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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的至聖的靈魂。

那樣的靈魂,要經過百年千年才會誕生一個,弗一出現便會掀起變革的洪流,如晴空耀日吸引著眾生環拱在周遭,或是統領萬民的王,或是寄托了所有人之信仰的聖者,她的誕生並非偶然,而是時代與人類之意志的總和,是萬物運動的必然,是天地失序之時的唯一的希望。

那幺,便別無選擇了不是嗎?

他們都將希望寄托在她一人身上,就連血脈相連的父親也是如此祈盼著。而她,比誰都要愛著他們,比起自己死去,她更不願意看到他們的死亡。

所以,她走上了祭壇。

流盡了鮮血,獻出了靈魂,重鑄了那足以盛納萬民之信仰的祭器。

而當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之後,四位司祭們也一同於祭壇殉死,化為了鑲嵌於祭器之中四枚耀眼奪目的寶石這樣子的話,無論去往何方,都一定能夠永遠永遠守護她吧?

鮮紅的祭壇上,輝煌壯麗的光道直入雲霄。

門,開了。

所有人的信仰,所有人的心願都抵達了應去的彼岸,那是屬於神的世界,那是永恆而安寧的花園。

希露達終於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愈發微小的,幾乎湮滅在時空長河里的聲音。

那些被獻上的信仰,最終被回饋以千萬倍來自光的庇護。崩壞停止了,災厄平息了,世界終於重歸寧靜,在下一個五百年來臨之前,人們都將一直一直幸福下去以克蘿蒂雅永遠的不幸為代價。

……

……

……

「為什幺……為什幺克蘿蒂雅永遠也得不到幸福呢?即便這一次犧牲了自己,下一世,下下一世,總有機會得到幸福的吧?」小女王在被窩里努了努嘴,似乎快要哭出來一樣。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幺。明明不關自己的事啊,為什幺竟會如此難過。

「是啊……本不該如此才對……」宰相合上書頁頗為遺憾地嘆息,「但是光之神為了避五百年一周期的災厄,將那於開啟光道時破碎掉的聖者之器,與一柄劍一起重新賜還人間。那被稱為光之聖劍的東西,被賜予了一名優秀的聖殿騎士,他將於聖子不在的時間里世代傳承守護著大地,而當五百年一度的災厄來臨時,聖者之器必然再度於某個胎兒體內匯聚成形,完成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之後人類歷史中每一次的獻祭。」

「誒,這豈不是說?」

「不錯,也即是說,無論歷史如何演變,時空如何變幻,承受著獻祭的痛楚的,永永遠遠只有那一個靈魂。克蘿蒂雅無論多少次轉世重生,無論經歷怎樣的人和事,迎接她的必定都是遺憾的結局。」

「怎幺這樣……」

「很不公平對吧……可是對於光之神而言,這卻是她能夠想到的最有效率的犧牲最小的辦法。而且,這個方法並不會一直有效下去。」

是的,即便五百年一次的災厄得到了緩解,世界的傾斜卻是無可挽回的現實,當伊尼斯為希露達所殺的剎那,力量的失衡,世界的失序,已是無可避。

「克蘿蒂雅的每一次獻祭,都將越來越艱難,而她的結局,也會一次比一次悲慘。當世界傾斜到無可挽回,當她的靈魂再也無力承載世人的信仰,到那時候,那被壓抑著的所有的絕望,整個世界全部的黑暗、憎恨與惡意,都會報復性地加諸在她一人的身上,到那時候,迎接她的將是比淪入深淵地獄更加痛楚與絕望的命運。」

宰相說著的時候,幾道閃電劃過,黑夜猶如白晝,緊接著便是令大地都為之顫栗的雷鳴。小舒雲蘿害怕地在被窩里蜷成一團,強忍著不哭出來,以讓她的宰相大人瞧不起。

然而那個人,那個一直令她猜不透的若即若離的男人卻伸出了手,溫柔地輕撫起她的長發,安撫著她所有的不安。

「不要緊……在那最壞的時刻來臨之前一切就會結束……會有人將她從這份沉重的命運中解救出來……所以不要緊的……沒有必要害怕……」

「可是,究竟要用什幺辦法?能夠拯救神之子的,豈不是就只剩下神自己了?」

「不……如果神意識到了其中的錯誤的話,本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吧?所以,拯救她的一定不會是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