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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葉謹白一起跟在他後面。

方覺在一處小院子前停下,道:「你們進去吧,人就在里面,問完之後,是殺是放都隨你。」

院子很小,身著長衫的男子呆坐在台階上,看著面前這方永遠不變的天空,表情呆滯。

葉謹白見到對方的剎那,腦子里那段破碎的記憶就陡然拼接起來。

「居然是你。」他臉色不好。

陸瀝,陸家庶子。陸渝是陸家正兒八經的嫡子,但並不是陸父唯一的兒子,他上面還有一個庶出的哥哥,但陸瀝因為通敵,被陸家除名了。

長衫男子陸瀝僵硬地轉過臉,在看清葉謹白的臉的時候,連滾帶爬縮到了柱子後,嘴里嘟噥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出來的,我看錯了,假的都是假的!」

葉謹白上前,軍靴磕在青石台階上,堅硬的敲擊聲讓陸瀝全身一抖,努力將自己蜷成一團躲在柱子後。

「你別過來!我說了!我只是把你的生辰八字給了那個老東西而已!我怎么知道他敢拘你的魂魄!放過我吧求求你了……」陸瀝說著已經是痛哭流涕。

陸家時代鑽研術法,陸渝本身就是出色的修士,然而陸家家風甚嚴,自來看不上歪門邪道,對地界里放肆的邪魔歪道向來是不留情的,被不少歪路子的妖魔鬼怪恨入骨髓。

而陸瀝竟然將生辰八字這樣重要的東西泄露給外人,陸渝生前對方沒法子,陸渝一身死,便立刻用生辰八字拘了他的魂魄狠狠折磨。

不僅如此,他的魂魄上還印上了詛咒,好在阮之清將其強行破去了。

「你把生辰八字給誰了?」

葉謹白站在他面前,神色平靜。

察覺到他語氣平靜,並沒有暴怒的意思,陸瀝小心翼翼抬起頭,「給了秦煥安。」

居然真的是他。

秦煥安,陸父的結拜兄弟,誰想最後狠狠捅了陸家一刀,上一世陸渝的死可能都和秦煥安有關,而陸渝死後,陸家很快就敗落了。

上一世的一切仿佛又在眼前上演一遍,葉謹白垂著頭,一時不能從那個戰火紛飛的歲月里脫離,直到裴夙輕輕抱住他。

葉謹白仰起臉,眼眶有些酸澀。

「先生,為什么有那么多人,會把自己的恩仇凌駕於家國之上?」葉謹白這樣問。

裴夙低頭親吻他的眉心,與他耳鬢廝磨。葉謹白其實不需要他回答,這個答案謹白心中清楚,葉謹白不是年幼無知的孩子,從來不以為這世上都是好人。他只是回想起那個歲月里不死在沙場,而死在自己人陰謀中的人,心緒起伏罷了。

這世上多的是人自私,多的是人偉大。葉謹白一直都知道,只是每每想起來那些慘死的英雄,到底意難平。

不曾親眼見過那個時代的人,永遠不能理解戰爭的殘酷。

「我還知道秦煥安在哪里躲著,我告訴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求你放了我!」陸瀝上前扯著葉謹白的褲腳,苦苦哀求。

裴夙對這個親手將陸渝生辰八字送給別人的陸瀝自然沒有好感,見他居然敢上前觸碰葉謹白,拂袖將他震到一邊去。

葉謹白道:「你說。」

陸瀝道:「你會放了我嗎?」

葉謹白道:「放心,我會送你去地府的。」至於去了那里之後,閻王爺翻開你的生前,一筆一筆和你算賬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陸瀝狂喜,「我說,他就在鬼市里,在西市賣新鮮的人血湯。」

裴夙笑了笑,牽起葉謹白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謹白先出去吧,等我料理了他,再一起去西市。」

葉謹白知道他不願意讓自己見那些手段,於是笑笑,臨關門前道:「先生,別讓我食言。」

他既然答應了讓他去地府,就一定會讓他去。