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客棧不算大,內里卻很是講究便是夜間也有伙計值守,見方青山裹了個人回來愣了下:「客官,你這是……」
方青山本不欲理他,可懷里的人兒忽然從那袍子里伸出了白嫩的手,萬分柔情的搭上了他的胸口,膩聲:「爺,快點嘛!」
方青山:……
伙計看方青山的目光徒然不凡了起來,這大個子看著憨厚竟是個能抗妓子回來快活的浪子啊,真是看不出來。
也不敢擋人家好事,笑著打哈哈了兩句忙讓開了。
終於到了房間,方青山依然沒放開懷中的人兒,抱著她坐到了床上。
黎酥拉下蓋在臉上的袍子,仰臉看他:「還在生氣?」
懷中的那張小臉跟嬌花吐蕊一般的鮮嫩,方青山看的喉頭不斷滾動終是忍不住低頭親了親那紅唇又將她壓回了懷中,沉聲:「等天一亮咱們就回家。」
黎酥悶在他懷里跟他解釋:「我今個兒晚上是出去虐渣去了,只是忘了提前同你講,我沒走,沒有不要你。」
他聽了也沒什么反應只「嗯」了聲,重復:「回家!」
這漢子執拗勁又上來了,黎酥哭笑不得只得暫擱這個話題問道:「方才黎府那般熱鬧,是你弄出來的?」
知道這做法不對,那漢子執拗的硬氣也減了好幾分,低低的「嗯」了聲。
黎酥倒是好奇了:「怎么弄的?」
那漢子道:「我找不見你,著急,就一個個的去問你府里的人。」
黎酥瞪大了眼睛:「大半夜的人都在睡覺,你怎么問?闖人房間?」
那漢子撇開臉輕輕的「嗯」了聲。
黎酥:……
見她這模樣,那漢子趕忙解釋:「我沒問媳婦兒,我問的是大小姐,我問完之後也都是立刻將他們打暈了。」
「……」黎酥一驚更比一驚強:「打暈……」怪不得黎府能熱鬧成那樣,要全照他想的那樣妥帖,那黎府的人怕不都是一窩子死人了!
「不怕!」他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天亮咱們就回家。」
黎酥良久無語,窩在他懷里半晌:「本來是可以天亮就回家的,但是現在不行了!」
方青山又緊綳了身子:「為啥?」
黎酥嘆氣:「因為奶娘、拂冬和票號還在黎府,我必須回去將他們弄出來。」
一聽她還要回去,方青山胸膛忍不住的起伏:「不行!」
黎酥看他:「那我的奶娘,拂冬和票號怎么辦?」
他立刻起身:「我這就去。」
這個莽漢!黎酥趕緊抱住了他的腰:「你別莽撞,這深宅大院的事不似你在山間打獵一般光明簡單,其間勾勾纏纏多少個彎,多少個利益糾葛是你不知道的,你並不能應付,而我自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我懂得如何做,如何脫身。」
方青山聽的又緊了緊握著她腰的手,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但好容易到手的人兒他實在是不情願就這么的再放回去。他當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