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來,「既
然你說了同意和他訂婚,就規規矩矩做好你的身份,這時候你惹他生氣?」
凌思南目色空無地抬起來:「我忘記了訂婚戒指。」
女人一怔,眉頭緊皺:「你是故意的?」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給了我訂婚戒指讓我留著,太貴重了,我平時不敢
戴。」凌思南的手一遍遍摩挲左手的中指,慢慢抿起唇瓣不發一語。
「你放哪了?」
她的聲音很低:「家里,離開家的時候太匆忙了……」
似乎想起了幾天前家里那場人倫鬧劇,邱善華偏頭笑了聲,轉回來看她,沒
過兩眼,又氣得把頭撇開去一陣陣地發笑:「就你這樣也敢離家出走,就你這樣
本事也敢對你弟弟……」說到最後兩個字,邱善華整個語氣都哆嗦起來。
「我已經答應和沈昱訂婚了,你還要我怎么辦?」凌思南抬起水眸,里面的
光一層層漾開來,是人都會為之動容:「不要再關著他了,只要你能讓我見他,
要我怎么做我都聽你的。」
「你還以為我會帶他來?讓你們兩個鬧得還不夠嗎?!——搞清楚,從今往
後元元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邱善華臉上的皮膚隨著怒意微微抖動,好半晌,
似是想起了目前所處的境況,又強行壓抑了下來,「戒指你放家里什么位置?」
「床頭櫃。」凌思南說,「可是現在媽媽你去也來不及趕上沈叔叔的發言…
…」
「閉嘴,我不想再聽你叫我媽媽,我生不出你這樣的孽種。」邱善華拿起手
機按了幾個號碼,「我會讓人去拿,不是你操心的事。」
匆匆地交代過後,邱善華又低頭掃了凌思南一眼。
十八歲的少女,清澈,美好,易碎。
如果不是那件骯臟的惡心的背離人性的齷齪事,也許她可以考慮成為家人的
以後。
但這個女兒竟然,染指了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寶貝。
現在?
讓她帶著對凌家的愧疚,一輩子為自己贖罪,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不可能原諒。
永遠都不可能。
帶著作嘔的反胃感,邱善華也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了。
凌思南望著空無一人的休息室,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手機震動,她拿起,盈潤的唇輕輕開合。
「所以,他肯定沒有出來過。」凌思南尋求確認,「……嗯,麻煩您費心了,
盛叔。」
掛斷通話,她飛快地在手機上發出一串消息:[她讓人去了。]
捊起裙子,她踩著高跟鞋一路回到了主宴會廳,坐到了沈昱邊上。
彼時沈昱正靠在椅子上聽著自己的父親在會場中央慷慨激昂地朝來賓陳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