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偕被他一番小動作鬧得不耐煩,水眸半睜,迷迷糊糊的跟他說快睡覺,真的很困。
姜幸卻沒有睡意,他現在無時無刻不神緊綳,滿腦子都是白天程央年對姜偕虎視眈眈的神情,包括當程央年看見他時,一副一點兒也不驚訝,甚至帶了輕蔑和滿不在乎。
一如當年,似乎他程央年對姜偕勢在必得,而他姜幸,只是「弟弟」。
越這樣想著,姜幸越是心慌和緊張,他擁抱姜偕的手越加緊,姜偕覺得不舒服,嘟囔著叫他松開手。
他有些魔障的,湊到耳邊問她:「姐姐,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姜偕應付似的嗯了二聲。
他又問:「只愛我一個嗎?」
姜偕又應了一聲。
奧斯陸沉寂的深夜里,一個中國男孩兒一夜無眠。
第二天,姜幸主動去找程央年。
在那間要出售的別墅里,程央年似乎早已料到姜幸的出現,對他的突然到訪一點兒都不驚訝,他甚至准備了一些茶。
「nils帶我們找到這間別墅,是你安排的?」姜幸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他不想自己在程央年面前還像十年前那樣脆弱不堪。
程央年何舊時並沒什么不一樣,他的氣質甚至越發穩重,看著就像一個穩操勝券的常勝將軍,他的臉上甚至瞧不出對姜幸的敵意。
他沒有回答姜幸的話,反而說:「小偕她還這么喜歡奧斯陸嗎?」
「什么?」姜幸已經被他帶入陷阱。
程央年淡然的臉上出現了溫柔笑意,他似乎陷入了美好回憶,感嘆似的說:「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說過將來要在奧斯陸定居一段時間,想感受這里的極晝極夜。」
姜幸的表情已經很不好,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看著程央年。
可程央年絲毫不怯,他目光堅定的看姜幸,反問他:「這間別墅的布局,她看了一眼就滿意吧,因為我就是按照她當年的設想裝修的。」
姜幸氣息不穩,克制自己想打人的沖動,說:「那又怎么樣?你還不是被她拋棄了,就像其他人一樣,程央年,你記住,你在她那兒和別人沒有什么區別。」
「是啊。」程央年坦然承認,他目光如炬的看向姜幸,說:「可是姜幸,她為什么放棄我,你不清楚原因嗎?」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當年要不是你從中作祟,現在站在小偕身邊的人,無論是誰,都永遠不可能是你!」
姜幸愈加心慌,他不確定程央年是否知道當年的事,被堵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