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模樣是迷茫又有些無力的。

「可我們總不能把這鎮子里的人都找一遍吧？就算是碰到了那位高人，如果他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我們也無法找到他。這樣，真的是太被動了。」狐狸珩沉思著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現在的確是沒有什么辦法。反正我們這五年，到處奔波，沒有得到片刻的放松，而這里那么美，不如就趁此機會，稍稍放松一下。我相信，如果這里真的存在那樣一位高人，我就一定有辦法找到他的。」嬌道。

「你難道不覺得那個神秘人說的話很有可能是騙我們的嗎？」狐狸珩又道，「他來找我們的時候，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肯透漏，或許就是害怕，我們以後去找他算賬。」

「我覺得他應該沒有騙我們的必要吧。」嬌眉頭微鎖，有些惆悵的說道。「而且我們已經找了五年了，都沒有找到聚魂燈的下落。不管他騙沒騙我，我都要試試。」

「如果……」狐狸珩凝視著嬌的眼睛，「我說的是如果，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聚魂燈，你也要這樣一直找下去嗎？」

嬌沒有回答狐狸珩的問題，反問道，「世界上沒有聚魂燈嗎？」

「我是說如果。」狐狸珩加重了語氣，強調了下。

「你也說是如果了，萬一這世界上有聚魂燈呢？」嬌淡淡的說道。

「所以你就要抱著這個無法確定存在的事物，一直走下去嗎？」狐狸珩沉聲說道，「東方嬌，你千辛萬苦改變了你和東方家的命運，就是為了到頭來，如此的蹉跎一生？」

「這怎么能說是蹉跎呢？」嬌反駁道，「我千辛萬苦改變我和東方家的命運，說白了，就是為了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我前一世已經欠了紅玉一條命，也欠了師傅一條命，還有盛向東……我想救他們，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用我的命去換他們的命。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命沒有那么值錢，所以我只能這么想想。」

嬌的情緒有一些激動，狐狸珩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再改變了，你也要學會放下。」

「你沒有經歷過我經歷的事情，所以，你才能如此輕松的說出放下的話。你或許不知道，我現在每天晚上，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師傅他們。我真的很對不起他們。」嬌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是啊，我沒有經歷過你所經歷的事情，所以才會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狐狸珩道。

這五年來，嬌如同魔怔了一般，不管再絕望，也一直堅持下去。

其實在這五年里，他們走過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事情，都非常有力的證明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聚魂燈。

可是她不信。

應該說是不願意相信。

所以別一直自欺欺人。

讓自己為一件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而活下去？

嬌又喝了一杯酒，眼眸微垂，緩緩說道，「這幾年多謝你陪我，如果，你累了，便離開吧。」

狐狸珩臉色微沉，連聲音都冷了幾分，「你以為我是懶得再找下去，所以才跟你說這些話的？」

嬌低聲說道，「我怎么以為已經不重要了，真的，這些年謝謝你的陪伴和幫助，才讓我沒有覺得，我原來是如此的孤獨。但是，小狐狸，你真的不要再在我身上浪太多的時間和力了。我就算長命百歲，也只有七十多年可活的時間。可你不一樣，你是上古神狐，擁有的壽命，不可估量。你在我身上投入的心血越多，便陷得越深，將來，便會更加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