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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滾、蛋!
「啊,真他媽酸。」劉爽受不了地直搓手臂的雞皮疙瘩,「都這么多年了還
泛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段成程半靠在旁邊的沙發上見怪不怪,「你又不是第一次見。」
「呵。」劉爽翻了個白眼:「無!所!謂!」
段成程揶揄她:「孤單的人總說無所謂,其實心里一直在下雪~」差點就唱
了出來。
他們鬧他們的,凌思南還是充耳不聞地迎了上去。
高航已經識趣地走開,凌清遠站在玻璃門前,門口的頂燈把暖黃色罩在他落
雪的風衣上,也染暖了他淺棕的短發,這一幕讓凌思南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個上
午,也是一抹光,也是被染亮的發,過道里他偏頭叫了她一聲——[姐姐。]
「姐姐。」
視線中交疊的幻影漸黯,凌思南被喚回了神智。
「實驗室有點事,來晚了。」他走上前,指尖抹去她臉頰沾上的面粉。
她心一跳,一群人在不遠處看著,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舉手拍掉他肩膀的落雪:
「這是走了很遠嗎……」說完又覺得自己出爾反爾,明明說好要收拾他的,態度
卻這么軟,於是板起面孔,「不管怎么樣,說好了該幾點來就不能食言。」但見
他頭發上還有雪花,手臂還是不由得舉高了些,想要幫他理干凈。
他主動傾下身來方便她,一張臉瞬時在她眼前放大。
「可是真的很遠嘛。」他壓著嗓,輕聲可憐道,「附近都沒有車位,我在雪
里走了很久,手都冷了,你摸摸。」但凡是個人,都能聽出他聲線後蠢蠢欲動的
笑意。
不過凌思南攤上這么個弟弟,早就不做人了。
她握上他的手,竟然比她還暖和一些。
凌清遠皺了皺眉:「你怎么回事?」
「你騙我。」凌思南冷哼。
「不是,你怎么比我還涼。」他自然而然地將她的手舉至唇邊,輕呵熱氣,
「我今天明明告訴你要加衣服,外套呢?」
凌思南注意到周圍一群看好戲的觀眾,擰著眉心掙扎道:「我是剛才在洗菜
啦!」
可是手還是被他牢牢抵在唇邊,進退不得。
他還就這樣抓著她,去和老同學們打招呼。
凌思南掙扎了幾下,也漸漸安靜了。
十多年了,也該習慣他的放肆和大膽,事到如今,本就沒什么好再遮遮掩掩,
不是嗎?
她抬頭凝著他光影下的側臉。
——畢竟,她有一個全世界最好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