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的溫度比她的皮膚更熱燙,凌思南意識到什么,把手抽了回來。
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踏實,又偷偷揪著他的衛衣腰側。
就只有衣服啊,醋壇子你可不許生氣。
在顧霆的引導下,凌思南總算看見了剛才接觸她的東西,不過是幾個硅膠制
成的假手,內部充了氣體,在她走過的時候,隨著氣體的注入,假手會隨之搖動,
拍打在她的腿上。
如果光線亮一些,沒有陰森的背景音樂,她也不會輕易被這拙劣的道具嚇到,
不過鬼屋本身有很強的恐怖氛圍,她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顧霆的反應太平
靜了。
「你剛才沒感覺到嗎?」凌思南問。
「牛仔褲太厚。」顧霆輕描淡寫,他其實感覺到了,但是突然間有些壞心眼
地把這件事收在心里,想看看她的反應,果不其然,凌思南被嚇到的時候,慌亂
抓住他的樣子很可愛——可愛得讓他希望,這種機會再多一點。
「真羨慕你。」凌思南低頭看了眼自己,她穿的亞麻裙子剛過大腿,鬼屋里
估計為了烘托陰森的氣氛,還特地開了空調制冷,渾身雞皮疙瘩發寒的時候又碰
上驚嚇道具,自然冷靜不下來。
她身上的碎花襯衫其實已經干了,所以外套也在凌清遠的抗議下早就還給顧
霆,此時顧霆把外套系在腰間,見她哆嗦著腿,又重新解了下來:「包一下會好
點。」
凌思南也沒客氣,拿來就系在腰上,順口問了聲:「你今天怎么戴耳釘了?」
被問及的他抬手摸了下耳垂:「……茶梗掉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
其實只是想戴。
戴著,覺得她會更關注自己一些,就像現在。
兩個人沿著通道走,因為太害怕了,凌思南只能揪著顧霆的衣角不停說話:
「當初為什么會想去打耳洞?你又不是真的混混。」
「不是混混就不能打耳洞了?」顧霆聳肩,「……就是跟朋友出去的時候他
要打,順道就捎上我了。」
「也太隨便了吧?!」
顧霆想了想,「大概還因為想氣一氣那個男人。」
他這么說的時候,凌思南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抬眼看他的側臉。
棱角輪廓分明,眼窩深邃,顧霆的臉,天生就是一張比較英氣的臉,因為線
條太犀利,才會讓人有他難以親近的感覺。
但他卻出乎意料地好相處,講話很直白,做事也很坦盪。
啊,她真不是拿他和誰做對比。
真不是哦,清遠弟弟。
「所以……之前打架什么的,也是為了氣他?」她歪著頭問。
顧霆長眼黑沉沉地看著面前的通道,嘴唇抿成一條線,「是……也不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