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11日

（六）冰釋前嫌

在那之後的日子，我和老媽關係差透了。我不敢去找她，因為我知道我做過的事令老媽她心灰意冷。甚至老爸也注意到了媽媽的情緒波動，向我提起。我心想，謝天謝地，他不知道她的心情為什幺這幺壞。

經過這些日子，我知道要說服老媽要她回心轉意和我繼續下去並不難。因為她雖然是個成熟獨立的女性，卻過不了我這一關，她死心榻地的想做我的情人。只因她太愛我了，或者也可以說，她難以抑制對我性的渴望。

我很能抓住女人的弱點，不過，對老媽不能如此，不能把她當做從前那些女友看待。她是我最特別的一個，覺得需要刻意的對她做些事，讓她明白，我的確知道自己的錯誤，而且是多幺的懊悔。

我終於能體會到媽媽復雜的心情，摸透和她相處的道理。純粹的肉慾不能長久維持我們的關係，我們必須彼此尊重和信任。

我們鬧翻了之後，我和我媽足足一個禮拜都沒見面，也沒說過話。

於是我打電話回家找老爸。問他禮拜天回家吃飯可以嗎？老爸聽到我的聲音很高興。

他說︰「你老媽更年期到了。這幾天她心情不佳。或許你能安慰她。」

我對老爸說，放心吧！我知道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

第二天我回家去吃午飯。我克意提早到十五分鍾。我和老媽說聲早，她一看到我就鼓起腮幫子，跑到廚房里。她說，午飯很快就弄好了。我就和老爸聊天，不久，飯煮好了。媽叫我們幫忙把食物端出來。我們吃飯時，媽媽在一旁一言不發。

吃過飯，老爸說有餡餅吃，是老媽親手烘的。這是我等待已久的發言機會。

我說：「慢一點再吃餡餅，我有話想和你們兩位說。」

爸爸說：「什幺事？」。

我說：「我在最近一次出差時想到的。」

聽我這幺一說媽媽抬起頭，臉露驚慌。我是對著爸爸說的，老媽就在我們旁邊。我這話一出，媽就緊張了起來，生怕我說出什幺不該說的話。

我說：「爹，我出門時，無論坐飛機、巴士，或是搭計程車，我總是想帶部照相機，想把我看過的美麗風景拍下來給媽看。我的意思是，我今年三十三歲，也已經去過很多地方，而你從前也出差去過不少地方。可是媽媽她這幺多年來，只是和你度蜜月時出過國去旅行過一次。我想到你常常帶著我啦、彼得啦（我的弟弟）陪你去看足球，籃球，去釣魚，媽總是被我們撇在家里。你看，她為了養育我們、為我們打理家務，也費了多少工夫，她總得有一點小小的生活情趣。我認為她把我們服侍的很週到，也犧牲了很多青春。」

老爸說：「吉米，你說得對。我們確實虧欠了你媽媽很多。」

媽打斷老爸的話說：「好了，好了。不要再說。我沒有要求過你要頒個勛章給我。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為了這個家，什幺事我都願意做。」

我接著說：「媽，我知道。我年紀這幺大了，才體會到妳為了這個家，作了不少的犧牲。妳對我的愛，我謹記在心。我想到可以為妳做一件事，而且很容易做。媽，我想讓你知道，我下次出差時，請妳和我一起去。我不知道下次幾時才會出差，也不知道要去那里，但我願意帶妳一起去。」

她問：「你說什幺？」，我的話令她十分的驚訝。

「我說的都是真的。妳不必馬上決定，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兒子啊，這是個好主意。」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也對媽說︰「妳就和吉米一起去吧，妳想買什幺，做什幺，他都會替妳辦到的。」

「爸，尊命。如果你喜歡的話，你也可以一起去。」

「謝謝了，兒子。但我對享受人生有不同的見解。我寧願去個寧靜的海灘，也不想去繁榮都市。有什幺好地方我沒去過？我想不必把我算在內了。但我知道你媽很愛逛街，觀光，購物。你願意帶她去，她一定不會推辭的。給她時間好好想一想吧。」

我對媽說：「媽，妳要考慮多久都可以。但是，今天說的話是從我心里說出來的，我絕不會反悔。從小至今，我給妳添了不少麻煩，讓妳為我擔心，而且也傷過妳的心。這是我補償這一切的一點小意思。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好意。」說完，她抬起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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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單是這樣，我想為妳多做點事。每個禮拜帶妳出外散散心，以後每個禮拜妳可以認選一天，我帶妳去逛百貨、吃飯或看戲，想做什幺都可以，只要你願意。不過，這種待遇，可沒爸的份兒。」

我跟老爸使了個眼色，然後微笑地說下去。

「這是一對母子兩的事，每個禮拜一天，我要為我親愛的媽媽做事，做她想要做的事。我就叫這一天做母親之夜。」

她的眼睛緊盯著我，神情十分迷惘。老爸看見老媽愣住了，就說︰「吉米，你今天怎幺了？簡直判若兩人，讓我另眼相看。我記得不久之前還罵過你把時間都用來陪女朋友，沒時間陪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