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要抱她的時候便抱了她,之後還抱著她的裸體從他面前堂堂走過。
他忘不了她陰戶上不斷淌下的液。
他忘不了這男人輕蔑不屑的笑意。
可是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屆卑賤的庶民,只是被用來教導女王何為性事的玩具,他本人的想法並不重要,他纖細的身軀撫琴的手指更無法與一國最強的軍人相抗衡。
是的,那時候的他只是個弱者,任人宰割的弱者。
所以他只能承受。
承受他的嘲笑,承受他的蔑視,承受他的侮辱。
即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抱了他最愛的女人,他見到他的時候也不得不恭敬地俯下卑微的身軀,將所有的痛楚與憤怒都壓抑在心底。
他憎恨他,更憎恨自己。
卑賤卑微的自己,弱小無力的自己。
那種強烈的壓抑的情感,他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但是當再度看到那副令人厭惡的高傲的面孔時,他全部都想起來了。
而當他斬斷他的手臂時,那種痛楚便得到了十倍百倍的增幅。
是的……女王身邊總是圍著太多的男人……
既讓女王心心念念不忘,又是批准了內府的公文導致他失去了音樂的理想入宮為男侍的罪魁禍首狄黎斯。
因為是西領領主便成為了女王唯一的丈夫,靠著輕佻輕浮的花言巧語便獲得了最多的幸福的息風。
還有其他零零碎碎令人好笑的男人們。
這些人,他都非常非常厭惡,並且給予了他們相應的懲罰與徹底的死亡。
但是唯獨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叫做雷恩的男人,他要他活著受苦。他生來既有的得天獨厚的一切,他那無與倫比的驕傲,他會從他手中盡數剝奪。
「將軍,我記得你最痛恨弱者……」
當二度被斬斷的右手再生之後,耶里亞的身上便發生了什幺極為明顯的變化。屬於人類的那部分變得更加稀薄了,而深淵的影子卻更加濃郁。其結果是本就恐怖得驚人的魔力量瞬間產生了爆發式的膨脹。愈是感到痛楚,愈是發出慟鳴,那悲戚之音便以肉體為容器振動,牽引著深淵的河流,讓那萬千痛楚靈魂聚合而成的黑色的洪潮也一同悲嘯起來。
「可若是有一天你成了那弱者,該怎幺辦才好呢?」
弦。
千萬條縱橫交錯密如羅網的琴弦,反射著冷冽的月光,和著哀狂的曲調,以最大的痛楚與惡意切割絞殺而去。
那是夜之狂想曲,是黑夜肆意吞噬光亮的樂章。
縱使起初那被神加護過的劍鋒切斷了數根琴弦,縱使那只剩下左臂的將軍依然堅韌卓絕,但只要這世間的痛楚尚未消弭,只要哀戚的亡魂未得安息,深淵之君的力量便綿延不斷。
樂聲侵蝕著神。
攻擊消磨著體力。
只需要一個瞬間,一絲疲憊,一個小小的失誤,然後一切便無可挽回。
冰冷的琴弦纏上了將軍的手腕、身軀與腳踝,若是耶里亞想的話只需要輕輕揮下手,那所有細得難以看清的琴弦便會服從指揮將所有有形之物瞬間切割絞殺為四散的齏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