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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盡 又江空月墮 1245 字 2021-02-25

他閉上眼睛,眼前景衣的臉一晃,他又慌忙睜開,只看見月色一陣浮動,月華漸漸清晰起來。

萬里共清輝,此時景衣在宇國宮中軟禁,夜深難眠,也側卧床榻,思緒回到五年前。

他記得很清楚,五年前那一晚他急切地趕路,夜深時入了小鎮的城門,卻聞到空氣中不安的氣味,然後,東北角的那幢高樓,開始發出光亮。

南瑜瑾回馬稟報:「江家起火。」

他那時腦子嗡的一聲。

他睜開眼睛,窗外下起大雨,日色淺薄。原先的悶躁消去大半,夏末獨有的溫度從窗戶滲進來。

他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忽的覺得手臂冰冷,縮回被子里捂暖和,口中不知覺念起景介曾經教給他的詩句:「清輝玉臂寒。」

念完又搖頭,這句子好像是形容女子的。

滅宇(一)

南瑜瑾挑起他的馬車的軟簾,略一側身擋住刺眼的夕陽,笑眯眯地問:「歇一歇吧,已經離城不遠,明日午時就到了。」

景衣坐在轎里,聞言無奈地笑道:「要不是我前幾日傷了腿,早就一騎絕塵趕到了,何必拖到現在?」

「話是如此,你還是下來吧。」南瑜瑾說著就要繞到前面去扶他,景衣小嘴一撇,坐得穩穩當當,嚷道:「啊啊,什么話!既然快到了,就趕一趕,我急得很。」

「你都念叨了一年,急在一時嗎?」南瑜瑾不滿道,但也改變了方向,走向自己的馬,翻身上去。

「三皇子有令,繼續前進。」

這一小隊將士們雖然累,但也都想見見那個被三皇子惦記了一年的曠世奇才。原以為明日才見到了,聽此令才知三皇子比他們還急。

有多嘴的,悄聲道:「三皇子從來沒這么任性過,這對待那小孩兒,又是力辯群雄,又是心心念念,又是連夜趕路,活脫脫一個接媳婦兒。」

景衣隔帳子聽到了,眉眼一彎,挑簾打諢道:「接媳婦兒都沒這么上心。好了,噤聲。」

眼前金光一晃,景衣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虞鶴派來的小侍女剛打開窗戶,晨光透進來刺眼。

景衣恍惚了一陣,才明白自己是夢到那天了。閉了閉眼睛,攢一口力氣,坐了起來。

小侍女見他醒了,忽的手足無措,戰戰兢兢在一旁站好。景衣揉著太陽穴,道:「不必伺候我,你下去吧。」

小侍女慌慌張張要出去,小碎步挪了些距離又猛地站住,結結巴巴開口:「景……景公子,陛下要你醒了便去御書房……」

「他終於想通了。」景衣一笑,下床整整衣服,侍女又去給他打水洗漱。

到辰時景衣才拾好,慢悠悠來到御書房。虞鶴正翻看一本奏折,見他來了便合上。

他們二人說話,從來都是開門見山。

「不可出帳。」虞鶴道。

景衣垂著眸子點點頭。虞鶴又道:「不想乘馬就坐轎,不必急。」

景衣又點一點頭。虞鶴又要開口,忖度再沒什么可交代的,改口輕聲:「去吧。」

景衣便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離開。虞鶴忽然叫住他:「等等。」

景衣回身抬眼,目光相接,虞鶴的眼前恍惚了一瞬。

「無事,去吧。」不過是想你看我一眼。

公孫京候在御書房外。他本就在國都,得了旨便拾妥當過來接景衣。公孫京身體不好,乘不得馬,硬拉著景衣一起坐了馬車。

景衣坐在車里,看他一眼,自始至終沒什么可說的。

下過雨的空氣極其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