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萌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又給肖葉發了一條信息後，才走進地鐵通道。她為什么一直不回信息？

等到艾萌從地鐵上下來，重新回到地面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半點兒痕跡都沒有留在地上，仿佛它從沒來過一樣。

肖葉還是沒回她任何信息。

肖葉也沒回家。

艾萌趴在自家窗台上，一會兒看手機，一會兒看樓下，直到肖葉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內，她才興沖沖地穿上羽絨服來到樓道里，守著樓梯口，假裝自己一直在等肖葉回家的樣子。

聲控燈逐層點亮，伴隨著熟悉的腳步聲，肖葉走了上來。

「你怎么在這啊？」肖葉一眼看見明明已經看到她卻還假裝低頭玩手機的艾萌。艾萌已經換了衣服，頭發也重新打理過，柔順地垂在胸前，不會是沒帶鑰匙，也不會是一直在這里等她，一定是刻意的裝可憐。

肖葉才不會上當。

艾萌沒回答，而是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肖葉，反問道：「你沒到我的信息嗎？」

「到了。」肖葉坦然地回。

艾萌皺眉繼續問：「到了？那你為什么不回我？」

「手機沒電了。」

「真的？」

「真的。」肖葉說著，從包里掏出手機遞給艾萌。她知道不這樣做的話，那熊孩子是決不罷休的。可是這樣做了以後她又有些後悔，為什么要急著解釋。難道要給熊孩子希望嗎？

艾萌將信將疑地按了幾下，連開機都開不了了。「真沒電了……你怎么也不帶一個充電寶啊……」原本懸著的心，到這會兒才終於放下，艾萌也不去在意自己之前的那些糾結，臉上又漸漸有了笑容。

肖葉苦笑，「你發信息之前，我還有百分之二十的電呢。這下可以起來了吧？」要不是你沒完沒了地發信息，我可能這會兒還有百分之十的電。

艾萌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說：「你吃飯了嗎？」

「吃了，你沒吃嗎？」

艾萌想繼續渲染一下自己的可憐，於是咬了咬嘴唇輕輕搖頭。

肖葉瞪她一眼，徑自走過去拿鑰匙開門，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還不忘用力吸了吸鼻子。肖葉說：「一上樓我就聞見你身上的咖啡和薯條味兒了。」

「咖啡是宗曉喝的，薯條是金威吃的，我啥也沒吃……」艾萌一時嘴快，說完又暗罵了一聲智障。

「行了……」肖葉無奈，打開門，見艾萌不跟上，又說：「你不進來嗎？」

艾萌猶豫了一陣才邁開腳步，然後面對著肖葉的背影說道：「肖老師，你下次還是回一下信息吧，不然我怪擔心的。」這是大實話，雖然對著肖葉生不起氣來，但心里總歸有些不舒服。

「艾萌……」肖葉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對艾萌說道：「你先進來，我有話要跟你說。」有些事情，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艾萌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帶上門，然後安靜地換鞋，最後安靜地坐在沙發里等著肖葉。她的視線一直緊緊跟著肖葉，她看到肖葉連外衣都沒有脫就徑直進了卧室，出來的時候手里握著什么東西。

肖葉走近了，艾萌才看清，肖老師手里的盒子，很眼熟。

艾萌不自覺地緊張起來，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身子微微前傾，似乎隨時准備起身離開。

肖葉在艾萌左手邊的位置坐下，身體轉向艾萌那一側，語氣平和地對艾萌說：「幾個小時前，我才跟宗曉說過，我說你們這個年紀，沒有什么比學習更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把力更多地放在學習上，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