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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習沐那張面癱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唬人,一瞪眼睛就讓白無常覺得腦袋涼颼颼,不過柳寅七對她無比熟悉,輕易就能看破她這紙老虎心底早已笑倒,捉弄白無常便已經是很有趣的日常娛樂活動了。

「我小時候無聊的時候會『讀』這河灘上的石頭。」白無常捂著自己日漸稀疏的頭發心痛不已地說道。

柳寅七有點懵,「讀石頭?」

「忘川河岸旁的石頭都是一批批渡過河水的亡靈所留下的執念,這也是念的一種,但是是負面的,所以我們不能吸。而里面包含著亡靈留下的記憶,把它們貼到額頭,就可以讀取到,陰界的小孩很多都把這個當電影看,不過……」白無常拿起一塊石頭示意了一下,然後有點遲疑地補充,「實際上這並不是多好玩的事,大人一般都不贊成小孩這樣做。」

此時葉習沐已經拿起一塊石頭貼到額頭上了,她同樣可以觸碰陰界的東西,聽到這話,有點疑惑,但還沒來得及問,便感覺有大量散碎的畫面沖入了大腦。

最開始占據大腦的,是一大片刺目的鮮紅。

血,粘稠而溫熱的血液,恐懼,悲痛,慘叫。

畫面並不連貫,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像是老舊的放映機。畫面是以第一視角播放的,視角的主人似乎是位於一間簡陋的農舍中,屋門被凶神惡煞的異國人踹開了,他們穿著鎧甲,舉著砍刀闖入進來,一刀劈掉了被嚇呆在原地的孩童的腦袋,驚恐的神情還凝固在面上,如葫蘆瓢般咕嚕滾在地上,血已經猛得從腔中噴了出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頭顱被砍下時,血真的會噴那么高,紅色無盡地涌出,像是那個小小的身軀中所有的血都將涌了出來,直到他變為一張薄薄的皮。

那孩童應該就是這個視角主人的孩子。

「我」沖了上去,那沾血的刀再次揮下,疼痛充占了神經,接著,畫面黑掉了。

葉習沐一時有些沒緩過神,好半天才放下手中的石頭,心中依然有些堵得慌。這和平常她所見到的電影電視劇畫面不同,不論是觸覺,味覺,甚至其中所蘊含的心情,都能清楚地被感知,那份絕望與悲痛濃郁到可以影響到她的情感。

這塊石頭中所存儲的執念,大概便就是在兵禍中沒能保護住自己的孩子吧。

只是不知他與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一同渡過這忘川河,而在過河後,他們是否已經相互遺忘,執念皆逝。

這些石頭世世代代積累下來,都是由負面的執念凝結而成的,數量太多也沒辦法把它們分類選擇,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血腥暴力的內容,不適合未成年觀看。」白無常無辜地說,「當然啦,成年人一般沒什么特殊口味癖好什么的也不會經常『讀』這個玩。」

「真的么?」

柳寅七疑惑地瞧了瞧葉習沐的神色,到底還是抵不過好奇心,挑了塊較小的石頭貼到了額頭上。

葉習沐還沒來得及提醒要做好心理准備呢,柳寅七的眼睛已經合上了,大概已經開始『讀取』其中的內容。葉習沐觀察著她的神色,倒沒看到她臉上露出受驚難受的樣子,反而是格外的古怪,無法形容的樣子。

沒過半分鍾,柳寅七便睜開了眼睛,有點茫然地摸了摸額頭。

「你看到了什么?」葉習沐忙問。

「看到了好多白面饅頭,好多好多,『我』就一直在吃。」柳寅七有些不懂了,難不成這塊石頭的主人是吃饅頭撐死的?

「呃。」白無常想了想,解釋,「人類的執念很多時候會放大誇張化,那個人可能是在飢荒中餓死的,執念可能就是能吃上饅頭吧……」

柳寅七又接著隨時選了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