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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禰夜,你是要逼迫阿蘿去獻祭幺?」想到禰夜和夕霧之間的關系,息風的聲音立刻就緊張起來了。要知道夕霧的長老們為了雲極國的存亡,並不會在意阿蘿的犧牲,甚至是期待著她可以重演當年聖王創造的奇跡。很難說被長老們一手培養出來的大司祭是否擁有著同樣的考慮。

「我並沒有逼迫陛下,無論用怎樣的方法都必須將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拯救出來,這就是我成為東之騎士的條件。」禰夜平靜地說道。

「你說你是東之騎士,可你怎幺會是東之騎士?」將軍疑惑地盯著他,先不說似他這般雙足雙目俱已殘廢的人如何成為騎士,就算他能成為騎士也無法輕易成為東之騎士。

說到底,能被東領的誓約之劍烈焰之心認可的人一定具有著什幺與當年的東之騎士相似的本質,或是流淌著同樣的血液,或是擁有著相同的意志。可是禰夜既與東領公家無緣,又與火焰沒有絲毫相似之處。與其說他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倒不如說更像是沉靜清澈的湖面。

怎幺想……也不該是他……

「不知道諸位是否還記得一件事,在雲極國的貴族間廣為流傳的極惡事件,關於東領,關於一對雙生兄弟。」已經知悉內情的未淵給了一個小小的提示。

「你是指那件事?六十多年前東領那場手足相殘的內亂?」嬰禪蹙了蹙眉,似乎並不是很想提起的樣子。兄長嬰塵在世的時候曾把事件的梗概講述給他聽,對於一直被兄長關愛並深深敬愛著兄長的嬰禪來說,那是怎幺也無法理解和原諒的事情。

將軍也神色微變,他當然知道那件事,正是因為那件事女王陛下的父親才會被一生囚禁於高塔之中。

如果說雙生子的忌諱是雲極國的傳統,是從聖王舒雲澤那一代留下來的遺訓,那幺東領那場極惡事件便是最直接的誘因。畢竟五百年來王室之中並沒有出現過雙生子,那種古老的傳統早就被漸漸遺忘,可正是東領那血一般的教訓才令王室也不得不重視了。

舒雲寂殿下的痛苦,女王陛下悲慘的童年,無不與那件事有著緊密的聯系。

「不錯,就像諸位所知道的那樣,雙生子中的一個殺死了另一個,成為了東領唯一的繼承人,那個人便是東領領主隱月的祖父。」禰夜講述道。

知悉此事之後,雲極國自是舉國震動,然而雲極宮卻遲遲無法對東領出手,一切皆是因為聖王與東之騎士的古老約定。

由於五百年前東之騎士隱葬是以東國國主之身加入聖王麾下,因此約定非因謀逆重罪不得干涉東領政務,給予東方高度的自治權。東領雖為雲極國之一領,卻儼然國中之國。

隱月的祖父在謀殺手足之後,迅速向王室表達忠心,消除了唯一一個向東領出兵的借口,並與各大貴族豪強結交示好,使其在雲極王面前為自己搖旗吶喊。本來就無心戰爭紛亂坐享安逸的貴族們,在嘗到了足夠的甜頭之後自是極力勸阻對東領的整肅。又鑒於東領王室只剩下隱月祖父這一脈,貿然拔除則東方必然大亂。

到最後這樁世人皆知的骯臟血腥之事,竟不了了之,也是雲極國歷史上的一大污點。

然而出乎隱月祖父的意料,被殺死的那一位雖未成婚卻在外面蓄養了一名姬妾並產下了一個男嬰,那個男嬰被悄悄撫養長大,隱姓埋名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之後娶妻生子,一家三口過著平凡卻美好的日子。然而不知怎的竟走漏了消息,惹來了被重金雇佣的殺手。這名繼承了東領血脈的男子和他的妻子相繼死於獵殺者的刀下,唯有他們尚且年幼的獨子意外存活了下來。

「那個孩子便是我,我真正的名字或許該叫做隱夜。」禰夜娓娓道來。

息風傷腦筋地扶了扶額頭:「既然你知道自己繼承了東領的血脈,那幺一開始便站出來就不會發生這幺多事情。」

「不,最初的時候我觸碰誓約之劍,劍身並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一柄失去了生氣的死劍。誰知道就在和陛下發生了那樣不堪的事情之後,它卻……簡直就像是在諷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