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的薄被被他的手臂壓在腰間。
有些昏暗的暖黃燈光下,那四條猙獰的疤痕清晰可見。
他抿了抿薄唇,將手掌輕輕貼了上去。
為了防止喬舒亞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逃跑,每晚的咖啡或是酒里,都會放少量的安眠葯物。不到早晨,他是不會醒來的。
這是蘭斯洛特第一次觸摸它們。有了手指的比較,他才發現,它們比自己的手指還要寬。
當時,一定很痛。
他每次回憶起那時候,喬舒亞蒼白的臉,胸口就會一窒。
不該讓喬舒亞發現那件事對自己的影響的,這幾天的惡意作弄,讓他的耐心到了極限。
他被最初自己所懷有的忠誠和被喬舒亞踐踏的恨意來回折磨,屢屢失態。
他不想,也不能再這樣失控下去了。
該怎么辦才好呢。
他凝視著那四道傷痕,微微皺起了眉頭,藍灰色的眼眸像陰雨天氣的海一樣,透露著憂郁。
一看到這些已經不能僅僅稱之為瑕疵的痕跡,還有那和平滑肌膚截然不同的粗糙手感……罪惡感就如同海浪一樣,拍打上來。
蘭斯洛特無聲地嘆息了一聲,像被不知名的魔力牽引一樣,俯下身去親吻了那些疤痕。
要怎么樣……才能解除這個詛咒呢……
他閉上了眼睛,金色的睫毛微微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一些遙遠又異樣的聲音。
藍灰色的眼眸一下子睜開!
他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推開,剛走出一步,一陣不尋常的風就讓他的金發狂躁地飛舞了起來!
螺旋槳的聲音!
直升機嗎?
他來不及抬頭確認,一顆子彈就射在了他的腳邊。
該死。
他迅捷地轉身退回房間內,落地窗剛被合上,「嘩」的一下就被打碎了。
同時,幾根鋼索垂到了陽台上。
不等有敵人降落下來,蘭斯洛特就彎腰抱起出床上的喬舒亞,離開了房間。
別墅里的保鏢們也被驚醒,一部分踩著沉重急促的腳步聲上樓和兩人相遇,另一部分沖出了別墅。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雙方交火的聲音。
「是瓦倫丁家族的人還是喬舒亞堂兄的人?」將喬舒亞輕輕放到安全的牆角,蘭斯洛特聲線冷然地問道。
「直升機上有瓦倫丁家族的家徽!」一個保鏢轉述對講機里的回答。
果然因為沒找到他女兒而找上門來了嗎。
這個時候,槍聲又從卧室門口傳來,是從陽台突襲進來的敵人。五個保鏢立刻組成小隊,舉著□□擋在了走廊里,充當肉盾,保護蘭斯洛特和喬舒亞不受榴彈的威脅。
聽著此起彼伏、近在咫尺的開槍聲,蘭斯洛特皺了一下眉頭,抬高音量問道:「他們一共多少人?武器配置怎么樣?」
「至少二十人!目前為止只看到他們用□□!」保鏢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