碗來付飯錢。這就是周澤楷和葉修的不同了,葉修沒得吃,能湊合都湊合,餓不死就行了,周澤楷沒得吃,只好自己做,單身的時間長了,廚藝也練出點模樣。吃過飯難要多呆一會,打兩盤游戲,或是商量戰隊的事,偶爾也會被什么話題牽引著,談到對方身上,周澤楷會問葉修和家里怎樣,這些年過得怎樣,不出意外得到很好、還不錯這種等於沒說的回答,但總要問一問。葉修被問了,不能白被問,也要問回去,當然關於周澤楷那短命的婚姻,他從沒涉及過,大概總覺得那是最不能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