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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星星點點,漂浮在無盡虛空之中,時而緊湊,時而分離,隨著無形的掌控之手,旋轉,再旋轉,幻化為奇詭莫測的景象。

舒雲蘿和她的騎士們分離了,獨自被封於一片空間的殘片之中。

她手握猗雲劍想要維持站立的姿態,然而不斷扭曲形變的空間令她有如被卷入大海中的一粒沙塵,身不由己。

在這片空間之中,天空是血色,雲霧是血色,大地亦是血色,所有的一切仿佛由血霧所鑄就,渾渾沌沌,迷茫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不知同伴是否平安,不知殺戮的腳步何時迫近。

就在此時,一只手緊緊抓住了她的左手,令她在應激狀態下下意識就要反擊。如果那一劍刺下,或許悲劇就將築成,只是那人輕輕喚了聲「陛下」,令她的劍鋒陡然挺住。

那聲音年輕而稚嫩,抓著她的那只手也溫暖而柔軟。

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才從混沌迷蒙的血霧之中看清了他的容顏:「嬰禪?」

少年領主也是南之騎士面對著她的詢問認真地點了點頭,給予了孤立無援的她莫大的安心之感她並非一個人,在這詭譎的空間之中還有嬰禪在她身邊。

這副情景似乎十分熟悉。

在很多次她陷入無助之時,這個年輕、認真又執拗的孩子總是堅定地站在她的身邊。即便還很不成熟,即便還不夠有力量,但恰恰是這如螢火般微小和溫暖的力量,支撐著她度過了最深沉漫長的黑夜。

她朝著他微微一笑,然後將自己的後背托付給他。而嬰禪也是一樣,將自己的後背托付給了女王。兩個人手中持劍,面向茫茫血霧,背對而立,即便只有他們兩個,也一定要度過這道難關。

舒雲蘿在警惕著殺戮者進攻的同時苦苦思索著破解之法。當年在北領的時候,是靠著她、雷恩、息風、未淵四柄劍的共鳴才封印住並不完全的殺戮者。如今只有她和嬰禪兩個人,究竟應該怎幺做……

然而殺戮者絕不會默默等待,他之所以將她和騎士們分開,就是為了將孤零零的她肆意蹂躪虐殺致死。他在暗中觀察了這幺久,早就明白失去了信仰和騎士的王只不過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錯,竟然讓一只幼雛混了進來。雖說是意料之外,不過這樣的幼雛根本不足為懼。比起五百年前那些經歷過修羅殺場的成熟的騎士,這幼雛簡直是稚嫩得令人心焦。殺戮者黑暗深邃的胸腔中涌動起許久未有的興奮與狂熱,那是對於撕裂肉體,痛飲鮮血的渴望!

殺戮者藏身於血霧之中注視著女王和嬰禪,漸漸露出了殘忍的笑意,連同這被割裂而成的世界也一起變得森寒可怖。

「小心了。」她沉聲叮囑道,直覺令她感到有什幺東西就要來了。

嬰禪還來不及回應,便聽到背後兵刃相擊的巨響。

「陛下!!」他焦急地確認她是否平安,這迷糊了視線的血霧令他感到有些心慌。

「我不要緊,別亂了步調。」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但應接不暇的攻擊令她的聲帶略微發緊。

在視力的作用很微弱的情況下,就只能依靠聽覺和直覺。先前在斷崖裂谷之下的戰斗使得她面對這樣不利的情景有所准備,但是這也意味著她必須時刻保持高度的集中力。

沒關系的,她勸慰著自己。

只要她和嬰禪都守護好彼此的身後,應對好最初的幾波攻勢,慢慢地總會適應對方的攻擊,總有機會發現對方的破綻。

她信任他,信任他無論發生什幺事情都會站在她的一邊。

而帶領臣子擺脫困境走向勝利就是王的責任,也是對於嬰禪的忠誠的最大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