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還清了,現在會提出這樣的邀請,想來自己在她心里也有些分量。
可是,這樣就夠了嗎?
這樣,不夠嗎?
真是貪心不足的人類,難道你就想用你短暫的生命,強行插進眼前人漫長的道途里嗎?
憑什么難過,在她漫長的一生里,你能夠幸運的得到一小部分陪伴機會,那也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憑什么要失望她的未來沒有你的陪伴?
這么問著自己,負面情緒洶涌而來,踐踏著他初萌芽的感情,手邊不到一公分是她的腰,曾在那次綜藝節目野外露營的時候無意中碰到過,那么細那么軟,讓他的手碰到時都怕碰疼了,她的身上還帶著天然的香氣,清冷卻讓他心神恍惚。
只要他點頭,她就能安心地躺在他懷里入眠,任由他抱住她的腰,甚至親吻她,愛撫她,做出更親昵的舉動,也許甚至過分一些她都不會拒絕,但是,要這樣嗎?
就像那個趁著織女下凡,偷走她羽衣的凡人男子,用凡人齷齪的欲念玷.污一個本來可以清靜純白的仙人,勉強她陪在自己身邊被俗事牽累,是不是太無恥了一點?
顏奉清捫心自問,他不是這么自私的人,但耳邊卻像有一個聲音在蠱惑他,催促著他:
你哪里有理由拒絕呢?既然她都這樣說了,那你不如遵從本能,享受當下。
對啊,不如享受當下。
他的手指動了動,幾乎不受控制地抬起...
「你的臉好紅。」
我這是在做什么?
顏奉清猛地驚醒,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回想起剛剛腦子里轉動的齷齪念頭,他簡直無地自容,如果他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話,那又和畜生有什么區別?憑什么對紗虞說他是人而不是寵物?
人之所以為人,不就是有著清醒的認知,能夠控制自己理智地行為嗎?
紗虞見他驚惶不定的樣子有些擔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好熱,你是被子蓋太厚熱了嗎?」
顏奉清躲開,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的確是很燙,連忙轉身下床,想要去洗把臉冷靜一下,卻被紗虞叫住了。
「你看起來有點奇怪,」紗虞坐在床上,伸開雙手向他,「要不要我給你檢查一下?」
顏奉清有些羞赧,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剛剛亂想想出來的問題,搖頭,「沒事,你早點睡吧,我去洗個臉就好。」
紗虞點頭,抱著枕頭躺下,可憐巴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看得他動作更加尷尬了,連忙沖到洗手間去,好好洗了個臉,抬起頭,看見鏡子里濕淋淋的自己,他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清心寡欲了這么多年,怎么這段時間那么不對勁?是符隸出了問題,還是他的青春期壓抑太久。
無論哪一種,都不正常。
默默念了十來遍清心咒,他深吸一口氣,這才重新打開門,走了回去。
被子里,少女已經抱著枕頭睡著,長長的黑發蜿蜒,順著床沿落下。
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睡地板上,想想覺得有些矯情,等坐到床邊,看著紗虞熟睡的臉,他又有點後悔,因為手已經不受控制地碰了碰她的頭發,讓發絲從他的手指間滑過,撓的他指尖發癢。
紗虞原本睡的位置就靠邊,現在半個身體都在外面,一只腳更是露出被子落到了下頭,顏奉清看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伸出手,攔著她的膝彎和脖頸騰空抱起一些,膝行幾步,溫柔地把她放到了床中間。
雖然他動作輕柔,紗虞還是醒了,在她迷迷糊糊要睜開眼睛的時候,顏奉清伸出手按在她的眼睛上。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