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眼。

席臣不說話，直直望向慕封。

慕封還在保持微笑，不過笑容越來越僵硬。

終於，他笑不出來了，有些喪氣地垂下頭：「你還生氣嗎？」

「廢話！」席臣罵，順便白了慕封一眼。

慕封偷偷看席臣。

立馬被席臣吼：「看什么看！」並再度白了慕封一眼。

慕封回目光，喉結滾動了下，心底微微發癢。

跟著席臣久了，這種程度的發怒已然嚇唬不到慕封。

而席臣平素表情淡然，總是板著臉，就算正眼看慕封的時候那目光也是冷冰冰的，也就在他生氣的時候面上表情最為豐富，雙眼更是靈動有神。眼尾上挑微微泛紅，眼睫快速地一眨，目光一放一。

對慕封來說，那眼神與其說是在瞪人，不如說在勾人。

慕封上前一步，小心翼翼抱了下席臣，見小少爺雖然冷著臉但是沒有拒絕他，心里有些底了，低聲哄道：「主人，別生氣了，柯亦柯爾並不是壞人，只是有點喜歡惡作劇和開玩笑。」

奴隸的聲音沙啞低沉，說話時的熱氣吹地席臣耳根發癢。

席臣別過頭，不爽道：「……我不喜歡別人隨便跟我開玩笑。」

「我知道。下次不會了。」慕封趕忙保證。

席臣：「我也不喜歡別人隨便親我的奴隸。」

慕封：「額……這個也不會了。」

「還有……」席臣頓了頓。

慕封眼巴巴看著他。

席臣嘴巴張了張，一時忘了要說什么。

之前他心里的小火苗燒得呼呼地，可是此刻看著奴隸笨拙而努力地想要討好他的樣子，忽然又覺得這些事其實並不值得他生氣，甚至有些好笑起來。

席臣盡力板住臉，道：「咳，這次就原諒你的弟弟們了，下不為例，記住了嗎？」

「記住了。」慕封老老實實點頭。

奴隸的反應太過平淡。

這時候不應該像漫畫里那樣，感激涕零抱住主人的大腿說「知道了，謝謝你，我偉大的主人」嗎？

席臣揪住慕封的耳朵，不滿道：「你要知道，我是個大度的主人！你要感恩，知道嗎？」

慕封：「嗯。」

席臣：「以後少惹我生氣！」

慕封：「好。」

席臣怒：「不會多說幾個字嗎？你這個一點都不懂得討好主人的蠢奴隸！」

慕封：「……」

那個之前說要誠實，不要弄虛作假，不要試圖拍主任馬屁的人到底是誰啊？

回憶起席臣說那些話的時候，一本正經的樣子，再比較他現在的理直氣壯，慕封不由笑著感嘆：他的主人實在是善變。

席臣氣急敗壞地揪住奴隸的衣領，威脅的口氣：「不許笑，給我嚴肅點！」

說完這句話，他和慕封臉對臉四目而對片刻，卻也忍不住翹了下嘴角。

這下，慕封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席臣：「嗯？」

慕封：「我可以親你嗎？」奴隸這次終於記得提前跟主人打一下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