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徐暢派人拾屋子的時候,特意囑咐不要動夜趙的東西。
雖然如今八區平等,主仆契約徹底廢除,夜趙這一去肯定不會再回來,但徐暢是個念舊的人,兩人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同床共枕。人一走就把東西全扔了,難太過薄情。
新政府成立一年,人民生活漸漸歸入正軌。
和徐暢同屆的軍校生們半年前就已經畢業了。
席臣更是一畢業就順利進入軍部,徐暢卻依舊要按時去軍校上學因為他留級了。
就像之前席臣說那樣,體能考試沒有過關,徐暢只好等待下一次考試機會。
沒有了老爸的特權,徐暢十分擔憂自己有生之年是否還能順利畢業。
或許,不要在學校里蹉跎時間,直接就去找份工作試試?
新生會,校園里又多了許多新鮮的面孔。
徐暢看得有些悵然,心里愈發覺得空盪起來。
他偷偷從迎新會上溜出來,在校園里胡亂逛著。
「前面的同學,你知道指揮系的學院樓怎么走嗎?」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徐暢愣了愣,心跳忽然變得飛快,他糾結著,回過頭,就見夜趙正懶洋洋地倚在櫻花樹下。
「你怎么在這里?」徐暢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脫口驚道。
「學長,你看不到我是新生入學嗎。」夜趙扯了扯西裝前別的代表新生的小牌子,瀟灑一笑。
學長?才一年而已,夜趙已經不記得他了?還是說他不想認識自己?曾經的主仆關系,這么讓他反感厭惡嗎?
這樣的猜測讓徐暢心中一痛。
本來以為空空盪盪的心臟,好像猛地被人握緊了。
難過得他說不出來話來。
夜趙在樹下擺了半天姿勢,表情都快僵了,卻見徐暢還在那里傻愣愣地看著他,頓時沒了耐心。
三步化作兩步走到徐暢身邊,夜趙冷聲開口道:「正式做下介紹,我叫夜趙,男,二十八歲,無配偶,父母雙亡,沒兄弟姐妹,以前的職業是殺手,現在已經退出,目前是奧茲高等軍校指揮系一年級新生。」
徐暢聽完這一大串,腦子轉不過勁兒來。
夜趙始終等不到對方回應,不耐催促道:「你呢?」
「……」
夜趙一把拉住徐暢繞到樹後,兩手一推,輕輕松松就把徐暢按到樹干上,夜趙低下頭,臉貼臉低聲道:「喂,你都聽完我的自我介紹了,是不是也該有點誠意,介紹一下自己啊?」
徐暢始終有些怕夜趙的粗魯和暴力,一時又弄不懂對方的意思,只好囁嚅著,說:「我叫徐暢,男,二十五歲……」
這樣介紹自己好奇怪啊,我到底在做什么。
「……無配偶……父母健在……有一個哥哥,職業是學生,……」
「行了行了,後面我都知道了,不要墨跡了。」夜趙干脆打斷了徐暢的話。
徐暢有些惱火,心道:墨跡不也是因為你讓我說的嗎!
「這樣我們就算正式認識了,交個朋友吧,學長。」夜趙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
對方的態度變化太快,徐暢實在跟不上,傻乎乎就點了點頭。
結果夜趙又道:「既然是好朋友了,那我們開始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