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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鏡十湊上來,「哥,那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了?

裴夙抿了口酒,「我好好的。」

陸鏡十崩潰了:「那,那是我出現幻覺了?天啊,我這么年輕就開始出現幻覺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裴夙冷靜道:「你不會死的。」

陸鏡十絕望:「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吼完一句,他吭嗤吭嗤拉著一個凳子坐到裴夙旁邊,「不是,哥,你怎么想的?就這么養在身邊?」

裴夙皺了皺眉:「什么叫『養在身邊』?他又不是拿來尋開心的玩意兒。」

陸鏡十抓抓頭發,一頭順滑的頭發被他撓成雞窩,實在搞不懂他哥怎么想的。不過現在重要的是另一件事「瓊閣之宴快開始了,哥你記得去主持啊,我先走了,幽庭帶了壺好酒,我趕著去嘗。」說完拽進自己的外袍溜出去了。

裴夙起身進了內室,葉謹白睡得正香,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半張臉埋進枕頭,他忍不住就笑了笑。

他也分不清自己對葉謹白的迷戀到底來自何處,不過那有什么關系呢?他又不會吃了這孩子。要是喜歡,那就天長地久地磨下去,總能磨到兩情相悅,實在不行就遠遠看著。若是不喜歡,那更干脆,就當做偏寵的晚輩,放在身邊教導。

何況他很快就能弄清自己的想法了。

葉謹白睡得香,裴夙索性將他抱起來。直接上了明煌最高的一層,中途的環形走廊里已經沒什么人走動了,最高一層更是寂靜無聲。

頂層沒有房間,用冰綃鮫絲織成的簾幕與巨大的屏風分割。

侍女們看見裴夙,紛紛打起簾子,對裴夙懷里的人絲毫不好奇。簾幕與屏風後布置著幾架寬大的軟塌,沉了數百年的美酒隨處擺著,佳果堆得滿桌都是。

裴夙看都不看一眼,徑自走到最柔軟的榻前,將葉謹白放下,葉謹白乖乖往軟塌里蹭了蹭,蜷起來,只睡一半的地方。裴夙見狀一挑眉,也不跟他客氣,坐在了軟塌另一半,順便把雲絲的薄被蓋在他身上。

這時,侍女們把簾子都打起來了,只留下最薄的一層,好讓外面看不見里面,但裴夙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面。

喧鬧的明煌樓已經完全靜下來了,所有人都等著瓊閣之宴的主人發話。

裴夙緩緩開口:「妖光之夜,瓊閣盛宴。今於玄月之末設宴明煌閣……」他聲音不大,但清晰地送到每個人的耳畔。

隨著他的聲音,樓閣頂部突然垂下數條藤蔓,身著華服的少女握著藤蔓從天而降,衣袂飄搖間翩然起舞。有年輕俊美的男子心癢難耐,索性飛至少女身旁,吹笛相合,換來一片喝聲。原本待在房間里的人已經出來了,紛紛擠到走廊上,有微醺的美艷女子,一邊跳舞一邊穿過人群,到處惹來一片掌聲與歡呼。

開場的祝詞並不長,裴夙聲音款款,不急不緩念完。那少女突然扯掉了自己的衣裳,化為一只靈巧的白鳥,清脆的啼鳴響徹明煌閣,她銜來藤蔓上的花,飛行於走廊上,將花朵簪入清麗的美人發間。

葉謹白已經醒了,專注盯著外面的一切,只是隔著一層簾幕看不太清楚。裴夙一笑,牽著他起身到了走廊上。

頂樓的走廊寂靜無聲,根本沒有人出來。只有裴夙和葉謹白,他們兩個一掀開簾幕出現在走廊上時,底下爆發出一陣歡呼,原本飛在第二十七層的白鳥直沖上頂層,落於葉謹白面前的欄桿上,矜持地在他手心放下了那朵含苞欲放的花。

葉謹白摸了摸她浮光流的羽翼,換來白鳥仰首啼鳴。振翅繞著他飛了一圈後,白鳥飛回上空,變為華衣少女,在藤蔓間輕盈舞動。

葉謹白將那朵花放在面前,鼻間嗅到一股馥郁的芳香,有點像……女孩子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