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為警惕起來。
她是人類!這是她出生後至今堅定不移相信著的事情。
正因為她是人,才可以作為人類的王,為了人類的安寧而戰斗。若她身上原本就流淌著魔物的血液,那她現在在做的事情又算是什幺呢?她又有什幺資格作為光之神的使者,接受來自光的力量與庇佑?
那幺多人相信著她,並為她付出了生命。
她甚至和嬰禪約好了永不成魔,這是他死前最後的心願。可是她卻對她說,她身上原本就流淌著一半魔的血液?這讓她如何能夠接受!
是的,這一定是魔物的詭計。
就像之前她遇到的那些狡猾的魔物一樣,制造出幻覺,窺探她的弱點,要將她置於死地。
如果她身上流著魔物的血,這柄只認同聖王血脈的猗雲劍又怎會認可她?如果她真是她的母親,為什幺不曾撫養她長大,甚至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都沒有來救她?
在她幼小的時候,她也曾無數次幻想過母親的溫柔模樣,也曾拽著狄黎斯的衣角哭著問道,為什幺自己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
謊言,全部都是謊言。
不可原諒的謊言。
她竟然敢冒充她的母親。
倘若她真的是,那就更加不可原諒!
「還是不願意相信嗎?可這就是事實呢。」
織夢者微微一笑,對著她輕輕抬起了手,千萬只魔蝶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開始了如夢似幻的絢爛的旋舞,而舒雲蘿眼角處的魔紋,也像是被開啟了閥門一般,開始躁動著蔓延,瞬間便覆滿了她的全身。
「我不是魔物!」她掙扎著想與那股力量對抗,然而不斷魔化的身體卻無法停下。那是由內而外的力量,那是屬於她本質的東西。
她若想將那部分徹底殺死,那便也須將她自己一並殺死才行。
「哎呀……真是令人為難……當初我領養的那個人類小孩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呢……只可惜你與他不同……你呀是真真正正流淌著魔物的血呢。」織夢者擺出一副困擾的表情。
「不,我不是!」
肉體覺醒的痛楚令她跌跪在地上,她用猗雲劍艱難支撐著身體,拼命地反抗,最後仍是無可抑制地化為了一尾蝶。
那個被她深封於心房中的另一個靈魂也借此浮出了水面。
她再度變成了黑之女王。
她很飢餓,現在就想要進食血肉與腦漿。她很飢渴,現在就想要和男人翻滾性交。魔化的瞬間,便是魔欲最旺盛的時刻。
僅有的一絲理智令她悲憤異常。
她想要痛罵她,又想要哀求她。
太過分了,作為一個母親她真是太過分了……
然而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一副淫亂飢渴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