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此刻,面對優質的這款,他樂於重拾興趣。
遺憾的是,看不清全貌的優質男,此刻只能靠輪廓和氣質撐著。
周遭環境和設施,成了大大的減分項。
拋去彌漫塵土的環境不說,光是身旁的那輛車……
就將劇本,硬生生從羅曼蒂克,拽進了揮灑熱淚的奮斗史歌
勉強加上一些美食元素。
貨三輪上,堆滿層層疊疊的淡粉色蛋糕盒。
像被拋棄在回廠的城堡。
美色在側,小巷幽深,襯托這一切格外詭異。
摸了摸口袋里的錢幣,季洲有些手癢,想沖去雜貨鋪買一個大喇叭,掛上車頭。
察覺到氣息,焦文澤按熄屏幕,聲音是一貫的夜涼:「來了?」
「嗯。」
將手從兜里取出,季洲朝那團身影走去,漸漸,熟悉香味又撲面而至。
不過,他已經不介意了。
反倒有些享受。
完了,季洲想。
怪癖又該加上一條。
他拼命靠近,試圖看清全貌,可那家伙微垂頭,本就不易辨識的五官,更顯朦朧。
唯有那雙暗沉的眸子,在月下得以窺見一二。
為了美色,季洲微揚頭,將臉猛地湊近。
趁對方僵直身子,不知該如何動作時,兩人灼熱交纏在一塊兒。
呼吸聲在靜默的夜里,被無限放大。
昨晚不是錯覺,他想,果真是滾燙的。
看來貴族人,也並非什么都冷冰冰。
抬手,將掌心貼在那人肩頭,暫且阻止掉對方後退的動作。
季洲笑了笑:「您是我見過的,最有誠意的貴族人。」
「實在難以想象……」
沒等對方開口,他朝貨三輪挑了挑眉:「您願意騎著與身份不符的車,為我送來晚餐。」
距離很近,眸子里的寒涼碎了一瞬,沒過兩秒,又復原了。
抬手,焦文澤將肩頭壓力掃了,綳直脊背後退兩步。
在兩人之間,拉開恰到好處的距離。
每個細微動作,盡顯紳士的優雅。
季洲甩甩被拍疼的手,笑笑,毫不介意地揣回兜里。
以為貴少爺不屑同自己搭話,正思索是否該沖去獲晚餐,季洲就聽那人清冷音調:「不是。」
「噢?」季洲頓住腳步,拖長尾音。
焦文澤抿抿唇,補充道:「是其他人代我騎來的。」
「他們人呢?」歪歪頭,季洲極有耐心。
「……走了。」
說到這,焦文澤再不言語,掏出手機玩弄。
季洲不在乎對方的冷淡。
反正貪慕美色只是順帶,此行目的,還是在美食。
克制住內心急切,他緩緩挪至貨三輪,借著微弱月光,提起一盒致甜品。
小心翼翼打開,季洲咽了口唾沫,神情明亮。
像只飢腸轆轆的野獸,還是撞上悠然漫步食草動物的那種。
將盒子復原,放回車上。
平民季洲毫不講究,長腿一跨,上了垂垂老矣的貨三輪。
吹了聲口哨,待貴族人抬頭,季洲真摯笑道:「謝了,美人。」
聽聞這稱呼,對方明顯眉頭一蹙。
可良好教養,不允許他發泄不滿。
雖說所謂的教養,不過是貴族人間的游戲,對平民倒百無禁忌。
可焦文澤不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