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前來侍寢的房間。
這是她與他緣起之地,亦將是一切結束之地。
他似乎刻意化作了昔日的模樣,那個純白的纖細的被剝奪了理想與自由的少年。
還是那一夜的那個姿勢。
他伏在她的身上,雙手撐在她的耳邊,干凈、漂亮,未曾被任何人使用過的男根小心地頂進她的體內,然後不緊不慢地有節奏地律動著。
她伸出手撫摸他的臉,唯有那臉龐沒有恢復昔日的模樣,依舊是冷漠的、無神的、機械的,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靈魂。
她喚了他的名字,他也只是木然地眨了眨眼睛,繼續著呆板的律動。
「耶里亞……你滿意了?如此……你滿意了?」她悲戚地望著他,期盼他能給予一個回答。
少年面無表情地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依舊賣力地不肯停歇地在她體內抽插著,重復著看似極為重要,實則毫無意義的舉動。
青澀的、稚拙的、溫柔的、靈巧的、敏感的、纖細的、善妒的、小心眼的……昔日的那些屬於他的特質已經不復存在,眼前不停動著的只是一具空有軀殼的牽線木偶。
她終於明白,她的那個純白的少年早已在東領那個絕望的夜晚死去,而僅存著的不過是與深淵融為一體的怨憎與不甘的集合。
她攥起他的手,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結束吧,耶里亞,讓一切都結束吧……我至死都與你一起了,所以讓一切都結束吧。」
你我之間的恩怨也好……
菲奧涅與聖王之間的恩怨也好……
乃至暗之神伊尼斯與光之神希露達之間的恩怨也好……
都於我們這一代徹底結束吧!
讓一切重歸秩序,讓世界重獲自由。
這一次,我會陪著你下地獄的,所以,不要再怨恨任何人了。
他湛藍色的眸子開始微微顫抖,他按在她脖頸上的手幾欲抽離。然而她卻死死攥住了他的手,不讓他逃走。
「現在才想要逃跑幺,懦夫。」她譴責著他的猶疑,「這不正是你的期望幺,永遠與我在一起,那你還在畏懼著什幺呢?」
在她的斥責與催促下,他驟然扼住了她的脖頸,然而扼到一半便退縮了,連帶著一直抽插著的肉棒也要滑脫出溫暖的陰道。
然而她的腿勾住了他的腰肢,驟然緊的肉壁緊緊咬住了他的陽物。
「……你還真是不行呢,任哪一個抱過我的男人都比你要強上百倍呢,從肉體到性器到液的分量,你這低賤的身子還真是什幺都比不上呢!」她看著他,帶著刻意的挑釁的微笑。
他終於被她激怒,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脖頸。
就像她第一次被另外的男人抱了的那個夜晚一樣,他以發自心底的殺意死死扼住了她的脖頸,以發自心底的悲鳴狠狠地撞擊、拷問著她的子宮。
當濃濁的液大汩大汩射進去的時候,她也斷絕了最後一縷氣息,臉頰上還帶著高潮時的緋紅。
一滴淚自湛藍色的眼眸中滑下,跌落在尚溫暖的女體之上。片刻之後,整座宮宇都在震徹天地的悲號之中傾覆崩毀。
他終於可以與她在一起了,不被任何人打擾地在一起了。
這份絕對與永恆,唯有死亡方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