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晴畫仿佛也沒怎么生氣,不由問她:「你比以前在文墨院的時候可大氣多了,剛才那句應對特別好。」
晴畫微微紅了臉,取出面脂幫她擦臉:「小主不是講過,叫他們自去說,自己又掉不了一塊肉。她也不能打我,罵幾句有什么要緊的?她要敢打我,我立馬就去尚宮局告她,總能叫她吃點苦頭。」
付巧言笑話她:「哎呦晴畫姐姐,你可是有這么硬的關系,我怎么不知道呢?」
晴畫跺跺腳:「小主,您怎么這么壞!」
「我剛進宮就去了尚宮局的,那邊帶我的姑姑人好,很心疼我的。要是她敢動手,我就去找姑姑嚇唬她。」
付巧言還真沒想到她還有這一層關系在,有些不解:「姑姑對你這么好,為何讓你去文墨院伺候人?」
說到這個,晴畫難得有些沮喪:「姑姑說跟她在尚宮局要熬十幾年才能出宮,既文墨院去要人,跟著八殿下的女眷沒幾年就能出宮,出去還能早些嫁人生子,比在宮里苦熬好。」
這姑姑倒是個通透人,也一心為晴畫想。
付巧言摸了摸她小腦袋:「這姑姑人真好,叫什么名?」
「姑姑叫趙明蘭,待我真的很好。不過誰也沒想到,叫八殿下……」
付巧言打住了她的話頭:「可不是……宮里又有誰能想到這一次出呢?也是沒應了你姑姑的念想。」
晴畫搖了搖頭,笑嘻嘻看著付巧言:「其實也挺好,我並不想出宮嫁人,小主人又這樣和善,同以前在尚宮局的日子沒什么差別。」
付巧言笑她:「最近嘴真甜,慣會奉承我。你還小呢,說什么嫁人不嫁人的。」
晴畫沒去看她,低頭拾梳妝架:「小主你要是不嫌棄我,就叫我跟你一輩子。外面有什么好的?在宮里好歹能吃飽飯。」
付巧言微微嘆了口氣。
除了她這樣自身走投無路的,進宮來的小宮女和小黃門們總各有各的不幸。
有父母賣的,有兄姐扔的,宮女們還好一些,黃門們過的就更是不如意了。
進了宮,連男人都當不成了。宮女還能二十五選去留,黃門大多一輩子都耗在這里,最後一張草席了事。
「我怎么會嫌棄你呢?只你不嫌棄我才是。」付巧言溫言道。
她一個淑女,實在也給不了晴畫什么。她身邊就一個宮女伺候,勞累晴畫沒一會兒閑著的,也是她自己不爭氣。
晴畫猛地抬起頭,沖著付巧言笑笑。
豆蔻少女青澀而純美,笑容甜甜的,實在能溫暖人心。
「小主又打趣我了。」
兩個人就講到這里便停住了。
洗漱完沒多一會兒就要去領飯了,晴畫剛把食盒取出來,外面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付淑女接旨!」
晴畫趕緊把食盒放回去,轉眼看了看付巧言見衣著整齊,這才跑去開門:「沈哥哥,早。」
付巧言緊跟著出來,走到門口沖沈義捧著的聖旨方向緩緩跪下:「妾付巧言,拜見陛下。」
沈義展開聖旨,朗聲誦讀:「長春宮付氏巧言,蕙質蘭心,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