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過來一下。」
付巧言忙擦干凈手,走到沈福跟前行了個小禮。
沈福道:「娘娘聽說你昨日病了,也知道了今年炭少的事,特地讓我請了太醫院的御醫使給你們瞧瞧,怕宮里的小宮女們都凍病了。」
付巧言一愣,心里頭涌起一股暖意來,忙說:「多謝娘娘開恩。」
沈福沒說什么,只讓她坐到桌旁,讓那女醫使把脈。
那女醫長得十分清秀,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挽著干練的單發髻,沒有旁的發飾,只用了青色發帶束發。
民間也多有女醫給達官貴人家的太太小姐們瞧病,付巧言總聽母親說這些事,倒是沒怎么驚訝。
不過能在宮里做御醫使,想必是有一手的。
果然那女醫把脈很快,不一會兒就讓她換了左手,重新又聽了一次才結束。
見付巧言正用亮晶晶的黑色眼眸期待地看著自己,她偏頭看了看沈福,見她微微點了頭才道:「妹妹前些時日凍著了,身子底好又用葯對症,才好的這樣快。不過……妹妹是否去歲受過凍?這傷寒入體不是小事,春夏暖和發不出來,這一到冬天就有些壞事了。」
付巧言點點頭,這位女醫果然是有些本領的。
「大人說的是,奴婢確實去年受過凍,挨了好長時間才好。」
女醫點點頭,想了想道:「現也不方便你們用葯,其實傷寒入體說病也不是病,只是冬日里有些折騰人。你且以後記得一年四季都不要凍著,無論天多熱都要用熱食,冬日里多喝些紅糖吃點紅棗,能緩解一二。」
「到底人還年輕,能好的。」
她這樣下了結論。
付巧言很是高興,因著凍了那一回後她怕冷極了,也看不著大夫心里很是沒底。這會兒多虧淑妃娘娘心地善良,還給她們小宮人請了御醫使,這幾句話說下來她就安心了。
她恭恭敬敬送了那女醫出去,臨了還沖兩人行了個大禮:「多謝。」
等付巧言又喜滋滋回了書房,沈福卻沒領著女醫往外去,仍是回了淑妃寢宮里。
淑妃正在那等著,手里只拿著個帕子在描,半天都沒下一針。
「娘娘,看完了。」
淑妃抬起頭來,笑道:「勞動大人了,請坐。」
御醫使不過是九品官職,淑妃娘娘一句大人實在是太過客氣了。
女醫告罪一聲,這才坐下道:「娘娘多禮了,下臣可不敢當娘娘一句勞動。剛那位妹妹臣已瞧過,不是什么大病。」
淑妃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女醫心里十分敞亮,她忙細細說來:「那位妹妹許是冬日里凍過腿,後來沒有用對葯拖了些時日,導致她體寒不發,這一年里多少有些怕冷。這次病倒多半是寒症發了出來,到不是多大的事。她身子底好,看起來也是個樂天知命人,除了有些體寒旁的是沒甚毛病的。」
淑妃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輕輕看了一眼沈福,便聽到沈福問:「那這事是否妨礙子嗣?」
女醫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
那小宮人長相如此出色,果然是淑妃給兒子預備的。
這牽扯到皇嗣的事,就是大事了。女醫仔細回憶了一下付巧言的脈案,這才肯定道:「如果這般下去經年不調理,以後是會有些妨礙子嗣。不過她還是年輕許多的,要是現在就調理,兩三年便能治愈。她身子底好,到時候懷孩子也不會太艱難。」
這也就是說傷寒入體還是對子嗣不太好,不過如果要調養就要兩三年不斷,等調養好了便能好生生養個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